杨庭萱受了伤,体力必定有所影响,为了不再拖慢脚程,厉渊与哥舒柔一商量,买了辆驴车。一来减缓持续赶路的劳累,再来一辆车总比四个人目标要小一些。
白日里厉渊与哥舒柔轮番赶车,杨庭萱便和谢卿待在车室nei,谢卿因着那二选一的难题虽说没有怨怪厉渊的意思,但看杨庭萱这个小白脸终究是有些讨厌,两人独处时一般不说话。到了晚上,找得到破庙他们便在破庙里休息,找不到就只能将就着睡在车上,还好此时正值盛夏,他们又往南边走,只要不下雨,睡哪儿倒也一样。
杨庭萱靠在车里睡着了,谢卿挑开帘子看了眼车下,见厉渊正和哥舒柔正坐在火堆旁说着话。他索xi_ng跳下车,到了他们中间。
“我陪姐夫守夜,你上去睡吧。”他冲哥舒柔抬了抬下巴。
哥舒柔撑着长刀支起身:“行,那你们守着,明早我来赶车。”
说罢打了个呵欠,爬进了车室。
谢卿挨到厉渊身旁,明明有大片空地,偏偏要挤着他。
“还是和姐夫待着自在。”他声音都泛着gu蜜糖的粘稠来。
“杨公子不是坏人,你没必要总是针对他。”
厉渊用树枝挑着火,少有的主动与谢卿谈起什么,虽说这话题实在叫人不快。
谢卿抱着膝盖:“我没有针对他。”接着又用更轻的声音补了一句,“我只是看他不顺眼。”
以厉渊的耳力,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
“为什么?”他回身看向谢卿。
谢卿咬了咬唇:“要不是他,我们也不用涉险。”厉渊自然也不需要做什么狗屁选择。
“他不仅是杨庭萱,他还是杨家遗孤。杨家在繁盛时,曾为这个天下,为了大誉做过很多事。其中有几件,甚至可以说惠及百姓,造福万民。”厉渊道,“保他,也是保忠臣之后。”
谢卿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哦。”
他其实并不明白厉渊话里的意思,在他看来讨厌一个人就是讨厌这个人本身,并不会去管他是谁的儿子,喜欢一个人当然也是同理。
“你要是觉得难做,大不了我不那么针对他便是了。”谢卿自认十分大度地退了一步。
厉渊盯了他稍许,似乎是极轻微地叹息了声,转开了视线。
“随便你吧。”
这么行了几天,再没遇上波折,几人顺顺当当出了黔中,进到岭南地界。
眼看干粮耗尽,驴车的一个车轱辘也有些不太好,厉渊便提议找个就近的镇子补给修整。四人里他最年长,过去又当过朝廷的左郎将,其他三人都隐隐有些以他马首是瞻的味道,没有什么异议。
离他们最近的是一座叫做白水镇的小镇,不靠山不靠水,普普通通,也不热闹。
他们找了一个木匠修车,木匠看过后表示今天修不了,要明天才能修好。厉渊看了看天色,决定今夜留宿在这座小镇。
镇上只有一家客栈,四人Jin_qu时,门里就一桌客人,生意冷清得很。
“几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店小二见有人进来,赶忙上前招呼。
杨庭萱道:“打尖,也住店。”
店小二:“好嘞,几位里边请,我给几位介绍下咱们这的招牌菜**”
四人坐了一桌,正吃着饭,门外进来三个男人,手里各自拿着木棍,脚上踩着草鞋,一副地痞模样。
为首一人进来,棍子先落到掌柜面前,在柜面上敲打了两下。
“这个月的孝敬呢?”
掌柜抖着山羊胡,颤巍巍举起双手:“诸位大爷,你们也看到了,我这店生意实在冷清,维持都难,求各位高抬贵手,减免一些这个月的孝敬,我愿意用**用后院里的存酒来抵。”
那为首的男人眼角有一道疤,瞧着甚是凶狠:“谁要你的破酒,你那酒倒到地上就是狗都不喝,废话少说,快交钱!”
一直注意着他们动静的哥舒柔等人听了刀疤脸的话,齐齐将视线放到了桌上唯一喝酒的厉渊身上。
哥舒柔幸灾乐祸地小声重复着:“狗都不喝。”
厉渊酒杯举起到一半,怎么也无法入口,干脆放回桌上,目光不妙地投向门口正在叫嚣的三人。
掌柜还在苦苦哀求,刀疤脸却是已经失去了耐心,冲身后两人使了个眼色,三人便开始砸店。
小二上前阻拦,被他们一把掀翻在地。
掌柜就差给他们跪下了:“求你们给条生路吧!”
刀疤脸狞笑道:“不交钱,就是跟我们罗汉堂过不去,你这生意也甭想做了。”
“都起来给我滚,这儿不做生意了!”
“都走都走!”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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