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班护士很快就赶过来了。
“恐慌发作,”护士判断道。她显然对裴鲤有点成见,挑剔地看了他一眼,“刚急诊开的药呢?镇静类,阿普唑仑或者氟西汀。”
季琛仍在大口地呼xi,肩膀剧烈起伏着。他微弱地摇了摇头。
裴鲤倒是想起来什么。他右手_yi袖被季琛抓住了,便用左手别扭地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了几个小瓶在手掌里摆开,递到季琛面前:“是这个吗?”
还没等季琛回话,护士先皱眉了:“是家属吗?有没有护理常识?他现在这样你放心让他选?”
裴鲤平白挨了一顿呛,却也没法发作。
护士替他找到了阿普唑仑,倒出药片递到了季琛面前。季琛还拿不住杯子,裴鲤便用左手把杯子凑到他zhui边,小心地喂给他。
护士在旁边观察了一会儿,见季琛没有进一步的症状就离开了。裴鲤右手袖子还被季琛抓着,只能保持一个别扭地姿势倚在床边,等季琛捱过这一阵。
隔着_yi袖裴鲤都能_gan觉到季琛的颤抖。
但季琛甚至不接受他的触碰。
季琛在此后的一刻钟里渐渐平复下来,并在注意到身侧热源的瞬间迅速松开了手。
“对不起、我——”季琛想为自己的失态道歉。他还有些喘,应激xi_ng的泪水盈满了眼眶,折sh_e着窗外的月光,“麻烦你了**对不起。”
裴鲤没说话。逆着光,季琛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看见他绷紧的肩膀。裴鲤还穿着西装,衬衫的扣子系到最高,领带的条纹隐没在yin影里。季琛记得,裴鲤的这种形象一般而言只出现在毕业式和重要谈判上。
更shen的nei疚淹没了他。
“你,你也该回去休息了。”季琛说。他的目光在病床周围游离了几次,最终还是坚持看向裴鲤:“我没事的。”
裴鲤的声音十分僵硬:“我不觉得这叫没事。”
季琛_gan到羞愧。他解释道:“我请个护工就可以了——”
“护工就够了?”裴鲤打断道。
季琛顿了半秒。他想不出这句话有什么问题。他想要裴鲤,非常想要。但这是错的。一通电话还可以解释为无意,可从shen圳千里迢迢飞到北城的那张机票彻底地暴露了他的自私。他渴求的zhui脸甚至令自己恶心。
季琛嗫嚅道:“是的,我在shen圳也是请护工——”
“你在shen圳也住院了?”裴鲤再次打断。
这样频繁打断他的裴鲤强势而陌生。季琛紧张地抓紧了床单。他不喜欢谈论他的病,但如果裴鲤想要知道的话,他会拣出He适的部分。
愧疚在逐渐淹没他。但倘若同样的愧疚能把裴鲤绑在他身边——
季琛开始了艰难的解释。他隐去了在裴鲤家发生的一切,磕磕绊绊地讲道:“我**在shen圳发作过一次,住了院**两个多月。但
那次比较严重。现在不会——”
裴鲤刚刚忽然握住了他的手腕。
“别说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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