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个很长的梦。
我梦见战争结束了。我回到剑桥任教,安得蒙去了皇家数学研究学会。我们住在剑桥郡灰鸽子街73号。安得蒙在窗台上种满了金雀花,每到春天就会开出温暖的黄色花朵。我们有一间藏书室,一间钢琴室和一个宽大的露台。
安得蒙推开卧室窗户,凝视早晨外面寂静的街道。
我从背后抱住他,说:“亲爱的,战争终于结束了。”
这个梦境很漫长,漫长得我几乎以为自己在里面度过了很多年的时光。我和安得蒙都老了,我的头发白了,他拄着拐杖,我们傍晚在林*道上散步,讨论现在心高气傲的年轻人,同时_gan叹:“战争结束了,真好。”
醒来时,我已经不在旅馆。埃德加把我带到了一个没有窗户的_F_间里。它看起来像一座废弃的建筑物的nei部,灰色墙砖L_uo露出来,没有糊上水泥。昏暗的电灯光线照Sh_e出_F_间的全貌。
正中间只有一张白色的床,电灯就悬挂在床头。_F_间四角散乱的堆着很多箱子,其中一个箱子盖子敞开着,里面放着各式各样的军装。我看到了意大利海军的制_fu,德国陆军的制_fu和埃德加穿着来见我的英国皇家空军制_fu。
整个_F_间最引人注目的是正面墙上的一幅画。
那是一幅很大的油画,裱着j致的白色画框。
画里的青年仰面躺在树下的草坪上,头枕着弯起的手臂,午后的阳光落在他脸上,斑斑驳驳。那是一棵正在开花的树,大朵大朵白色重瓣花朵落在少年身边,其中有一朵落在他偏向粟色的短发上。青年一直惬意的闭着眼睛,仿佛在午睡小憩。
它让我想起《华兹华斯抒情诗歌集》里的ca画。
因为_F_间昏暗,画布上的阳光显得尤其炫目。我记得这个场景。这是1939年夏天,我们去剑桥的乡村别墅度假。我躺在开满不知名白花的树下,他蹲在我身边,告诉我他要参加皇家空军,然后弯下yao吻我闭上的眼睛。
“我说过我要完成一部优秀的作品。现在你看到它了,艾伦。”
埃德加推开门进来,把午餐的熏r和面包放在我床头,向我点点头:“_gan觉怎么样?”
我注意到他端进来的是战前供应的上等熏猪后tuir和烤的松软的白面包,还有一小杯葡萄酒。
“能把手铐解开吗?”
“抱歉,不能。”埃德加在我身旁坐下。他带来了一只收音机,旋开旋钮,电台里正在播放《乱世佳人》的主题曲《我之真爱》。埃德加似乎很喜欢这支曲子,他陶醉的闭起眼睛,随着音乐轻轻哼了起来。
“你到底是谁?”我问他。
悠长怀旧的旋律在_F_间里舒展开来,埃德加低沉而缓慢的向我讲述事情真相。
“埃德加。希尔拉特。我没有骗过你。”他看着我:“在这个世界上,不止安得蒙。加西亚有双重身份。我父亲是德国人,M_亲是英国长大的意大利人**他们都在为柏林情报系统工作。”
“他们送你来剑桥学油画?”我不可置信。
“不,怎么可能?他们送我来剑桥监视安得蒙。加西亚。他作为维森教授,一直和剑桥学术界保持着密切联系。我们怀疑他通过某种方式在剑桥招揽人才。现在你知道了,为什么当初我那么喜
欢你,却只能放任你去追求安得蒙。因为只有你接近他,我才能够通过你接近他。”
“你在利用我。”
“不能这么说,艾伦。我对你是一见钟情。如果我对任何一件事情动摇过,那就是对你的_gan情。 我说过我爱你,艾伦。”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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