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迷’”,窗台上的男人举起咖啡杯。
我很诧异:“你知道‘迷’是我破译的?”
他哐当一声放下杯子,从窗台上跳下来:“我们所有人都知道啦。加西亚先生公开了这件事情——你帮林顿破译了‘迷’,破译方法非常j彩!”
他说的很对,确实所有人都知道了。
安得蒙不在,他的助理安妮领着我顺着每个办公室走过去,一路上被很多人议论。
“这就是那个和林顿He译‘迷’的艾伦。卡斯特?听说在七号办公室。”
“为什么不在一号办公室?”
“比想象中的帅,就是有点不修边幅**”
新同事告诉我,林顿事件本来处于绝对保密状态,后来上级通过某种途径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之后安得蒙在压力下公开了“迷”的破译方式和背后人物——但是林顿的最终结局被保密。
他问我:“林顿好像因为向你Xie露重要机密被解聘了?”
我想了想:“不知道。”
而且这种公开也只限于普林顿庄园nei部,离开这里,整个世界都对此一无所知。
新同事向我伸出手:“很荣幸见到你,我叫拉斐尔——拉斐尔。修兹。我以前见过你。”
他的黑色长发微微有些卷曲,几乎垂到了肩上,头发的颜色正好衬托出shen黑色眼睛的明亮。呢绒外tao颜色有些发暗,下面是黄绿色卡其布长ku。整个人看起来介于青年学生的尖锐和学识带来的成熟之间。
我不记得见过这样的人,试探着问:“上次数学俱乐部的聚会上?”
他仿佛觉得很好笑:“艾伦,我们是同学。是在林德曼教授的高等数学讲课上,我就坐在你后面。”
逃课逃得太多了,实在想不起来,心怀nei疚的和他握手。
“说起来**我记得你什么课都逃,只是有个冬天每节林德曼教授的课都到场。大讲堂里只有三个人,你,我和哈里。你喜欢听他讲课?”
我不记得哈里是谁,绞尽脑zhi想起了谁是林德曼教授。他是安得蒙的继任者,五十来岁的老头子,法国著名数学家,剑桥为数不多的客座教授之一。教授的英语发音不好,传言说他的话大部分nei容都就听不清,能听清的话都是听不懂的话,而少数情况下,又清楚又听的懂的话,那就是错话。
我坦白的笑:“我不是因为喜欢林德曼教授讲课,是因为冬天教室暖和。”
我同情的拍他肩膀:“其实我一直听不懂他讲的课。我很佩_fu你,听了一个冬天。”
拉斐尔不可置信的打量我:“艾伦,你**破译‘迷’难道是运气?”
他困惑的摇头,耸耸肩,干自己的事情去了。过了几分钟才从桌上堆积如山的资料后面扔出一句话,似乎非常失望:“真没想到**你这么不严谨。”
拉斐尔是我的新搭档。七号办公室的密码并不是特别重要,因此只配备了我们两人。截获的电文分类后每天早上七点准时送到我们的办公桌上,破译后再交到分析处分析。可能是因为我是‘迷’的破译者,最初见面时他似乎对我还存在着类似向往的东西,随着时间推移这种向往逐渐被无情的粉碎了。
作为负责人,我习惯每天早上叼着面包卡着上班时间出现在办公室,把穿着厚牛皮靴的tui翘在桌子上开始看资料,看见有姑娘路过时还会向门外吹声口哨。每周一两次,阿诺德笑眯眯的蹭进我的办公室,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风度翩翩学者风范,进门第一句话就是:“小艾伦,亲爱的,你今天姿势酷翻了。”
拉斐尔皱着眉头从我桌上拿文件,一脸嫌弃的表情。
文件拿起来还要拍一拍灰。
有一天他又坐在窗台上喝咖啡,我躲在_F_间不见阳光的shen处研究电文。他忽然转头看我,看得我心里发慌。
他端着马克杯喝了一口黑咖啡,丢了一句:“艾伦,你的胡子该刮了。”
我用手一Mo,果然留渣了。
除了对我个人习惯过分挑剔,拉斐尔算是一位很优秀的搭档(阿诺德连约会时都从未在这方面苛求过我)。相比林顿,他更能注意到电文信息nei部的数学规律,对德语字M_出现的频率和方式特别敏_gan。我很诧异,以他的能力,为什么会屈居第七办公室。
我回剑桥郡退了_F_子,正式住进了普林顿庄园。这里和剑桥郡不同,没有遍布的钟楼与穹顶教堂,没有浓郁的历史气息,所有的人都默默工作,一切显得平淡而有序。
普林顿庄园据说是有一百五十百年的贵族庄园。红砖围墙里散布着许多建筑,每一栋是一个单独的密码破译办公室,挂着铜牌标识。这里是天才的聚集地,白天很少听到人们喧闹,只有风吹动道旁树时上面残留的树叶才会发出哗哗的声响。
我和拉斐尔单独使用的单层棚屋似乎是庄园储物间改造的,有三个堆放资料的大_F_间和一间办公室。白砖建筑,屋顶铺着斜斜的遮阳板,窗户几乎被爬墙虎枯死的藤蔓封住了,要使劲推才能打开。拉斐尔说夏天整个_F_屋能被爬墙虎的绿色覆盖满,然而冬天我只能看见它们凋零的叶子。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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