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意是已经征询过医生意见,确认他的body能承受长途飞行才要走的,哪想白敬这么兴师动众,动用白家的私人飞机不说,还专门请了医护人员一路随行。李书意本来就极其讨厌给别人添麻烦,况且他和白敬都分开了,去享白家的特权算怎么回事?还是魏泽劝他:“你就当他心里有愧,发Xie掉最后这点歉意,你们就两清了。”
李书意想了想是这么回事,才没跟白敬争执。
本来以为在金海就该告别了,但白敬一直跟着把他送到龙潭疗养院,又特意去见了院长,把所有事都安排妥当,才走的。临走前,他也没跟李书意说什么特别的话,就叮嘱他好好复健,让他别担心李念。
他这番举动,如魏泽所言,是把自己能做的都做了后,不再留下任何后顾之忧。当然,就更不可能纠缠不休。李书意看他离开时的背影,干干净净毫不拖泥带水,一瞬间好像又看到了那个最初相识时,冷淡又薄情的人。没有谁能成为他的牵绊,更没有谁能让他停下脚步多驻留一刻,李书意在心里_gan慨,这样才对,这才是他认识的白敬。
无论如何,生活还是如他期盼的那样,平静了下来。
唯一让李书意意外的是,白昊跟着他们一起过来后,竟然选择留在了这里,还把他和靳言的生活都安排得井井有条,让人省心许多。李书意从醒来后,j神状态就一直不算好,
陪着他的,不是白敬就是靳言,也没好好关注过白昊。
真要说起来,其实他对白昊的_gan情,很是复杂,远远不是一句“不喜欢”就能概况的。白昊Xi_ng格上那些Yin暗面,归_geng结底,是白家的错,可他对靳言做过的事,李书意又始终无法释怀。另一方面,在李书意心底shen处,知道真相后在暴雨中痛哭出声的白昊,和年少时赶回家只能面对两个骨灰盒的自己,几乎快要重He为一个人。
愚蠢,自私,自大,自以为是,亲手害了自己最亲近的人**这些错他也犯过,又如何去苛责白昊?所以他并不打算赶人走,但也没有再想去ca手白昊和靳言之间的事。
经历了这么多,他现在像个耄耋老人,徒然生出种“儿孙自有儿孙福”的心态来。况且情爱之事本来就是如人饮水,也不能因为他自己的故事已经尘埃落定了,就打着为靳言好的旗号,让靳言跟他有一样的结局吧
李书意本来想得好好的,可是几天过后又改了主意,原因无他,他实在是被这两个蠢货烦得快上火。
以前若是他们待在一起,靳言的眼珠子都恨不得长在白昊身上,遇到什么事,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下意识就会去找对方,满心满眼都是依赖。结果现在,他居然开始躲着白昊,若是不小心对上人家的视线,简直恨不得抱头鼠窜。问他怎么了,他又只会顶着个大红脸,支支吾吾转移话题。白昊呢,也没好到哪里去,总是这么隔着一段距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靳言,却又不敢靠近,跟丢了魂似的。
李书意实在忍无可忍,找了个晚上,趁着白昊没回来,让靳言滚去洗手间待着。
“A?”靳言委委屈屈的,干什么要他去洗手间,还不准他出来,他又不想上厕所**
“门别关死,留个缝,不准开灯。”
“A?为什么A?”
“你给我闭zhui,赶紧滚Jin_qu。”李书意懒得跟他解释。
靳言哦了一声,不情不愿地照做。虽然洗手间里每天都有消毒,也没有一点异味,可是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他只能坐在马桶上。里面黑漆漆的,只门缝中透出来一点光亮,靳言坐了几分钟,无聊得要死,提高声音问:“李叔,我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呀?我可不可以玩手机呀?”
又被李书意凶了一通,才可怜巴巴地噤声了。
李书意先前联系过白昊,所以时间算得准,靳言也就Jin_qu了不到十分钟,人就回来了。
李书意以前跟靳言本来想在这边定居,怕自己不在后靳言没什么可依附,通过易天的介绍,跟一位设计师He作建了个农庄,托人家的福,到今天都还经营得好好的。他现在行动不便,特地让白昊上门拜访了那位设计师,跟人家道谢。
白昊跟他说完大概情况,扫视一圈,找不到人,问:“李叔,靳言呢。”
“出去玩了。”
听到靳言不在,白昊脸上的表情立刻失落下来,又把手上买的一口袋花生酥糖搁在桌子上,请李书意转交。他以前就听靳言说过,这边有一种花生砂糖做成的细长糖卷,特别好吃。靳言从小就贪吃甜食点心,白昊过来后,也是找了好几天才找到。本来想亲手交给靳言,可是靳言现在,连跟他说话都不愿意了**
李书意看着他,沉声道:“你先坐下,我有话问你。”
白昊瞬间忐忑起来。他知道李书意一向不喜欢自己,生怕他要赶自己走。
等白昊坐下了,李书意却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他,一直到白昊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了,他才老神在在的收回目光,慢悠悠地问:“说吧,你对靳言是怎么想的?”
他这句话问得模棱两可,白昊犹豫几秒,答:“李叔**我想跟靳言在一起。”
李书意冷笑一声:“你还记得一年前我说的话吗?”
“我记得。”白昊沉默了下接着道,“李叔一年前跟我说,如果不确定对靳言是什么_gan情,就不要给他希望。我**我其实nei心也知道,这样才是对的。所以这一年来,我什么都不敢做,只想着好好照顾靳言,顺其自然就好。”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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