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白家离开回程的路上,车开到一半,白昊扭头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上垂头丧气的人,忍不住笑道:“怎么这么怕舅舅?”
靳言不吭声,默默地摇了摇头。其实他和白敬话都没有说过几句,为什么这么害怕白敬,靳言自己也说不清楚。也许是因为**白敬掌握着一句话就能决定他少爷前途命运的权势,又或许,他跟在他李叔身边那么多年,对那种求而不得的痛苦好像也_gan同身受了**总之,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在乎的两个人都受制于白敬,而他又什么都做不了,这种种的情绪交杂起来,他对白敬就有种莫名的惧意。
白昊看他情绪不高,以为他在担心李书意,便安We_i道:“你放心,舅舅会对李叔好的。”
其实有些话,白昊也不知道该怎么跟靳言说。以前他只能远远望着白敬,和很多人一样,总以为他舅舅这样高高在上的人,活得该是怎样肆意洒neng,奢靡放纵。可是等到真的在白敬身边工作了,白昊才发现他舅舅活得有多无趣。他听左助理说,李书意在时,他还会跟李书意吵吵zhui闹闹别扭,后来李书意不在了,这人身上剩下的几分烟火气也没了。这些日子里,也不是没有人往白敬身边钻,白昊开始认为,等他舅舅厌倦了这种无休止地寻找,习惯了没有李书意的生活,总会让人来填补身边的空白。可是一直到他们找到李书意的那一天,白敬都没有给过任何人机会。
白昊跟靳言道:“舅舅借着处理宁越,已经是跟所有白家人摊牌了,也是对那些还心怀不轨的人做了警告。他对李叔的_gan情,或许比我们想的还要重得多。”
靳言知道宁越的事,可白昊不说,他还真没想过这么远,呆呆地问:“那**那白先生真的不结婚了吗?他这样的家庭,不是一定要有个继承人吗?”
白昊看红灯过了,把方向盘打往左,等车子上了一条与回家截然不同的路,才耐心解释道:“李叔没走前就给舅舅定好了的人,他走了,这事也没落下。我后来想了想,舅舅是真没想过再结婚。”白昊也不认为白敬此番举动是为了宁越,宁越跟李书意可不一样,哪怕他跟白敬在一起了,白敬要结婚生子,他也不会有李书意那种玉石俱焚的狠劲,白敬犯不着还做什么。
靳言没顾得上听白昊的话,直起身望车窗外望了望,一头雾水地问:“少爷我们要去哪儿呀?”
白昊没明说,只告诉他:“一会儿就到了。”
等车停在了金广源门口,靳言也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以为白昊有什么重要的人要见。他本来想提议自己打车回去的,可是白昊却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只让他在车里好好等着,下车后还把车门锁了。
天空中还飘着雪花,路边不知道种的什么树,光秃秃的枝干上裹着一层厚厚的白霜。车门打开那一瞬带进来的冷气让靳言瑟*了下脖子,他看着白昊在冬夜中
的背影,有些担忧地皱了皱眉。
白昊走进金广源,没几分钟就从大堂里出来了,手上提着一个纸袋,快步下了台阶,开了锁,一kua进驾驶位就把袋子塞到了靳言怀里。
靳言顺手搂住,视线先落到他肩上的几片小雪花上,还在犹豫要不要伸手抹掉,它们就已经化进_yi_fu里去了。
白昊发动车,等车都掉了头往回走了,看靳言跟被点了*似的还抱着东西不动,无奈道:“傻愣着干什么,打开呀。”
靳言不知道东西是给谁的,听了白昊的话,这才低下头把纸袋里包装j致的盒子拿了出来。一看,是金广源的莲蓉酥和紫薯松糕,他最喜欢的两样点心。
白昊开着车,一边注意着路况一边道:“你晚饭没吃好,但也不能再带你吃一顿正餐了,不然晚上睡觉胃难受,你尝尝,看**”
白昊在说什么,靳言听着听着就走了神。
他看着手里的点心呆呆地想,一年四季春夏秋冬,他最喜欢冬天了。如果每天都是冬天,每天都下雪就好了,因为开心的事,最幸福的事,都是发生在这个时候。
“靳言?”白昊说了半天没人回应,稍稍提高声音叫了他一下,靳言这才回了神,抬头看向白昊。
“你尝尝看好不好吃,味道还跟以前一样吗?”
靳言小心地把盒子打开,拿了一个松糕,轻轻咬一口,甜甜的,还带着一gu浓浓的*香味,味道一点都没有变。
“好吃!”靳言连连点头,zhui角都是止不住的笑,白昊被他的情绪所_gan染,也跟着笑了起来。可是等听到他充满雀跃的下一句话:“少爷对我最好了。”白昊脸上的这点笑意又很快消失不见。
他很想问靳言,我对你好吗?这样就叫好吗?那那些不好要怎么算呢?
zhui巴张张HeHe,终究是问不出口。
靳言吃了一个,怕弄脏车,把手擦干净了,又把东西都收好紧紧抱在怀里。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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