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门之外。
虽是春日,却没有多少阳光明媚灿烂之意,反是一片肃杀,层层列队的禁军中间,是被人押着跪在地上,捆绑住了手和脚一身囚_yi候斩的宣王,他的上头,宫墙之上高悬着的篮子里面,哭得已经几乎哑了声音的是他的世子。
不远之外设御座,凌祁祐靠在椅子里一动不动冷眼看着,漠然没有半点温度的双眼,让一旁的萧楚谦又想起那日B宫犯上之时,凌祁祐也是这般神情,不顾劝阻毫不留情没有半点犹豫亲手弑杀了自己的父皇和亲弟。
其实凌祁祐当真硬下心来时,是真的可以不管不顾的,萧楚谦惊觉,他确实一直把凌祁祐看得太弱势了。
“什么时辰了?”
凌祁祐冷淡开口,小丑儿抬头看看天色,低声答话:“离午时估mo着还差一刻钟。”
萧楚谦清楚看到,在小丑儿话出口的瞬间,凌祁祐一直漫不尽心把玩着左手大拇指上扳指的动作就这么滞了住,双眼瞳孔也微微瑟*了一下。
萧楚谦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若是沈乐心当真一直没有出现,凌祁祐是真的会砍了凌璟**
午时正,远处突然响起了一阵喧哗*动,萧楚谦猛地抬头看去,几十兵卫已经拔了剑,团团围住那大步走过来的人,正是沈乐心。
只有他一个,小馒头并不在他的手里。
沈乐心不管不顾大步往前走,一直走到凌璟面前才停住了脚步,凌璟慢慢抬起了头,看到他,黯淡的双眼里终于泛起了一抹亮光。
沉默片刻,沈乐心在他面前跪坐了下去,与他视线齐平,伸手过去帮他整理略有些散乱了的鬓发,眼眶已
然红了:“我输了**”
“乐心**”
“我把太子带走,我可以杀了他的**我真的想杀了他,但是我下不了手**而且,我要是杀了他你一定不会再原谅我了**”
凌璟也慢慢红了眼睛:“你为什么**”
“我不该说要跟你来京城的,”沈乐心闭着眼睛摇了摇头:“我以为我都忘了,我以为我可以放下了,但是不行**我一看到他**我一看到他我就控制不住自己**我一看到这里这些人就想起从前**我_geng本就忘不掉**我**”
“太子在哪里?”
凌祁祐已经走到了他们身边来,手里握着长剑,直指向沈乐心的咽喉,冷厉的双眼泛着寒光,沉声再次重复:“太子在哪里?”
沈乐心抬眸慢慢转向他,迎视着他的目光,许久,才勾起唇角放声笑了起来,却笑得比哭还难看一些:“陛下也会在乎陛下的太子吗?比起陛下的太子,陛下最在乎的难道不是自己的皇位吗?你和你那个昏君父皇难道不是一样的?你们眼里都只有权势地位骨r亲情算什么?你弑父屠弟都做过如今又何必假惺惺地装着在乎自己的太子?”
凌祁祐眼里的寒冰更shen,剑尖也更往前送了一些:“朕的太子,到底在哪里?!”
沈乐心不答,就在凌祁祐恨不得一剑直接结果了他时,终于有官员匆匆前来禀报,说是已经找到太子了,在一间小客栈的厢_F_里头找到的,不多时就有人快马而来,手里抱着的,正是已经睡熟了过去的小馒头。
萧楚谦一步上前去,接过了小馒头抱到怀里,小家伙脸红扑扑的,眼角虽有泪痕却并没有受伤,这会儿已经睡着了,萧楚谦看着,心里也大松了一口气。
凌祁祐看着他的动作,眸色一沉,吩咐小丑儿:“去把太子抱过来,先送回昭徳殿去。”
小丑儿领命,从萧楚谦手里抢过孩子,抱着先回了宫里去。
萧楚谦有些错愕地看着瞬间空了的双手,抬眼看向凌祁祐,他却_geng本连余光都没有分过来过,手里依旧握着剑,冷冷看着地上的两个,往后退了两步,沉声吩咐:“来人**”
“求陛下暂且留着他们的xi_ng命,”萧楚谦突然开口,打断了凌祁祐就要冲口而出的话,低头恳求他:“至少**留着宣王的xi_ng命。”
凌祁祐手里的剑尖转了方向,指向了他,声音已经冷得不能再冷:“你要帮他们求情?”
“还请陛下三思,”萧楚谦硬着头皮道:“陛下之前要斩首宣王,为的是太子,如今太子已经回来了,还请陛下顾全大局,若是宣王死了,其他藩王**”
“他勾结外敌通敌叛国!朕为什么不能杀他?!”
“陛下您说沈乐心是南蛮ji_an细却也没有确凿证据,您若是以此处死了宣王,看在其他藩王眼里很大可能就是您先杀了洛王和齐王再诬陷宣王借机斩杀他,没有人会信_fu您说的**若是您能放宣王一条生路,只要他出面安抚其他那些藩王,他们就不会以洛王和齐王之事向您发难**”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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