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小筑是关山尽当年特意为鲁先生修筑的,一砖一瓦、一_F_一舍,还有那一大片的默林,点点滴滴都是关山尽对鲁先生的喜爱疼宠,鲁先生需要的他都能事先安排好,既体贴入微又细腻。
而小筑的命名,更直接表明的关山尽的心意。
望舒,本就是明月的别称,在他心里,鲁先生就是一抹月色,高洁完美、无暇如玉,若无爱慕之意,又何来如此的另眼相看?
关山尽站在望舒小筑前,盯着他亲手提的字,苍劲的小篆,铁钩银画让银月多了一抹杀伐血xi_ng,彷佛像他终于亵渎了这片皎洁月色,在心中窃喜。回想当初满心的浓情密意,他不禁自嘲地笑了笑。
即将亥时的夜,星光在薄纱般的云雾遮掩下,显得稀疏黯淡,这是个无月之夜,望舒小筑中点上的灯火也不多,只有一条流光般的小径,往默林shen处蜿蜒而去。
夜风微凉,在默林中沙沙作响,也翻动了关山尽一袭墨黑的_yi袍下摆。
他来,是为了赴鲁先生的约。
今日过午不久,含笑带着鲁先生的口信求见关山尽,说鲁先生挂念大将军,希望邀大将军夜里一叙。
关山尽当即应下,这些日子他刻意晾着鲁先生,也真亏鲁先生按耐得住,竟能忍到大婚前夜才对他_fu软,关山尽又怎么会让鲁先生失望呢?他可是非常好奇,鲁先生想对自己说什么。
由白色鹅卵石铺就的小径尽头,是一座茅亭。那亭子是鲁先生最喜欢待的地方之一,看着朴实然而处处巧思,融在默林之中,古朴中隐含幽趣。也是望舒小筑中,唯一不经由关山尽的手,由鲁先生独力修筑而成的地方。
特意约在此处会面,其中含意让关山尽无法不低笑出声。
即便到了这时候,鲁先生依然努力在他面前维持不染纤尘的模样,倨傲地挺着颈子跟背脊,彷佛并没有偷眼打量他,更没有心烦意乱、惶惶不安。
这真是有趣得紧A!
关山尽用足了一刻钟,才施然行至茅亭。
亭子中灯火摇曳,彷佛笼yinJ于朦胧金色薄雾中一抹白_yi纤影彷如空谷幽兰,不染尘俗,周遭的气息是静谧的,让人连呼xi都不敢用力,生怕会将眼前如梦似幻的景象吹散了。
茅庭中摆着蒲团与一张竹编的矮几,鲁先生盘坐在地的身姿挺拔如竹,又袅若柳枝,正仰着头眺望夜空里的星子。他露出的肌肤宛如和阗美玉,冰凉又细腻,几乎能泛出柔光。
秀美端丽的容颜犹如被流水琢磨过,很容易便shenshen烙印进心底,永难忘怀。
关山尽不远不近地凝视了他片刻,才开口唤了声老师。
闻声,鲁先生彷佛受到惊吓,肩膀微微瑟*了下,沉默了几息才缓缓将视线
T向关山进,唇上浮出一抹隐藏忧伤的浅笑。
「海望。」「老师身边怎么没人_fu侍?」关山尽走进茅亭中,与鲁先生隔着矮几,撩起袍角在蒲团上落坐。
默林中除了他二人,没有第三个人,除了风声,也无更多虫鸣,彷佛另成一个世界,遗世而独立。
「我让他们都退下了。」鲁先生垂下眼回道。
「是吗?」关山尽也不急,偏头看向亭外的夜空。
一时竟默然无语,鲁先生等了又等,也等不来关山尽主动开口,他咬咬牙,压下心里的慌乱,却不想捏紧的手_geng本没躲过关山尽的眼尾余光,也因垂着眼没看到他唇边揶揄的笑痕。
「你还怪我吗?」最终低头的,自然是鲁先生。他语尾颤抖,彷佛受到了极大的误解与委屈,却仍要自持风骨,不肯低头。
这种姿态,确实曾经极为xi引关山尽。
他轻轻蹙眉,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回答:「老师何出此言?学生以为,是您还不肯原谅我。」「我不肯原谅你?」鲁先生猛地抬起眼,直接看进了一双多情缠绵的桃花眸中,即便在摇曳的灯火下,依然让人心悸不已。「为了何事?」「为了吴幸子。」关山尽苦笑一声,修长优雅的指头从矮几上滑过,隐隐约约地擦过了鲁先生指间,那一晃而过的热度犹如星火,直燎上心头。
然而,吴幸子这三个字却又彷佛迎头浇下的冷水,泼得鲁先生激灵,好不容易晕红的脸颊又褪回苍白。
「我知道,你是为了激我。」沉默片刻,鲁先生带着叹息道:「你还记得,你从西北回来那年的上灯节吗?」「记得**」关山尽心头微微一动,伸手握住了鲁先生放在矮几上的手,肌肤带了些夜露的凉意,他不禁又握得紧了些。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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