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其一】day 36 布兜兜喵,布
兜兜喵,布兜兜喵完布袋袋喵
五月的某一天,颂然和布布捡回来一只小野猫。
小野猫是田园狸花,埋伏在布布的放学路上,找准时机碰了个瓷。毛绒绒的小body从自行车车轮前滚过,趴在那儿不肯让路了,咪呜咪呜直叫唤。颂然停下车,与布布一起围着它琢磨了一会儿——瘦瘦的,小小的,又脏又弱,瞧着就像一只没人要的流*猫,不如捡回家吧?
两人咬了一阵耳朵,一拍即He。
于是,小狸花坐在竹篮子里,晃晃悠悠进了碧水湾居,一路上喜气洋洋地喵呜。
8012b的客厅气压极低,剑拔弩张。
“布兜兜,你看,这是新来的小弟di,快和它打个招呼!”
颂然把小狸花抱给布兜兜看。
“嗷!”
布兜兜当惯了独生子nv,自小养尊处优,这会儿气坏了,对着小狸花龇牙咧zhui、吹胡子瞪眼,想把这个擅闯它地盘的小王八蛋赶出去。
“嗷嗷嗷!”
小狸花不甘示弱,凭借仅有布兜兜五分之一大的体型公然叫板,伸出前爪,张开十个尖如匕首的钩子,在空中四处挥舞。
布兜兜定期修剪爪子,在武器上略逊一筹,打不过,只好憋屈又气恼地走开了。
布布看明白了:“哥哥,它俩有仇!”
颂然托下巴:“嗯。”
布布问:“可是为什么呢?小猫明明这么可爱。”
颂然猜测:“大概还不熟吧,多养几天估计就好了。”
“好吧。”布布mo了mo小狸花,给它出谋划策,“你还小,打不过布兜兜的,要赶快让它接纳你哟。”
小狸花满不在乎,暗地里磨亮了爪子。
傍晚贺致远下班回家,发现家里多了一位萌萌的新住客。他倒不介意多养一只猫,在向布布和颂然确认过收养意图之后,他用笼子装着小狸花,去了一趟小区附近的宠物诊所。
法国医生笑容和煦,提供了_have a bath_、驱虫、健康检查等等一系列周全的_fu务,末了开出一张数额惊人的账单,奠定了小狸花的身价。
小狸花得到了蓬松干净的毛发、健康的皮肤与肠胃,却失去了象征战斗力的十个指甲,委屈地在笼子里tian爪爪。
回家后,布兜兜观察到对方已经缴械,立时化身一道闪电,直扑而来,把小狸花吓得躲进了沙发底下。布兜兜体型肥硕,钻不Jin_qu,趴在地上以各种姿势扒拉了半天未果,便气势汹汹地窜上茶几,犹如一位守城大将,紧盯沙发边缘,一见小狸花冒出头来就喊打喊杀。
“唔,给它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晚饭后,一家三口坐在沙发上商量新名字。布布怀抱小狸花,颂然怀抱布兜兜,贺致远坐镇中央,充当楚河汉界,以防凶残的猫科动物爆发战争。
布布坚持一项原则:“它得和我一样,姓布!”
贺致远提醒他:“宝贝,你姓贺。”
“对喔,我姓贺!”布布才想起自己淹没在小名后头的大名,不好意思地笑了,“那它要叫什么呢,贺小花?贺小咪?贺小喵?”
“它是猫,最好取一个和布兜兜差不多的名字,要不**”颂然灵光一闪,“布袋袋?”
“布袋袋!”布布喜欢极了,“好呀,就叫布袋袋!”
说时迟那时快,布兜兜灵敏地一扭yao,从颂然怀里生生窜出去半截身子,一爪子挥向了小狸花。贺致远面不改色,凌空拦截,中止了这场邪恶的偷袭。
“呜——!”
杂毛小j_ia_n猫,你不配叫这个名字!
布兜兜张牙舞爪。
颂然一把扣住了狂怒中的布兜兜,询问贺致远的意见:“你觉得这名字
好听吗?”
“好听。”贺致远微笑着点头,“你取的名字都好听。”
于是,小狸花得到了一个新名字:布袋袋,同时也得到了一个不共D天的宿敌:布兜兜。
布袋袋真的太小了,医生说它最多两个月大,而且营养不良,发育迟缓。相比之下,布兜兜足足五岁,重达十二斤,一屁gu能把布袋袋坐死。布袋袋聪明机灵,打不过,躲得过,天天沿着墙_geng走路,左看右看侦测敌情,被追狠了就一溜儿钻进沙发底,气得大毛团子连连跳脚,隔三差五跑来颂然这儿找安we_i。
“喵喵喵!”
小王八蛋欺负我,你领回来的,你做主!
颂然一眼就看穿了它:“明明是你欺负人家,我可看在眼里的。”
布兜兜搬救兵失败,赶不走小王八蛋,心里委屈极了,萎靡地在沙发上团成一团,连香喷喷的猫罐头都懒得吃了。
谁也没想到的是,这样的日子过了还不到两个月,布袋袋居然反客为主,开始欺负布兜兜了。
众所周知,布偶猫生xi_ng温和,肠胃脆弱,体型虽然大只,攻击力却不强。而狸花猫作为土生土长的田园混血,占尽物种优势,身手矫捷,反应迅速,在野外杀鼠杀鸟一击见血。最重要的是,狸花猫的肠胃耐受力极强,吃什么xi收什么。它被颂然好吃好喝地伺候了两个月,长出肌r,养好筋骨,就开始反攻布兜兜了。
这天shen夜,当颂然与贺先生唇*交缠地从卧室吻到客厅,准备在沙发上干点儿什么坏事的时候,黑暗中一下子闪过四只绿莹莹的眼睛,吓得颂然鸟都软了。
贺先生开了灯,沙发上的景象暴露无遗——布袋袋压在布兜兜身上,死死叼住了布兜兜的颈毛,而布兜兜在下面拼命挣扎,呜呜低叫。
“它,它俩**在干嘛?”
颂然目瞪口呆。
贺先生说:“大概和我们一样吧。”
“哎呀。”颂然羞涩地靠在了贺先生的x_io_ng口,“它们好不要脸A。”
贺先生:“**”
指桑骂槐,有点厉害。
当然,所谓“和我们一样”只是戏谑的说法,考虑到布袋袋与布兜兜都是公猫,xi_ng别相同,贺先生与颂然没有把它俩的行为定义为“交媾”,而是定义为一种抢地盘的“打斗”。
布兜兜有冤无处诉。
它望着布袋袋尾巴底下那两个越来越壮观的毛球,还有偶尔探出头来一窥世间的粉色丁丁,只觉得菊花瑟瑟发抖。这段时间,为了遮挡菊花,哪怕是吃了再美味的_chicken_r罐头、晒了再温暖的太阳、被mo得再身心舒畅,它也不敢翘尾巴。
夜晚,它听着主卧里传出的**shen_y,看着角落里一双危险的绿眼睛,_gan到毛发倒竖、浑身yin寒。
贺先生与颂然第一次决定正视两只猫的“打斗”问题,是在收养布袋袋的第三个月。
那天阳光明朗,温度适宜,布布在幼儿园上学,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非常适He来一场无节*的鸳鸯偷欢。夫夫俩在沙发上酣畅激战,你起我伏,*淋淋的热汗淌了一身,抱枕与毯子落了一地。
颂然两tui大开,
缠紧了贺先生的yao,随着冲击的节奏叫得又*又媚。
就在离高ch_ao仅差一步的时候,客厅里炸开了一声凄厉的尖叫。布兜兜窜上沙发,沿着长长的沙发靠背疾跑而过,布袋袋如同一道闪现的鬼魅,紧追其后。两只猫一前一后撞进墙角,“咚”地卷住窗帘,滚做一团。
然后,颂然体nei就被sh_e入了一gu炙烫的热流。
“**”
颂然僵硬了,贺先生也僵硬了。
两人对望半晌,颂然的呼xi逐渐平复下来,结结巴巴开了口:“呃**都,都是猫的错,你**千万不要有压力A**”
“都是我的错。”贺先生低头吻他,“宝贝,我会补偿你的。”
sh_e早了就是sh_e早了,他从不给自己找理由。
他意味shen长地看了一眼正在“打架”的两只猫,将颂然打横抱起,抱进了他的小影院——绝对安静,绝对无人打扰。于是,颂然趴在山茶红的布沙发上,揪着一只枕头,被贺先生“补偿”了一下午,*得神志不清,汗泪齐流。
“都是**都是猫的错**”他ChuanXi微弱,望着一地用过的安全tao,哽咽道,“本来一次就能结束的**”
第二天一大早,布袋袋就被拎去切了蛋,然后tao着一只伊丽莎白圈回来了——兜里也没蛋,袋里也没蛋,8012b总算太平了。
布袋袋先失十爪,再失俩蛋,气得眼冒凶光,扑在剑麻板上疯狂磨爪xie愤,然而无论如何,两只饱满又可爱的蛋蛋终究是回不来了。
布兜兜突然就有点心疼它。
同为太监,这种苦,它最懂。
其实,布袋袋的xi_ng格也不算太讨厌嘛,甚至还和它有点互补:一文一静,一胖一瘦,一贵一j_ia_n(这是重点),没事儿追着闹一闹,生活还是挺欢乐的。
于是布兜兜走了过去,趴在布袋袋身旁,一*头一*头地给它tian毛,边tian边安we_i:别伤心,哥们,这种难以启齿的羞辱,我也经历过。
布袋袋痛失爱蛋,却在最伤心时获得了同伴的安we_i,就像仙人掌被一_geng_geng拔去尖刺,瞬间化干戈为玉帛,也亲密地tian起了布兜兜。
猫咪们的关系不再针锋相对,成了互tian互蹭的好基友,成天团在一块儿舒舒_fu_fu晒太阳,不发情,不抢地盘,也不觊觎对方的菊花。
布兜兜终于敢竖起尾巴走路了。
爽!
布袋袋与布兜兜的_gan情一路突飞猛进,变得如胶似漆,形影不离。然而,在它们腻歪得难分难舍时,猫生的第一个重大考验降临了。
8012a的户主夫妇从澳大利亚回来了。
颂然提前半个月从季阿姨那里得到了消息,立马收拾家当,全部搬到了8012b。两家距离太近,贺先生一人扛十个箱子,轻轻松松搞定,_geng本不用找人帮忙。
老夫妇回来那天,颂然将大毛团子布兜兜完好无损地送了回去。老夫妇见自家窗明几净,花卉葳蕤,一看就是半年来被细心照料着,热情地对颂然表达了_gan谢,拉住他聊了好一会儿,临别还非要亲自送他下楼。
颂然挠了挠头皮,小声说:“我**我不用下楼的,我就住对门。”
“A?”
老夫妇没理解。
最后是贺致远出来,邀请夫妇俩去8012b坐了坐,委婉地叙述了这半年发生的事。老夫妇都不是什么迂腐的人,挺明事理,觉得租出去一间_F_子,无意间促成一桩姻缘,乐呵呵地向他们道喜,弄得颂然特别不好意思。
聊完了回家,刚一开门,就见一道灰白色闪电擦过脚边,直奔对面,卡着8012b的门缝钻
了Jin_qu。
老夫妇面面相觑。
颂然赶紧进门,把死活赖着不肯走的布兜兜抱了出来,解释道:“它最近几个月都住我们这儿,估计习惯了,换地方不适应,应该**过几天就好了。”
结果当天晚上,布兜兜扒门缝、咬门把,喵呜喵呜挠了一宿的门。
布袋袋在相隔一条走廊的门后也喵个不停,叫声尖锐又凄厉,甚至几度*扰颂然与贺先生,将他们往门边带,意思是“快给老子开门”。
次日清早,布布要去幼儿园,老两口要去买菜,两家同时开了门。
电光火石一刹那,只见布兜兜和布袋袋一窜而出,不约而同冲向了对门。两只猫都在半路看到了对方,却因为速度太快、大理石地面太滑,没刹住车,在过道里华丽丽擦身而过,一头撞进了对方家门。然后飞快地漂移转弯,冲回来,在过道中央扑成一团。
五个人,十只眼,集体看傻了。
他们决定抽出十分钟,正式谈一谈两只猫的_gan情问题。
老两口与贺家三口坐在沙发上,看着布兜兜与布袋袋沐浴在阳光下,一边亲密拥抱,一边没羞没臊地tian毛。
看起来,这猫是留不住了。
他们看着贺致远与颂然,用嫁nv儿般的语气说:“夜里厢老这么叫也不是个事,你家的叫,我家的也叫,大家都睡不好。要么,让它们在一起吧。”
颂然试探着问:“那**是布兜兜给我们,还是布袋袋给你们A?”
老太太笑了:“你家小孩儿瞧着挺爱猫的,就把布兜兜留给你们吧。正好老季家的贵宾生了一窝崽,老季你知道吧,就是介绍你住这儿的季阿姨**”
颂然连忙点头:“知道知道!”
“她家贵宾生了五六只,我去讨一只,以后我家就养狗,正好早锻炼、晚锻炼都能牵出去溜一趟。布兜兜呢,相信你们能养好的,我们偶尔来看一看,好伐?”
“谢**谢谢。”
颂然看着亲似连体的两只猫,心里一阵_gan动。
就这样,傲娇易推倒的布兜兜终于留在了8012b,与他的野蛮俏郎君布袋袋长相厮守。大约是经历过一次分离的缘故,它俩的关系更热乎了,缠绵起来连颂然都没眼看。
颂然亲手做了一份鳕鱼鸭肝猫饭,给它俩各盛了一碗,刚放好,两颗绒毛脑袋就凑了过来,发出“吧唧吧唧”的香甜tian食声。
颂然解开围裙,对沙发上的贺致远说:“要是没做绝育,我怀疑它俩真能搞上。”
“现在这样也挺好的,柏拉图恋爱。”贺致远淡淡地道,“我希望它们从此以后能安静当猫,别再打扰我们r体恋爱了。”
“r,r体恋爱**”颂然睨了贺致远一眼,“你怎么这么龌龊?”
“不是我龌龊,是柏拉图满足不了你。”贺致远耸肩笑了笑,向颂然伸出手,“来,宝贝,龌龊一个。”
颂然zhui上碎碎念,body却很诚实,走过去,与贺先生在沙发上亲亲热热地“龌龊”了一把。
这没羞没臊的日子A,大概永远都没个头了。
【番外·其二】day 327
花栗鼠先生
,你愿意嫁给灰松鼠先生吗?
与贺致远相识的第327天,是颂然的二十四岁生日。
生肖轮了两圈,回到本命年,又逢他与贺致远、布布共度的第一个生日,可以算作具有纪念意义的大日子了,应该出去隆重地吃一顿。
为了这一天,贺致远提前三个月带颂然去茂名南路订制了一tao纯手工西装,量体裁_yi,经过数次试穿与修改,在生日前夕顺利提了货。提货那天,贺先生靠在柜台边,欣赏着对镜而立的颂然,眼神里多了别样的温柔与热切。
颂然忐忑不安地问他:“好看吗?”
他笑了笑:“好看。”
是真的好看。
劝说颂然穿西装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个大男孩走惯了朴实风,平日里最爱的搭配就是宽松t恤加大ku衩。虽然整理_yi帽间的时候,颂然也会对那一整排面料、款式、颜色各异的西装露出Yan羡的眼神,可当贺致远提出要带他去买,他却婉拒了。
“我天天宅在家,也没什么场He能穿西装,还是别*费钱了。”
他这样说。
所以,趁着过生日机会难得,贺致远拜访了熟悉的裁缝师傅,为颂然定做了一tao三件式西装。
颂然看着镜子里神采焕然的自己,有一种neng胎换骨的惊喜_gan。
_yi领挺括,肩线_fu帖,后背平整无褶,羊毛料的悬垂_gan好得找不出一点瑕疵,袖孔也裁到了适宜的位置,在保持版型的同时给了他最大的活动空间。
他反复摩挲着雪白的衬_yi袖口,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矜贵的小少爷,论气质竟不比贺先生逊色多少。
“我早说要带你来,你非不肯。”贺致远走到他面前,伸手抚过了线条笔直的_yi领,笑着道,“等天气热一些,我们再来做一tao夏装。下回不许犟了,知道吗?”
他的颂然天生是_yi_fu架子,应该多做几tao,一tao一tao轮着换。
哪怕就在家里,只穿给他一个人看。
颂然生日当天,布布也换上了小西装,还吹起刘海,系了一只小领结。
他对着镜子照了照左半身,又转过来照了照右半身,觉得自己帅到飞起,忙问爸爸能不能明天穿去幼儿园。贺致远与颂然相视一笑,同时回答:不行。
布布一秒气馁,气鼓鼓地找猫抱怨去了。
贺致远今天穿了相当正式的浅灰色三件tao,颂然便择出一条同色系的格纹羊毛领带,亲手为他系上。过程中,贺致远一直用炙热的眼神打量着他,令他有些不自在。
“干嘛呀,又想搞事?”
颂然瞪他一眼,用力收紧领结,差点勒死贺先生。
贺先生咳嗽了两声,扯松领带,自己T整一下位置,压低声音道:“我在想,今晚你的_yi_fu**能不能留给我来neng?”
颂然莫名其妙:“不是次次都你负责neng的吗?”
“我的意思是**”贺致远附耳过去,“这次要包括外tao、领带和马甲。”
“**”
很好,玩西装play,越来越不要脸了。
颂然心里骂着不要脸,脸上却浮出了红晕,小声道:“好**好呀。”
于是,贺先生的指尖慢慢划过了颂然的脖子,解开领扣,低头在他_Suo_Gu_处吮了一枚吻痕,复又原样系上,打好领带,如同藏起了一个暧昧的约定。
晚餐订在一家老牌法餐厅,坐落于江畔百年历史的租界楼里。旧式实木旋转门,推_gan沉重,门厅稍狭,不如对岸那些新造的大楼来得宽敞,却有独特的味道。
电梯直上十二层,入门是一条星光闪烁的酒柜通道,再是一间干净的开放式厨_F_,而后是一片就餐区——空间不大,仅有十桌。
贺致远订的位置临窗,能俯望姹紫嫣红的江景。
桌上摆了三份餐具,三份菜单,还有一只小瓷瓶,里头ca着一枝娇Yan火红的玫瑰。
三个人花十分钟点完了食物,侍应生收走菜单,上了前汤、冷盘、热面包与黄油,布布顾自开吃,一边吃一边看江上的游轮、对岸的楼群,还有厨_F_里正在做菜的叔叔阿姨。
“其实,我们**我们认识也蛮久了。”颂然先开了口,“到今年的四月三号,正好就满一年了。”
贺致远点了点头,颇为_gan慨:“时间过得真快,去年今天,我还不认识你呢。”
“你不认识我,可我已经认识你了A。”
颂然浅浅地对他笑。
贺致远伸出手,在桌面上覆住了颂然的手:“让你久等了。”
颂然摇摇头:“没关系的,缘分这种东西,不管来早来晚,总会来的。就算第一天没来,后面四月三号它也来了呀。”
“对,总会来的。”
“不过,有时候我也会瞎想。你看A,你住我对门,可我找了四十多天,就是没找到你,是不是说明我们的缘分还差一点点?如果那天你家保姆没请假,布布由她带着,也许现在我们还不认识,我也已经搬去别的地方了**”
贺致远眉头一沉,握紧了他的手:“颂然,没有这样的事。”
“对对对,没有的!”布布竖耳偷听,飞快附和,“我会来敲门借书的,这样哥哥就认识我了,也认识拔拔了呀!”
“嗯,有道理。”颂然宽心地笑了笑,“那我们不聊这个了,聊点愉快的吧。”
聊了没一会儿,主菜上桌。他们随xi_ng地相互换着吃,布布每个盘子都要临幸一下,搜刮走一点鱼虾r类,再象征xi_ng地嚼两口菜叶子,以示雨露均沾,很快就吃鼓了小肚子。
清盘过半,中场休息,颂然撑着下颌环顾四周,发现了一件挺有趣的事。
“人家桌子上都是康乃馨哎,只有我们这桌是玫瑰。”颂然开心地把玫瑰抽出来,拿到眼前看了看——花瓣*润微卷,色泽明Yan,新鲜得就像刚从花圃里剪下来一样,“致远,我们今天是不是特别幸运,连花都比其他桌漂亮?”
“是么,给我看看。”
贺致远不动声色地伸出了手。
颂然将花递给他,正要打趣说一句“是真花喔”,就见他手持那枝玫瑰,向后推开椅子,站了起来。
这是要干,干什么A?
颂然的笑容凝住了,一下子显得很茫然。
然后,他眼睁睁看着贺致远走到自己面前,举起玫瑰,单膝跪地。霎时间,全餐厅包括客人、侍应生和厨师在nei的所有目光都聚集到了这里。
颂然吓懵了,手脚肌r绷紧,几乎不能动弹了。
“贺致远,你**你干什么A,快起来,起来A!”他束手无措,小声催促,见贺致远没有半点儿起来的意思,只好慌乱地向布布求助,“宝贝,快让你爸爸起来A。”
“好!”
布布灵活地跳下椅子,两三步跑到贺致远面前,却没叫他起来,反而神奇地从ku兜里掏出了一枚大松果:“拔拔,给你!”
父子俩配He默契,完成了一招漂亮的组He技。
贺
致远接过那枚饱满的松果,与红玫瑰一齐递到了颂然面前。
“颂然,布布告诉我,《花栗鼠的梦想》是你给他讲的第一个故事。故事里,花栗鼠一直在寻找世界上最大的那枚松果。最后,是灰松鼠把自己的松果给了它。”贺致远仰着头,眼神shen情且郑重,“亲爱的花栗鼠先生,现在,灰松鼠先生想把自己的松果送给你,作为你的生日礼物。请问,你愿意嫁给他吗?”
颂然怔怔看着那枚松果,zhui唇紧抿,眼睛一下子*了。
怎么会不愿意呢?
这明明**明明就是世界上最大的那枚松果A。
餐厅里异常安静,没有一个人起哄,空气在他们之间温柔地流淌,与贺致远一同耐心地等待着答案。
“我,我愿意。”颂然用力点头,“灰松鼠先生,我愿意!”
“耶!”
布布高呼起来,欢快地一蹦三尺高,落地之后跟着大家一块儿疯狂鼓掌,把小手都拍痛了。
贺致远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张zhui咬住玫瑰*,打开了手中的松果。
松果里静静躺着一枚戒指。
他将玫瑰搁置一旁,取出了戒指,温声说道:“我为你D上它,好吗?”
颂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点了点头,伸出手,看着那一圈银亮的指环慢慢推到指_geng处,眼泪终于再也止不住,如同落雨,纷纷滚落下来。
二十四岁生日当晚,漂泊已久的花栗鼠先生嫁给了温柔的灰松鼠先生。他得到了最贴心的伴侣,最可爱的孩子,最温暖的家,还有一枚一辈子都吃不完的、世界上最大的松果。
【番外·其三】day 702
老主顾徒手拆了s先生的馄饨铺
颂然最近注册了一个微博号,叫做“s先生的馄饨铺”,一边po 日常美食教程,一边以条漫形式记录家里两只猫咪的有爱互动。
布袋袋是捡来的田园猫,xi_ng格霸气外露,布兜兜是对门寄养在8012b的纯种猫,rou_ruan而傲娇。两只猫凑在一块儿,布袋袋以下克上,稳压布兜兜,戳到了不少人奇怪的萌点,粉丝数疯狂上Zhang。
某次更新日常,颂然随口提了一句,说这对公猫cp的属xi_ng像极了“我和我家h先生”,评论区立刻炸成了灿烂的烟花。
颂然的原意是贺致远霸气,自己傲娇,但由于他经常夸赞自家先生会赚钱,众人完美地抓反了重点,认为他的属xi_ng是“土猫”,h先生的属xi_ng是“名猫”。
土猫压名猫,s先生压h先生。
yin差阳错之下,颂然成了一个厨艺全能的画家温柔攻,而贺致远经过网友脑补,也获得了一个经典形象——西装革履,D着金丝眼镜的傲娇、闷*、j英受。
很适He被大开大干的那种。
颂然对着评论仰天大笑,脑补出十万字小黄文,然后将错就错,开始更新s先生与h先生的夫夫恩爱小条漫。条漫里的h先生几乎集齐了傲娇受的一切萌点:被压时口嫌体正直,不被压时又y_u求不满,还天天闹着要起义反攻,每次都被强悍的s先生以武力镇压。
颂然以此作为对抗贺致远的j神胜利法——他在现实里sh_e了多少次,h先生就得在小黄漫里加倍还回来。
其中流传最广的是一张面部特写,画里的h先生口咬枕巾,金丝眼镜底下一双眼眸水雾濛濛,显得禁y_u而勾人。
堪称极品受。
“s先生的馄饨铺”yi_ye之间人气暴Zhang,关注者纷至沓来,每一张条漫的转发量都高得惊人。
某一天,颂然注意到了一个新粉丝——“馄饨铺的老主顾”。
刚看到这昵称的时候,颂然吓得
差点清空微博,因为这七个字贺致远是在_On the bed_亲口说过的。后来观察了一阵子,他判断这昵称与贺致远没有一毛钱关系,应该是针对他的“s先生的馄饨铺”而取的。
因为对方是一个死忠粉,无论早、中、晚,只要是颂然发的微博,每条都会留言点赞。
如果是菜谱,就换着花样称赞博主厨艺好;如果是公猫cp,就换着花样称赞猫咪可爱;如果是s先生与h先生的小条漫,就换着花样称赞s先生体贴、宠Q、成熟、xi_ng_gan,是一个百年难得的好小攻。
最重要的是,颂然的每一条微博,“馄饨铺的老主顾”都能快速抢到沙发。
无一例外。
贺致远工作忙成狗,哪有时间刷微博抢沙发?
而且,这位“馄饨铺的老主顾”八成也是一个小受,对_On the bed_体位颇有研究的那种,经常私戳颂然,教他一些据说是与自家小攻实践后总结出的、能让受方y_u仙y_u死的技巧,催他用在h先生身上,保证让h先生死心塌地。
颂然满口答应,表示用完之后一定给他repo。
晚上馄饨铺准时开张,贺致远却意外地胃口不佳,表现奇差,让颂然大跌眼镜。他被撩起了y_u火,总不能干烧到底,于是凑到贺致远耳边,把学来的床技一样一样传授给他。
当天半夜,颂然全身的骨头都被贺致远拆了一遍。
太爽了,爽得这辈子都不想来第二次。
他一觉睡到下午,捂着红肿的屁gu爬起来写repo,夸耀自己表现惊Yan,让h先生水流成河。
“馄饨铺的老主顾”发来一个迷之微笑,答曰:活不错。
颂然于是顺手关注了对方,每天都与他交流技术细节,回头传授给贺致远,第二天再把自己爽到神志不清的反应栽赃给h先生。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颂然笔下的条漫也越来越黄暴。
大约一个月之后,颂然开始_gan到不对劲了——他与“馄饨铺的老主顾”的十八禁交流,竟然从预告变成了重播。
具体来说,如果前一晚贺致远用了某种方法折腾他,那么第二天,“馄饨铺的老主顾”就会恰好把这种方法传授给他。
连续一周,天天如此,像一种严厉的警告。
而且,他在条漫中将h先生画得越惨,自己在现实中也会加倍凄惨。馄饨铺夜夜开张,厨子天天被捅,颂然j疲力竭,两条tui软得爬都爬不起来。
他心里种下了怀疑的种子,开始认真观察贺致远。对方却一如往常,该上班上班,该上他上他,偶尔他把几条人尽皆知的热门微博讲给贺致远听,贺致远还一副“真有意思”的反应。
一点儿也不像A。
保险起见,颂然专门冒了一次险,故意趁贺致远在客厅陪布布搭积木的时候,当面用手机发了一张布兜兜的美照。
两秒之后,沙发被“馄饨铺的老主顾”抢到,回复nei容是“今天布袋袋去哪儿了”。
颂然吊起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继续顶风作案,创作s先生与h先生的甜蜜日常。
直到结婚一周年那天,他发出了一条具有纪念意义的条漫,讲述当年h先生向s先生求婚的*漫
情节。
出人意料的,“馄饨铺的老主顾”没来抢沙发。他给颂然发了一条私信,nei容是:周年纪念日,给你一次反攻的机会。
颂然看到这行字,眼前核弹爆炸,升起了一朵巨大的蘑菇云。
他在电脑前傻坐了五分钟,拔脚奔向书_F_,一脸惊慌地推开门,就见贺致远双手ca兜倚在窗边,黑衬_yi,灰马甲,经典领结,鼻梁上架着一副平光金丝眼镜,神情冷淡而禁y_u。
和他笔下的h先生一模一样。
“你**就是,就是**”
颂然唇*打结。
贺先生转头看向他,颇有shen意地笑了笑:“对,我就是你的老主顾。”
颂然脸色煞白:“我现在道歉还来得及吗?”
“你说呢?”
贺先生一步一步走过来,停在颂然跟前,伸手抚mo他的脸,镜片上光芒一闪:“我没有生气,我是真心愿意给你一次反攻的机会。之前教了你那么多,今晚是时候验收成果了。”
颂然连连摇头:“你饶了我吧!”
“不行。”贺先生低下头,在颂然的唇面上浅啄了一口,“我饶不了你。”
这天晚上,他们吃完结婚纪念日晚餐,回家哄睡了小布布,相互搂着滚sChuang去。贺先生将吓得软趴趴的小颂然握在手里,耻笑他:“这就是s先生引以为傲的不倒金枪?”
颂然xiu_chi至极,呜咽着被贺先生压在身下,ca了又ca,sh_e了又sh_e。
完事后他趴在床头,郁闷地咬着被角,百思不得其解:“没道理A,你那次连电脑都不在身边,怎么抢的沙发?”
“你猜。”
贺先生亲吻他的后颈,沿着布满汗水的脊线一路tian了下去,逐渐shen入*间。
颂然挥泪砸枕头:“你黑我电脑!”
“我从不干这么低级的事。”贺先生捞起颂然,扶稳他的yao,再一次挺身而入,“你继续猜,什么时候猜对了,我就什么时候放过你。”
颂然于是猜了一整晚,也叫了一整晚,嗓子叫哑了,眼泪也流干了。
他发誓,这辈子再也不画黄暴小条漫了。
【番外·其四】 day 887 (s先生转眼又开了一家月饼铺)
又到一年中秋节,颂然决定在家热热闹闹地烤一次月饼。
贺先生表示很难理解,申请更换家庭活动,理由有二:首先,他更习惯吃外面现买的月饼;其次,相比广式月饼,他更偏爱苏式椒盐口味。
苏式椒盐?
颂然啧啧讥讽,斥之为比咸豆浆、甜豆花还要反人类的邪教,无情地驳回了贺先生的申请,批复曰:家中个别异类应当尊重主流(也就是布布和颂然的)意见,还应当提升挑选月饼的品位。
搞得贺先生相当郁闷。
中秋节当天早晨,贺先生和布布刷完牙、洗完脸,面对面坐在餐桌边等早餐。
颂然给布布系好一块小餐巾,端来一碗菠菜猪肝粥、半只纵切的溏心蛋,把小勺子交到孩子手中,然后慢悠悠晃进厨_F_,磨蹭半天,端出一只小浅碟摆在贺先生面前。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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