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承望被匕首所伤之后,还大开大阖打斗了一番,这一下伤得极重,差不多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大夫止血疗伤的时候还好,等上完药当夜便发起高烧来,nei_fu外用的药一副一副地上也不见好,从开始的呓语到后半夜抽搐起来,梁玄琛看不见,却听得医馆里里外外大呼小叫,一忽儿“师父,他开始抽了!”一忽儿“师父,他伤口又裂开了。”“哎哟师父,他怎么又吐血了?”
孙梦蝶满头大汗地忙了一天yi_ye,摇摇头对梁玄琛道:“现在我给他扎针,你在后面给他推功注入nei力,吊住一口气,能不能活全看他的造化了!”
梁玄琛觉得人送来的时候还好好的,神志清醒,现在急剧恶化,可不就是这个姓孙的庸医害的?然而这个医馆是李镛介绍来的,李镛忠心耿耿跟着何承望,按理不会害他。再说了现在拖着何承望再去找余安易,他这吊住一口气的小命怕是要jiāo代了。
“孙大夫,请到城南‘积善堂’请余安易大夫来瞧瞧,成吗?”梁玄琛语带哀求。
“余安易?那个zhui上没毛的小子?你既然信得过他,何必一开始来找我?”
“你为了面子,不顾我**我兄弟的死活了吗?”
孙梦蝶道:“他来了也是一样的。”说罢转头叫来徒弟,“你去城南,把余大夫请来。”
这边师徒数人将何承望架起来,孙梦蝶开始扎针,梁玄琛盘tui坐在何承望身后运功注入真气,另一边有小徒弟跑去城南,找余安易来会诊。
结果半天过去,那小徒弟来回话,说是余大夫云游寻药去了,如今医馆里坐镇的是另一位姚大夫。姚大夫来了之后稍事检查,与孙梦蝶坐在榻前商量对策,两人意见一致,基本都是这么个处理办法。而且好在这里有梁玄琛这样的功夫高手,否则按照何承望的伤势,怕是要jiāo代了。
“亏的你一开始就来百chūn堂,你要是昨天来,我正出诊,医馆里只有几个年轻后生,没什么经验。”姚大夫如是说。
梁玄琛也知道不能找大夫的碴,这种情形下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何承望的伤势真的不轻。
这样近乎不眠不休地忙碌了又是三天三夜,等何承望的高烧终于退下来,没有x命之忧时,梁玄琛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李镛已经赶到,他一路上驾着他们来时的马车,却是让人又盯上了,中途左突右闪,声东击西,金蝉neng壳,好一番折腾,才甩neng了仇家,最后把人安顿在嘉兴府。他挂心着何承望,便弃车换马,偷偷潜回苏州,终于在百chūn堂与二人重聚。
彼时何承望的伤势稳定下来,孙梦蝶就派徒弟把二人带去附近客栈暂住,毕竟医馆nei往来的都是病人,这个时候再过了病气,何承望刚刚燃起的一线生机又得灭个gān净。
梁玄琛也不敢疏忽,客栈鱼龙混杂,稍有不慎便容易走露风声,他们俩一个重伤一个瞎眼,很是惹人注目,是以与孙大夫那小徒弟道别之后,也不住客栈,只让李镛将二人带去润丰钱庄名下的宅邸nei。
润丰钱庄在苏州的分部开得挺大,逢年过节钱庄庄主常到丰齐处往来,自然也知道木大官人的名号。庄主听说木大官人来访,急急忙忙正了_yi冠就出来迎接,不成想看到的是落难的大老板,还带了shen受重伤的朋友,惊得他不知所措,光想着要怎么立大功才不怠慢了。
李镛把昏迷着的何承望转移至chuángnei,总算略略放心,向周遭打量了一番,他不禁_gan叹国舅爷果然会搞钱,不过苏州的一个钱庄分部,这小老板置办的宅子就这样富丽堂皇,而且这里还有饭馆、医馆、客栈各种产业。
听李镛客tao几句,梁玄琛道:“本来我是准备把人带去积善堂找余安易治伤,也好在你坚持百chūn堂离得近一些,恰逢余安易去扬州了,要找还找不上,也算是承望命大。”
李镛连连称是,心道真要把余安易请来,那可要穿帮,何承望——不对,是常清河醒了得再气死过去。
“你们在医馆里呆了三四天,就是为了等我跟你们汇He吧?”
梁玄琛道:“本来以为你一日便可找来,却是耽搁了这么多天,怕是出了事,等他醒了不好jiāo代,所以怎么也要等你来了再说。”
李镛便将如何安顿何家老小的事情简略jiāo代了。
梁玄琛点点头,“以后若要仇家不再找上门来,只能不回去见亲娘了。”
李镛道:“十三爷想过没有,可能是哪个环节上走路了风声?怎么让仇家找上门来了。”
梁玄琛道:“我虽然是开门做生意的,真正抛头露面打理生意的不是我,按理我这边不会走露风声。”他想到了阿雪,怕这个丫头因爱生恨,然而也不至于,招来这些灾祸要把自己也牵扯Jin_qu,阿雪不会那么蠢。
李镛道:“我没说是你,也可能我那边泄露行踪的,总之往后我会多留个心眼,咱们得把这jian细揪出来。”
正说着,chuáng上的病人咳嗽了几下,伤口牵痛,常清河捂着肋下缓缓睁开眼睛,见到梁玄琛和李明堂一左一右地坐在chuáng前守着自己。
“我在哪儿?”他开口便觉不对,嗓音变了,好在昏迷久了,嗓子本来就沙哑,不是很引人注目,在袖中一掏,那瓶药没找到。
“你在我一个朋友家里。”梁玄琛不想解释得太复杂,索x以朋友一言以蔽之。
常清河还在找袖中的药,找不到竟是有些着急,便向李明堂以眼神示意。
李明堂会意,做了个稍安勿躁的动作,然而他身上也没药。
这下只能靠演技了,常清河故意压低嗓门,问道:“谁给我换的_yi_fu?”
“我给你换的。”常清河想问换_yi_fu的时候,自己的药去了哪里,梁玄琛却以为他不好意思上了,忙解释,“本来孙大夫的徒弟要帮你换的,我怕你不好意思,就代劳了,反正我什么也看不见。”
常清河知道他想岔了,他不是不好意思,他是心虚,梁玄琛看不见,难道不会用摸的?不过看他那嘘寒问暖关切备至的态度,应该是没乱摸,就算摸了,也没摸明白。
“我一个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翻了个白眼,又道:“我袖中有一小瓶药**”
“是这个吗?”梁玄琛倒也gān脆,掏出小药瓶子给他。
常清河yu伸手去接,哪里晓得梁玄琛虚晃一招,竟是不让他接住,“这是什么药?我竟一时闻不出来,你身上可有什么隐疾?”
“**”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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