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玄琛带着常清河到扬州最好的楼子里吃饭,菜式jīng致,美酒醉人,唱曲的姑娘更是有一把好嗓子,rǔ莺出谷般的扬州小曲,唱得人骨头都要苏了。
阿雪在旁边道:“爷若是喜欢,回去奴婢也学曲,不比她唱得逊色。”
梁玄琛已经微醺,笑着对她道:“贪多嚼不烂,先把琴练好了,再说当歌nv还不如把棋艺学jīng了,以后带着你出去弹琴对弈都有用得上的时候。”
这时候歌nv又换了一首曲子,唱自己独守空闺,思念情郎,梁玄琛听得出了神,直到阿雪连唤了他三声。
“十三爷这是在想什么呢?”常清河问道。
梁玄琛淡淡地答道:“我在想若是没瞎,现在大概在做什么?”
常清河酒到唇边,顿了顿,“想到了吗?”
梁玄琛道:“想到了,大概也是像现在这样,和什么人在勾栏瓦肆醉生梦死。”说完自己先笑起来。
常清河也跟着笑,简直要笑出泪来,“好一个醉生梦死,gān杯!”
几杯huáng汤下肚,梁玄琛开始嗓门大起来,“你说我这后半辈子可怎么办?以前眼睛好的时候,找的相好尚且要弃我而去,现在落下这样的残疾,还有谁能喜欢我?还有谁?”
阿雪见他醉成这个样子,忙掏出手绢替他擦拭zhui角的残酒,边笑道:“醉了竟是更有意思了。”
常清河道:“以前用眼识人,以后用心识人,怎会寻不到?都说心上人,心上人,可见这心上人是要用心去找的。或者你过去太看中皮囊了也未必。”
梁玄琛拍拍Xiong脯,“你三爷这样的,必然要配一个翩翩公子!难不成让我跟李逵张飞这样的过一辈子?”
常清河促狭道:“李逵张飞都是真汉子,配三爷还委屈了你不成?”
梁玄琛用手指戳他鼻子,然而戳错了地方,常清河捉住他的手,引他戳自己,“这儿呢,这儿呢!”
“你这安的什么心?我跟你说,李逵张飞绝对不行,关云长这样的都不行,除非是*壁周郎,要不然宁缺毋滥!”
常清河被他逗乐了,把酒杯塞到他手里,再与他碰杯,“宁缺毋滥,宁缺毋滥,为宁缺毋滥gān杯!”
两人对饮一番,拍下酒盏,常清河道:“我看哪,十三爷过去就是太多烂桃花了!”
梁玄琛一听这话就伤心起来,这么尴尬的事实被戳破,他更是无地自容。
“心上人,需用心识人,若是目盲又心盲,这人生真是没救了。你过去是目不盲而心盲,以后反着来,不就好了?”
梁玄琛连连点头,“为了目盲心不盲,gān杯!”
这gān了一杯又一杯,到后半夜的时候,两人终于决定打道回府,然而已经喝得勾肩搭背起来。
常清河body有些不听使唤,然而头脑很清醒,梁玄琛搭着他肩膀的手臂传递过来不小的份量,他不知道梁玄琛醉到什么程度了,只_gan觉他的脖子已经支不住脑袋,那脑袋便靠在他肩膀上,一呼一xi之间,热气喷在脖子里,使人燥热难安。
“十三爷,你喝醉了。”常清河扭头看他,梁玄琛喝多了除了话多,其他毛病倒是没有,此时他眼睛都要睁不开,浓黑的睫毛便跟着脑袋一起垂下来。
“的确是喝多了。”梁玄琛点点头。
常清河心道,看来也是清醒着。
马车已经等在外头,阿雪一脸惆怅地看着常清河,怕他也要挤上来,毕竟车里坐两个人宽敞,三个人就拥挤了。结果常清河大手一挥,“你先坐车回去吧,我与十三爷再走走,醒醒酒气。”
阿雪道:“喝成这样他只想找个地方躺躺,还醒什么酒气?”
常清河不说话,瞪了她一眼,嫌她不识趣。
然而阿雪不是个好打发的主,她瞪了回来,边摇晃梁玄琛:“十三爷,天色不早,咱们回家了,A?”
梁玄琛迷迷糊糊地抬头看看,因为什么也看不清,所以晕头转向,“不回去,我与承望再走走。”
常清河微微一笑,不过并未露出小人得志的模样,倒是阿雪年纪小,喜怒还不知道隐藏,悻悻上马车径自走了。谁让梁玄琛是个见到美男子就走不动路的呢?如今虽然瞎了,也不耽误他处处留情。
“你可有什么好去处?”常清河问。
梁玄琛对着街角胡乱一指,前方是一堵墙,常清河忍着笑,越发觉得他有趣。
“那儿走不通!”
“去城门口逛逛,当年我和伯涵星夜赶路奔向扬州,还与扬州守将蔡昆明一起打秦王,我想去那里看看。”
常清河心道原来你又想起顾长风来了,他一把推开他,颇想在屁gu上踢一脚。
梁玄琛重心不稳,“哎哟”一声摔了出去,虽然没有屁gu上的一脚,也摔了个大马趴。
常清河无奈,只能把他扶起来,这会儿梁玄琛彻底成了软脚虾,赖着他不肯走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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