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玄琛对于太-祖皇帝上身一事毫无察觉,别说宁王,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渗得慌,直说这头痛病怕是撞邪了,要宁王赶紧请人来做法事。
他这个病显是不轻,自那次上身以后更是成日成日躺在屋里,连chuáng都下不得了。
宁王也是没办法了,宁王妃听说了,立刻从外面请来和尚道士的一起来做法事,一时间院子里进进出出,闲杂人等无数。
做完法事的第二天,宁王又来探望国舅爷,结果chuáng上的人先是趴在那里不肯示人,宁王直觉不对,待qiáng掰过身来时,他大惊失色,“怎么是你?!”
常清河瞪着宁王,“国舅爷这几天都是在装病。”
“他人呢?”
“余安易去找了接应的人,外面请来的道士和尚里有很多是假的,昨天夜里国舅爷早就穿着道袍假装道士趁夜色离开了,我估计这会儿已经到码头上了,哦,你说他是先去苗疆治眼睛呢,还是先回京城告御状?”
宁王面色大变,喊来卫士大骂了一通,令他们立刻前往码头追赶。
宁王府nei乱成一团,常清河穿着梁玄琛的白色_yi袍,低头嗅嗅,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的味道。
昨天夜里院nei院外闹哄哄的,来来往往都是和尚道士,彼此还能吵闹起来,常清河冷眼看着,卫士们也早被xi引过去,这时候穿着一身道袍的林明诚突然走进他屋里,扔给他一个小包袱。
“你穿上他的_yi_fu,到屋里先冒充他,争取一点时间。”
常清河明白过来,“他看不见,外面有人接应吗?”
“余安易拿了我从京城带出来的圣旨,去找了衙门里的人,这里的巡按知道国舅爷被宁王软禁,答应来救。”
常清河打开包袱,里面是梁玄琛常穿的一身白色_yi袍,他们两个身量相当,要假扮梁玄琛,自己最He适了。
“本来可以一起走的,但是得有人留下来垫后,为三爷争取时间,不然走不出多远,一旦被发现**”林明诚看着他,“做这件事很危险,如果你不愿意,也不勉qiáng。”
“我留下断后。”常清河听见自己说道。
“那好,若有机会,我们一定会回来救你的。”
常清河笑笑,并不抱此希望。
他穿上_yi袍,跟着林明诚掩人耳目地走到廊檐下。院中的道士正在振振有词口念咒语,huáng符贴在高悬的明灯上,突然“轰”一声巨响,火光在半空蹿起,桃木剑尖上的符便跟着烧了起来。卫士们觉得这戏法热闹又好看,旁边站成一排的和尚则是一脸不屑,连说这是街头杂耍。
趁着注意力都被xi引过去,常清河跟着林明诚趁机潜入隔壁,在开门关门的刹那,梁玄琛就穿着道袍等在门前,错身而过的当口,他看不见常清河,但是常清河看得见他。
“机灵点,找到机会就跑。”梁玄琛说道。
常清河只觉得心如死灰,他跟着林明诚要跑,让自己留下来垫后。
然而又能怎么办呢?士为知己者死,他这样的人不舍身相护,难道让梁玄琛死在这里吗?
他躺在chuáng上一晚上,门口卫士探头望望,见chuáng上的梁三爷辗转反侧,便不以为意。
常清河觉得自己如今连个Niao壶都算不上了,就是一个破罐子,用完了随便一扔的玩意。他不恨他,自己愿意留下来的,谁让他不是顾长风,不是林明诚呢?
宁王带着人马杀出府去追截梁玄琛了,常清河颓然倒在chuáng上,心想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跑了,院子nei外戒备正是最松懈的时候,比昨日做法事都更方便出逃。自己是个小人物,如果不跑,人家随手一刀就杀了,若是跑了,人家也未必来抓。
他想了想,跑吧,好死不如赖活着。
走到门口,剩下的一名卫士还守在那里,见常清河出来,他一脸紧张。
常清河当着他的面往外走,那卫士吼道:“等等!”
常清河头也不回,一抬手,掌风扫过,一击必杀,那卫士只眨了眨眼睛,双手捂着喉咙的地方已然说不出话来。
院子外又是一进院子,外面另一名卫士看到了这一幕。
常清河径直走过去,卫士下意识地往后退避三舍,然而身后就是墙_geng,他避无可避,常清河与他错身的当口,都没有回头看他。
如今宁王府nei的守备形同虚设,这几名卫士的三脚猫功夫不够看的,常清河一路走到门口,竟是再无别人阻拦。他站在王府的牌匾下,孑然一身,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突然前方大道上有大队人马冲出来,穿的都是府衙nei当差的官_fu,藩王不可以养私兵,官府nei倒是有衙役,平时查案拿凶都靠这些人。
为首一人正是林明诚,他一身青衫,端的是一派文人气度,骑在马上倒也潇洒风流,见常清河已经在王府门口不禁大吃一惊,喜道:“你没事吧,宁王竟是放你出来了?”
常清河在队伍里看了看,梁玄琛目盲,若想骑马恐怕还需要多加练习,还得是颇有灵x心意相通的马才行,所以他没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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