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诚刚刚打开_F_门,那客栈的伙计就给他端来了早膳,还不是用托盘端来的,而是外面专做早点的铺子里买来,一份份放在食盒里,打开琳琅满目,不带重样的。在桌上摊开摆好了,伙计收好食盒,又从袖中掏出一封信。
“林公子,这是三爷一早托人带过来的信。”
林明诚道了谢,又给他一些赏银,伙计便高高兴兴地退下了。
他看到封口的浆糊还没gān,想是早上才装入信封的,撕开信封,里面的墨迹倒是gān透了,可见信是昨晚就写好的。
都没来得及洗漱,林明诚就迫不及待地拆看了今日份的情信,一边看一边憋不住笑,面上抑制不住的都是喜色,看到有趣处还要笑着摇头,或者“噗嗤”笑出声来。
看完了一遍,他又看过第二遍,这才收到匣子里,一边洗漱的时候他一边就在考虑要怎么回信才好,务必要诙谐有趣才行,让他看信的时候也能这样忍俊不禁。
匆匆忙忙洗漱完毕,他吃了一点点,便坐在书案前开始回信,窗前正对一片清静的院落,一丛紫竹在这种寒冬腊月里也是绿意葱荣,紫竹身侧一支寒梅旁逸斜出,正散放着清香。日头暖洋洋地照进来,林明诚忍不住闭上眼睛,仰起脸享受这静谧的晨光。
信洋洋洒洒千言,一挥而就,写完了自己都忍不住多读了几遍,觉得辞藻是不是略显华丽,显得不够隽永。
不管了,他得温课了。
才翻书看了几行字,外面突然有了动静,林明诚不用回头都能听出来是他的脚步声。
他笑着,等待肩上那一下拍打,即便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仍不免身形一震,不是吓的,而是通体舒畅。
结果梁玄琛环抱住他,用力贴上他的背,把脑袋搁到林明诚肩上。
“林秀才这么用功,你不中个状元都对不起这十年寒窗A!”
林明诚笑着白了他一眼:“少拿我开涮,我自知不是状元的料,能中个举人就阿弥陀佛了。”
“林公子自谦了,哪个读书人进京赶考的时候敢说自己一定高中状元?”
“你这一大早来就打扰我看书,莫说状元,我怕连个举人都考不上了。”
梁玄琛把脑袋往他那里挤,从书桌边上的盘子里捡了一块桂花苏吃起来,“考不上,大不了再等三年,横竖这点饭钱三爷还是有的。”
“闭上你的zhui吧,考不上都是你害的!”两个人闹了一会儿,林明诚要他快滚,别打扰自己看书。
梁玄琛从架子上另拿了一本书,“咱们一起看不行吗,今年我也同你一起考,说不定这次就能中状元了。”说罢就挤到他椅子边,见挤不Jin_qu,gān脆整个人都坐到了林明诚tui上。
林明诚简直想向他磕头:“举人老爷你行行好,让我清静一下吧。”
“行了行了,不吵你,我就来看看你,今儿晚上约了几个人吃饭,你也一起来?”
“我gān嘛一起来A,又不认识。”
“所以要给你引见引见A,是翰林院的几位大学士,还有御史唐一昕大人,他如今是燕王殿下的座上宾,以后肯定要入阁的。”
林明诚一惊,知道这顿饭是必须去了。“都是卖了你三爷的面子,一下子见这么多人,我拜谁的师门才好?”
“什么拜师门,以后不都是天子门生吗?”梁玄琛说罢又道:“哪天有机会带你见见燕王,只是最近他忙着攻城的事,怕是没功夫来理会咱们。”
“燕王!”林明诚心里一阵激动,那可是燕王,以后很可能荣登大位的天子,“燕王妃是你妹妹,那你和燕王挺熟吧?”
梁玄琛打了个哈哈,“还行。”
“他什么样?”
梁玄琛眼前浮现出小王爷弱不禁风,愁肠百结的样子,“他中等个子,和我六妹差不多高,其实也不矮,是燕王妃太高了。燕王长相俊美,就是身子略微单薄了些。”
林明诚喷笑:“我是问你他的脾x,平时爱读些什么书,又没问你他长相如何。”
梁玄琛觉得着了他的道,作势要捏死他。两个人这样闹法,横竖是读不进书了,林明诚抬手抚过他的眉眼,只觉得这些日子来的际遇只仿佛做梦。他脑海里不时浮现那一晚初见梁玄琛时的模样,他穿着麒麟锦_yi官_fu策马飞驰过旱道,而他那一车书被一只蠢驴拉进了莲池,他对着淤泥里的驴无计可施一筹莫展时,梁玄琛勒停了马。他带着看热闹的心情站在道上好一会儿,然后喊过来一嗓子,“哎,这位公子,可是要在下搭把手吗?”
他旁边的卫士问道:“三爷,你认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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