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玄琛写完了信,却一时找不到送信人,现在局势紧张,往来送军报的探子忙都忙不过来,谁能专门替他跑一趟辽东呢,想来想去,又一气之下把信给撕了。
我才没那么贱,我写这个玩意做甚?
晚上躺在那里翻来覆去想这件事,越想越委屈。
常清河走进来给他打扇子,“三爷是不是茶喝多了?还是天太热了睡不着?”
“都不是。”梁玄琛长吁短叹了一番,活像得了西施病,捧着Xiong口愁眉苦脸。
“是顾二爷惹您了?”
“别跟我提他!”
那就是了。
常清河心中乐开了花,脸上还要装出一副同病相怜的样子,“三爷,我们要在淮安呆多久?”
“那得看秦王了。”
“我想回家去看看,今年清明我都没能去给我娘上坟。”
“这样A,那你去吧,外头兵荒马乱的,小心点儿,要是打起来,你别傻乎乎乱闯,直接回京城找我就行。”
常清河赶紧摇头,“不至于,一来一回,最多三天就够了。”
“三天之nei,我还不至于就离开淮安了。”
“那三爷可要等着我。”常清河说罢,卖力地给他摇扇子。
梁玄琛翻了个身,终于慢慢睡过去了。
第二天局势急转直下,秦王的前锋部队见缝ca针,突破了重围,擦着上直卫主力的边直奔凤阳而去,若是拿下凤阳,扬州近在眼前,京师指日可待。
这个时候,偏偏张修永的命令迟迟不下,留守在淮安的将领都要怀疑送军报的探子是不是悉数被俘虏了。
顾长风道:“不能再等了,集结部队立刻追向凤阳,要赶在秦王之前堵住去路。”
其他人没有敢出头的,出了议事厅,顾长风拉住梁玄琛道:“刚刚你为什么不说话?可是为的昨天的事还在生我的气?”
梁玄琛道:“你想多了,我是在想,昨日与康王喝酒,他都不肯到军营里来,为的是避嫌。如今乱成这个样子,他还知道藩王不可gān涉军务,更不可入京的道理。他手上本来就没有兵,但是如果手上有兵的那些藩王呢?他们不是在静观其变吗?”
顾长风眉头一皱,他何等样通透的人,“都等着秦王入京吗?”
“秦王不入京,出师无名A!燕王在辽东,就属他最远,恐怕他现在已经兵马粮草齐备,拔营启程了。”梁玄琛看着他,“我劝你不如等着,现在看来,张修永也在选自己的新主子了。”
顾长风怒道:“他是上直卫指挥使,亲军总兵,打都还没打,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情来?!”
梁玄琛拉住他:“横竖是他们韩家的事情,你别掺He了,我不想你跟我家老四那样。”
顾长风甩开他的手,准备拂袖而去。
梁玄琛道:“不是我不想驰援凤阳,现在张修永给咱们下的命令是按兵不动,你知道擅自出兵凤阳是什么结果吗?那是哗变!拿了你要杀头的。”
顾长风怒极,“杀头就杀头,老子怕过谁?”
当晚顾长风游说军中各部出兵凤阳,竟无一人响应,他们不出兵,皇帝怪罪下来也是砍张修永的脑袋,他们要是出兵,能拦住秦王自然好,拦不住就是杀头之罪。
顾长风没办法了,他带着chūn来和几名亲信,准备单枪匹马去凤阳。
梁玄琛一听说这个消息,想也不想叫上水空和地空,三人骑马连夜追赶,终于在出军营几里地的地方与顾长风汇He了。
顾长风道:“你要阻我去凤阳吗?”
梁玄琛道:“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做英雄呢?”
顾长风笑了,他是懂自己的,“那走吧!”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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