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玄琛与顾长风在临河的小楼里度过了愉快的五月和六月,每日里除了好酒好菜还有冰镇的西瓜和酸梅汤供应,夜里听着红颜知己的高山流水共赴巫山,真是快意人生。
只中途出了个乌龙,那宅子的主人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半夜突然杀上门来,要拿了jian夫兴师问罪。这一回的确是捉jian捉双,却是chuáng上没有他自己的心肝宝贝儿,jian夫们的gān妹妹冲进来拉走了军爷,临走军爷还不忘跟梁三公子连连道歉,说是打扰了,希望二位不要败了兴,继续继续。
这小ca曲常□□妹妹拿来说,把gān妹夫也臊得满脸通红,不日小楼外的凉台上吃饭就由兄妹三人,变成了兄妹四人。
常清河一直知道梁玄琛在这个地方逍遥快活,然而从未进过门,一来梁玄琛没有要带他去的意思,二来地空水空伺候着就好了,自他说要跟梁玄琛相好以来,梁玄琛就开始刻意地回避他。见面无不说一些好好念书,天天练功之类冠冕堂皇的屁话,旁的就再没有了。
院子里头如今非常清静,几乎只有他一个人住着,他每日早起出*练兵,旁人都知道他是梁三爷屋里的小厮,总是拿心照不宣的眼光来瞧他,徐星纬甚至特许他不用日夜*练,只专心伺候好梁三爷便是。然而看他那个拼命的样子,渐渐的同为小兵卒子的人便有些看不懂了。
“这是还没开过荤的样子。”
“看他小模样长得不错A。”
“梁三爷喜欢顾家二公子那样的,他怎么好比呢?”
“梁三爷最近总和姓顾的在一起,哪有空理会一个小厮A?”
“哎哟,这是没尝过鲜就失宠了A?”
常清河并不理会这些闲言碎语,晚上他筋疲力竭地回到院子里,自己烧水自己冲澡,写够五百个大字,然后坐到灯下啃那本《大学》,太累了,几乎要睡过去,就差悬梁刺gu。夜shen人静的时候,他gān脆躺到屋里那张chuáng上,放下帐帘,独自瞪着帐顶,想象若是自己跟梁玄琛这样躺在一起会是什么光景。
天气很热,一丝风都没有,外面虫鸣声声,彻夜不休。
若是梁玄琛在这里,他会给他打蒲扇。
然而梁三爷必定自甘堕落,要做顾长风的小厮,此时他恐怕正在那小楼的凉台上给顾长风打着扇子,那楼前后通风,夏夜里睡着不知道多凉慡惬意。
他在恍惚间听见外面闹哄哄的,有人一边跑一边呼号着:“三爷!三爷!不好了!”
常清河猛地坐起身,然而躲在帐子里不敢出来,只沉声道:“出什么事了?”
那人竟一时没分辨出来声音不对,只带着哭腔颤声道:“四爷没了,您快回府里,消息刚刚传回京城,老夫人晕过去了。”
常清河道:“知道了,你先回去,三爷不在这里,我马上去找他。”
披上_yi_fu,登上鞋子,常清河知道他要在三更半夜里把这个噩耗带去给梁玄琛了,想到他可能刚刚做完那好事,正搂着顾长风甜言蜜语,当乍一听到梁正珲阵亡的消息,他脸上会作何表情呢?
常清河Xiong中“砰砰”直跳,对于接下来要做的这件事竟然十分期待。
他知道梁玄琛平日里一个劲儿说四弟的坏话,一副瞧不起的样子,然而很多时候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当他细数四弟那些斑斑劣迹时,口吻和遣词造句常常是明贬实褒。
他说梁正珲八岁那年行军途中跑丢了,梁老爷子一路从扬州寻到徐州,一见面按倒了扒下ku子就bào打。
他说梁正珲十四岁那年一人单挑私塾里十八同窗,把年长的几个都揍得哭爹喊娘。
他说梁正珲十六岁那年读不好书被梁运城打板子,六妹妹还在一边做鬼脸羞他。
他说梁正珲十七岁那年包庇同僚背黑锅白白替人家挨了三十军棍。
他说梁正珲还曾把齐王胖揍一顿,就因为齐王说六妹妹梁冠璟太泼辣了没人敢娶。
他说梁正珲二十岁去相亲楚家大小姐却看上了人家未及笄的庶nv,回来跟董太君发愿要等人家成年了再去提亲,结果被他娘揍得跑到山上庙里闹着出家。而楚家的庶nv听说了他的事迹不肯嫁,他死缠烂打纠缠不休,吓退了全京城去楚家上门提亲的人,直到二十五了才终于等到楚家小nv点头。楚家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楚小姐被他这么一闹哪里还有别人敢娶?拖到二十岁便也只能嫁他了。
常清河看到他那么说的时候,一脸的笑意,“就是这么个货,我都不好意思跟人说这是我四弟。”
其实梁正珲在外面也不好意思跟人家说梁玄琛是他三哥,好好儿一个文武全才的贵公子,为了男人要死要活,还不止一个。
真是乌guī配王八的一对好兄弟,正所谓血浓于水。
常清河去敲大门上的铜环,屋nei有人出来应门了,主人家是个军爷,三更半夜军中来找不敢怠慢,怕贻误军情。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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