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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辞不肯认祖归宗, 自沈执死后,再也没有同谢陵见过面,顾香受了场惊吓,修养一阵子便好了。

经常从旁劝解, 顾青辞一概不听,总觉得是自己的出现,彻底断了沈执的生路。连最后一面也没能见到。

如果顾香bī急了, 顾青辞才低声喃喃自语道:“他怎么会觉得我想取代他呢?他明明是我心尖最独一无二的, 我**我喜欢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怨他?”

已经无法揣测沈执当时的心理了。想问也不知道找谁问。

他好像从不觉得有人真心实意地爱他,连走都走得gān脆决绝,没有半分留恋。

沈执离开前吩咐阿兮将钱罐送给顾青辞, 阿兮原本不解其意,等那夜之后, 抱着钱罐哭着去找谢陵。

一进门就跪下道:“大人,奴婢有二爷留下的遗言!”

谢陵当时jīng神恍惚, 闻言眸色猛然亮了起来。

阿兮自顾自地将那日对话复述了一遍, 末了, 抹着眼泪哽咽道:“二爷当时看起来跟平时没什么两样,穿着一身很寻常的_yi_fu,什么东西都没拿就出门了。奴婢还以为,他很快就会回来!”

有的人就是这样,安安静静的跟寻常没什么两样,随便穿件很平常的_yi_fu, 走了之后再也没回来过。

谢陵依了沈执的意思,派人将那钱罐送至顾府,顾青辞当即bào怒,抬手将钱罐摔了出去。

他一向温和有礼,从未如此在人前失态过,直接低吼道:“我不要这个!”

吓的小厮撒tui就跑。

“我不要这个,我不要**阿姐,我不要,我真的不要**”顾青辞哽咽着,双手掩面,捧着满手绝望,“我真的不要这个,我什么也不要,阿姐,我**我这辈子都见不到喜欢的人了。”

顾香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抚。到了最后,还是顾青辞蹲下身来,将散落一地的银钱珠宝全部都捡了起来。

遥记得上回沈执过生辰,还美滋滋地数珍珠,沈墨轩同谢陵二人还笑话他是个小财迷。

那会儿沈执是真的开心,四人坐在一处吃饭,也许,沈执当时真的把那天当自己的生辰,殊不知真正的小寿星就坐在自己身旁。

何其可笑,那会

儿沈执还一本正经地给他拉线,想让他认谢陵为义兄。

结果假D_D过生辰,真D_D坐旁边看。假D_D肆意撒娇喊哥哥,真D_D诚惶诚恐喊大人。

沈执那么善良,临走前应该满心愧疚罢,所以才选择独自离开,把自己拥有的一切都拿出来,孑然一身地走。

顾青辞想不下去了,抱着沈执留给他的东西哭得泣不成声。不明白事情为何会演变成如今这番局面。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入京。他从未想过要从沈执身上夺回什么,如今处处都夺了。

沈执的body已经不容乐观了,早上元殊照例去探望他,见其jīng神萎靡,面无人色,试着唤了几声也无反应。

只好故技重施,在他耳边一遍遍地念着谢陵的名字,然后冒充谢陵,这才得以接近。可又不敢太过放肆,生怕沈执像当日一样反扑过来。

宁王逐渐走出了丧Q的悲痛中,想起了沈执的存在。

他来探望沈执,看见自小_yi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儿子,居然半弯着yao,半哄半劝地喂沈执吃饭,还怕他噎着了,伸手徐徐拍着他的后背,轻声细语道:“慢点吃,别着急,哥哥喂你。”

宁王缓步进来,闻言眉头微微一蹙,咳嗽一声。

元殊闻声,忙站起身来,拜道:“见过父王,您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

“他怎么样?”

“情况不太乐观,术士言,蛊虫已经入脑了,若是qiáng行取出来,怕会伤了他的神智。”元殊将剩了半碗的饭放回桌上,抬眸瞥了眼沈执,略叹口气,“父王,他原本不是这样的。我当初见他时,他意气风发,跟良王相比,也不遑多让。我甚至觉得他比良王更像父王的儿子,我起初就是选择了他,想带他回来,但他不愿。只是不曾想**唉。”

元殊叹气,面色略显复杂:“父王,要不然**还是杀了吧,给他一个痛快,这么吊着他的命也无用。倘若让谢陵知道他藏身于此,怕是会有麻烦。况且沈执刺杀皇上,其罪当诛九族,既然父王无心引起战乱,也没必要留下这个祸害。”

宁王未言,盯了沈执半晌儿,似乎在考究留下他的利弊。很久才摇了摇头:“他生得不像他M_亲。”

元殊笑道:“是

A,沈执跟吟吟像呢,可宁王府有一个吟吟了。”

言下之意,宁王府不缺世子,没理由养一个失心疯的沈执,留着他就是个祸端,世界上不会有人傻到留一个随时随地可能爆发的祸害在身边。

况且,沈执没有吃过宁王府的饭,没有喝过宁王府的水,也没有在宁王府长大,同宁王府的人一点_gan情都没有。单单凭几分同元吟相似的外貌,又能得到什么。

宁王转身离去,意思已经再明确不过了。

元殊大松口气。

心想弄死沈执还挺可惜的,神识不清了,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儿,反正也没打算沈执清醒的时候乖顺地躺在chuáng上,更没指望他叫chuáng。

反正都是要死的,在外头寻个宅子将人藏起来。什么时候兴致来了,即便不碰他,看上一眼也不错。

于是打算如此办了。元殊正yu出门去。

身后忽传来一声:“哥哥。”

元殊一愣,回身惊道:“你喊我什么?”

“哥哥。”

沈执又唤了一声,抬了抬眸,眸子闪烁着不易察觉的寒光。

元殊狐疑沈执把他当成了谢陵,于是便释然了,折身回去,距离沈执半步之遥站定。

“喊哥哥做甚?”

“手疼。”沈执挣了挣手腕,神识好像恢复了些,还知道疼。

“你想让我帮你解开?”

“嗯。”

元殊不肯,他可没这么傻。倘若沈执是装疯卖傻,这边一解开,立马扑咬上来了怎么办?

脖颈上缺的那块皮r就是前车之鉴!

沈执又道:“哥哥,解开,我疼。”

元殊:“**”

他心想,沈执这会儿居然都能开口说话了,最起码是有点意识的,看样子只记得谢陵。

倘若让沈执将自己认作谢陵,日后岂不是可以对他为所yu为?

他可是知道的,无论谢陵对沈执提什么要求,沈执都会照做。

若是真如此,哪怕他让沈执跪下来,沈执应该也不会有半点犹豫罢?

“这个不能解,你做错了事,就何该受此惩罚。”元殊摇头,单手捏正沈执的下巴,又笑,“如果你肯听话,哥哥就让你舒_fu舒_fu。”

沈执眼里划过丝丝杀意,木讷地点头:“好。”

元殊大喜过望,见沈执答应了,忙要帮他解开,忽想起什么似的,又摇头道:“不行,我可不能再上你的当!小骗子!”

沈执低垂着头,沉默地颤着肩膀。

可怜的模样勾起了元殊的怜悯心,他啧啧了两声:“要不然,你换个别的要求?”

“**头发乱。”沈执故意哽咽了一下。

诚然,他此时披头散发,跟鬼似的。那日戳瞎元祁的发簪,早就不知去向了。

元殊略一思忖,动手帮他拢了拢头发,沈执偏偏脑袋,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喉咙。

“你可真麻烦,我长这么大,还没伺候过谁,你必须连本带利还回来**”

话音刚落,沈执忽然扑了过去,一口咬住元殊的喉咙,野láng似的撕咬,牙齿shenshen陷入皮r里,直咬得满zhui鲜血,皮r翻烂。

元殊大惊失色,刚要一掌打过去,只听耳边“锵锵”几声,原本束缚着沈执的锁链顷刻之间碎裂开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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