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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沈执当了翰林编修之后, 没旁的大事。他官职不高,又是个文官,即便是上早朝,站的位置也同沈墨轩谢陵之流相差一大截。

每次都只能看见谢陵的后脑勺。

好在元祁这阵子为了其他的事情*劳, 实在无心顾及他,一时间沈执倒是平安无事。

每日在翰林院晒晒书,修修宗卷, 偶尔同其他几个编修喝喝茶, 一晃就是一天,倒也挺自在的。

下值时,谢陵还会过来等他半个多时辰,接他一起回府。

每次路遇街头, 一定要下车给他买支糖人,或者是冰糖葫芦, 如果两样都恰好卖完了,还会买点话梅糖之类的吃食, 总归不让他亏了zhui。

总而言之, 用他的时候吃gān抹净, 不用的时候好吃好喝地供着,当个小祖宗养。

沈执觉得这样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其实也挺好的,不用每天担惊受怕,也不用在刀尖上tian血,没什么好奢求的了。

午间, 顾青辞打外头进来,一身的暑气,怀里还抱着宗卷,一进门就呼了口热气,俊脸晒得红彤彤的,满脸大汗。

沈执正躺在书桌下面啃西瓜,一见他这番形容,立马坐了起来,笑道:“来来来,顾兄坐下歇歇,吃点冰镇西瓜解解暑热!”

顾青辞和他同为翰林院编修,按理说,顾青辞是会元出身,官位要比沈执高一级,无论如何也不会在大热天的还抱着宗卷跑来跑去。

估摸着是那些官员们知晓他没甚qiáng硬背景,遂什么苦差事都往他身上推。

沈执即便再不济,好歹背后还有中书令大人谢陵,以及太常寺少卿沈墨轩给他撑yao,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谢陵护短且不好惹,遂也没那么多不怕死的人过来招惹。

“多谢沈兄,外头可真热,如今不过七月,就如此炎热了,若是八月,不知要热成什么样。”顾青辞将宗卷放在桌上,见左右无人,遂贴着桌子坐下了,抓着一块冰镇西瓜就啃。

沈执笑道:“你也是傻,这么热的天,躲哪儿凉快不好,非要这时候抱宗卷过来,谁让你送来的?”

“还能是谁?良王殿下A!”顾青辞吃相甚斯文,一块西瓜在他手里啃得匀称得很,半点zhi水

都不会往下流,他生得文弱清瘦,tao在官_fu底下,显得很稚neng,略叹口气道:“等会儿我还需将这些宗卷整理出来,若是有哪页毁损了,还需要重修一下。良王殿下的意思是,翰林院的编修们人浮于事,是要好好下令整改了。”

沈执单手支着额头,估摸着元瑾是指桑骂槐,明着不敢为难他,所以拐着弯地为难顾青辞。旁人还不敢多说什么,没权没势在宫里受欺负,也不是啥奇事。

想了想,便笑道:“不就是整理宗卷嘛,这点小事儿有何为难的,稍会儿你忙你的去,这些宗卷放我这儿,我帮你整理了。”

顾青辞抬眸,惊讶道:“那怎么能行?万一良王殿下知道了,可会有麻烦?”

“你我同是翰林编修,你整理和我整理有何区别?反正我坐着也是闲着。”沈执随手翻了翻,又道:“整理好了,是要直接收入藏书楼,还是怎么着?”

“直接送去文渊殿就行了,那就有劳沈兄了,回头我请沈兄吃酒!”顾青辞赶紧道谢,将西瓜啃完了,这才掏出手帕擦gān净手,许是太热的原因,身上也出了层热汗,顺便偏头擦了擦*的脖颈。

_yi领就松开了一些,露出jīng致的_Suo_Gu_,沈执暗觉好笑,余光一瞥,见顾青辞靠近_Suo_Gu_的位置有一个“十”字疤痕,看样子很有些年头了,颜色很暗了。

寻常顾青辞穿得那么严实,_geng本瞧不见。沈执见这是处剑伤,遂笑道:“这疤痕好奇特A,怎么弄的?”

“嗯?沈兄说这个A!”顾青辞摸了摸疤痕,笑容腼腆,“我也不知道,从小就有了,约莫是小时候贪玩,不小心弄的罢。”

沈执闲得发慌,好不容易有人过来同他说话,遂拉着顾青辞闲聊,又问:“我听说你有个长姐,现如今在京城住着,可习惯?”

“习惯的,原本没有好住处,一直挤在贫民巷,现如今入朝为官,提前支了笔银子,在城西买了一处小宅子。”顾青辞说着,神色一暗,“阿姐命苦,从前为了挣钱供我读书,吃了不少苦,看了不少白眼,现如今我入朝为官,一愿解民生疾苦,二愿以身固朝堂,三愿护阿姐康健。”

沈执暗暗点头,知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见时候

不早了,怕耽误了顾青辞的公务,遂让他忙去了。

待人走后,坐起身来翻看宗卷,见里面无非就是一些近年来的人事T动,或者是志国之道,看得人头疼不已,随意翻看几页,见没什么毁损的,于是便按着时间顺序,稍微整理了。

同守门的小官员说了一声,抱着宗卷便往文渊殿去。离得老远就瞧见七八个孩童坐在凉亭里。如今正是缛热难耐的时节,枯坐着都能睡着,更别说是听太傅讲学了。

沈执上前几步,躲在草丛里往凉亭里望,目光径直落在一道葱绿的身影上,这孩子是所有人当中生得最俊的,也是坐得最直的,明明困得一直暗掐自己大tui。

这孩子便是小十七,先皇最小的儿子,乃是逝世多年的慎太妃所生,因为年幼,还未有封号,大名元曦,小字阿宝。

先皇子嗣众多,但凡与元祁不对付的,不是死于非命,就是远远发落出京,终身不得回返。正儿八经地算,阿宝也是沈执的D_D。

好不容易下了课,沈执抱着宗卷过去,按照宫人的意思,将宗卷放入了文渊殿nei,刚一转身,就见阿宝立在身后。

也不知道站那儿多久了,一直偏头盯着沈执看。

沈执对阿宝并没有敌意,遂拱手笑道:“殿下有话要同臣说?”

“嗯,你跟我过来!”阿宝板着小脸转身就走,将沈执带到一处没人的走廊,这才转身道:“你到底姓沈还是姓谢?为何旁人提到你,有时喊你沈二公子,有时又喊你谢二公子?”

沈执心想:我姓元,跟你一个姓氏。

明面上却半蹲下来,笑道:“那殿下觉得我该姓什么?”

阿宝很认真地想了片刻,为难道:“我也不知道,你身上的伤,现在还疼么?”

沈执有片刻的失神,皇室中人问他疼不疼的,阿宝是第一个。当年他被囚禁在地宫里生不如死,阿宝曾经偷偷随着元祁闯了进来,亲眼看见他的惨状。

当时吓得几乎魂飞魄散,事后元祁也没将阿宝怎样,只不过让夏司将人提溜出去。反手给了沈执一耳光,仿佛在责怪他为何吓到了阿宝。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身上的伤早就愈He了,可天气转冷时,还是会隐隐作痛。

沈执面色

温和,按着阿宝的双肩摇头:“当然不疼了,多谢殿下记挂着。”

“嗯,”阿宝抿唇沉思片刻,又道:“沈二哥哥,我能不能求你件事?”

“殿下请说,臣自然竭尽所能的去做。”

阿宝道:“你能不能回头跟中书令大人说一声,不要每次过来上课都点我回答问题,还专门挑最难的问我,回答不上来,我很难为情的!”

谢陵除了在衙门里任职之外,朝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能ca得上手,身影遍及整个朝堂,在文官中数第二,没人敢争第一,跺一跺脚,朝堂都抖三抖。偶尔闲下来,还会重*旧业,去文渊殿上几回课。

谁让谢家祖上出了位帝师,谢陵此举也算是光耀门楣了。

沈执故作为难道:“我哥哥做事一向严谨,我若是同他说了,搞不好他提问的更勤快,岂不是得不偿失?”

阿宝觉得有理,可又很不甘心,攥着拳头道:“那怎么办呀?我要是回答不上来,我的伴读就要受罚的!已经被打跑两个了,往后都没人敢同我玩了!”

“殿下如果这么心疼伴读的话,就要更加努力地读书才行,以后长大了,才能为朝廷和天下黎民百姓尽份微薄之力。”沈执宽慰了他几句,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厉呵:“元曦!你在做什么?!”

阿宝浑身一抖,赶紧离沈执远远地,拱手拜道:“九哥!”

元瑾面色不愉,冷声道:“还不快过来!哪里脏你往哪里跑,谁教你的!”

沈执缓缓站起身来,三人立在长廊里,阿宝站在中间,也不知该往哪里跑,小心翼翼地回头望着沈执,见他点了点头,这才放心大胆地往元瑾身边去。

“皇兄吩咐你读的文章读顺没有?太傅今天留的功课做了没有?谁让你偷跑出来与人厮混?什么人你都不知道,你就敢凑过去!不嫌脏A!”元瑾一手拽着阿宝的手腕,怒声道:“跟我回去!”

阿宝鲜少见元瑾发火,当即脸色发白,嗫嚅道:“他不是别人,是沈家二表哥A**”

“什么二表哥!沈家认了,元家人可没认!”元瑾冷哼一声,语气yīn寒,“沈执,若是本王知晓你在恶意接近小十七,意图伤害他,本王就要了你的命!”

天地良心,沈执从来不会把错归罪于一个孩子身上,更何况阿宝对他从未有过半点恶意,即便他想要报复皇室中人,也绝对不会牵连无辜之人。

遂觉得元瑾这话好没道理,自己都沦落至此了,元瑾居然还觉得他有滔天本事,能将一位皇子引入歧途。

于是笑道:“良王殿下实在太高估我了,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说完,略拱了拱手,抬tui便走,身后立马传来元瑾的呵斥:“沈执,你现在太过胆大妄为!别以为谢陵能护你一辈子,若是本王知晓你别有用心,一定亲手剐了你!”

沈执微微一笑,背对着他摆了摆手,大笑道:“好A,我等着殿下亲手剐我的那日!”

回到府时,天色已晚,沈执心里惦记着阿宝的事情,吃饭的过程中尽量讨好谢陵,又是夹菜又是盛饭,殷勤十足,恨不得喂他吃饭。

谢陵看着面前堆成小山似的碗,笑道:“怎么,在外闯祸了?”

“我只有闯祸的时候,才能给哥哥夹菜么?”沈执单手支着下巴,揣摩着用词笑道:“我今天遇见元曦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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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了个权倾朝野的病秧子》小说在线阅读_第40章__拈酸吃醋啦_作品来自网络或网友上传_女生阅读之家只为作者by萝卜蛋_的作品进行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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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了个权倾朝野的病秧子第40章__拈酸吃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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