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蘅也不知自己昏了多久,迷蒙中有一滴水从空中落下来,“啪”地一声,正好打在他鼻尖上,很快顺着鼻梁滑下去。
他睁开眼,活动了一下身子,_gan觉浑身一阵疲乏。
变故来得太仓促,他甚至来不及运功筑起屏障,便被卷入了cháo*泥土中。本就昏暗的天幕被彻底隔绝在外,紧接着就是坠地的触_gan,所有意识都消失不见。
四周一片漆黑,这种黑与平时月宫里透着一两缕月光的黑不同,仿佛装进了一个密闭的笼子,压得人喘不过气。
北山蘅发现yao上被什么东西牢牢箍住,想撑着地坐起来,手却触到一个rou_ruan温热的东西。他反复摸了两下,手_gan很像人的肚子,再顺着那处rou_ruan往下摸,终于确认自己是躺在别人怀里。
许是他动作幅度太大,搭在yao上的胳膊紧了三分,身后传来一道含混不清的声音:“师尊?”
北山蘅松了口气,手在他肚子上揉了一把,道:“起来。”
重九沉默着,没动弹。
北山蘅手上加重了力道,“起来A。”
“师尊别揉。”重九忽地收紧胳膊,将他拉得更近了些,yao紧紧贴上来,随即将头埋进他颈窝里,重重地喘着气。
北山蘅察觉到他身上变化,脸色一变,“都什么时候了还发疯?”
“近半年来每天早上都这样,师尊不动还好,一动就更难受了。”重九闷闷地说着,似乎也觉得难为情,把脸贴在他肩头轻轻蹭着。
“怎么就怪我了**”
北山蘅小声嘀咕,轻轻把他手拉开,起身往前面走了数十步。很快,面前传来丝丝冷气,似乎有什么东西拦住了去路。
“师尊,这是什么地方?”重九的声音有些弱。
北山蘅抬手向前摸去,指尖触及一块冰冷的石板,上面凹凸不平,可以摸到一圈又一圈纹路。他摇了摇头,道:“是一堵墙,你过来跟紧我,这里面应该有机关。”
“好。”重九轻声应着,却没有动。
北山蘅等了半天没等到人过来,忍不住回头催促:“过来呀。”
“师尊我**”重九撑着地站起来,话刚说了一半,整个人便摇摇晃晃地向后倒去,背靠到一个冰冷的物什,痛得他嚎出了声。
“怎么回事?”北山蘅神色一紧,两步走过去,一把将人扶住。
重九攀着他的胳膊,咬唇不语。
掌心一阵温热,北山蘅微微眯眼,抬手打个响指,淡蓝色的幽冥火缭绕他指尖,很快将四周照亮。他们正处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十尺见方,密不透风,四壁凿刻着繁复的盘虬花纹。
他循着光往重九身上看,触目处一片血红。
“怎么回事?”
北山蘅蓦地呼xi一窒,迟疑着伸出手去,摸到他背上一排整齐锋利的铁刺,只轻轻一碰便刺破了指尖。
“不痛**”
重九咧咧zhui想安慰他,可是背上一阵阵的刺痛传来,不用回头都能想象出那血流成河的景象。抬头又看见师尊满脸担忧,重九zhui一瘪,再也忍不住,扑到他怀里哇哇大哭起来。
“不痛就怪了,疼死我了**”重九把头埋到北山蘅肩上,眼泪鼻涕混在一起,止不住地往他_yi_fu上擦。
北山蘅慌了神,想拍他的背又不敢动,只好安慰x地摸了摸头,道:“你先坐下,我瞧瞧。”
重九抹一把眼泪,转过身去,扶着墙坐下。
方才他站起来时靠到了墙,背上密刺又shen入了几分,淡青色的_yi裳撕裂成一条一条,被血浸*透了,和着泥污一起黏在身上,血r下隐隐现出白骨。
北山蘅只轻轻一碰,重九便痛得弹起身子,喉间发出轻微呜咽。
他探手过去摸重九的下唇,果然摸到一排牙印,不由叹了口气,“你转过来,把头枕在我肩上,痛了哭就是,我又不会笑话你。”
重九乖乖照做,只是仍旧咬着牙,一声不吭。
北山蘅凝神运气将铁刺挑出来,见他还硬撑着,想了想,又道:“实在不行**你咬着我耳朵也行,不是喜欢咬吗?”
重九轻瞥他一眼,有气无力道:“师尊不晓得,为什么咬耳垂吗?”
北山蘅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便顺着话往下说:“难道小时候你娘抱着你的时候,你也这样咬过她?”
重九闷闷地笑起来。
“笑什么?”北山蘅心里奇怪,手上却不放松,飞快将钢刺挑出来,一边包扎一边将手按在他颈后,轻声道:“还好这刺上无毒,你试着自己运功,止住血。”
重九柔顺地应了一声,目光在四周转过,忽然奇道:“师尊,林先生和祭长大人呢?”
“应当也掉下来了,只是不在同一处。开石泰的棺椁时触发了什么机关,等下我找找出去的门路,离开这间屋子,或许能同他们汇He。”
北山蘅给他输去些灵力,问道:“现在_gan觉怎么样?”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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