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师兄!”
绎川的声音穿过回廊,披着一身风雪而来,脚步匆匆。
北山蘅刚用过晚饭爬上chuáng,拱着被子窝在chuáng角,重九在旁边一勺一勺地喂他喝汤药。绎川贸然冲进来,望着两人愣住。
“怎么了?”北山蘅推开重九的手。
“哦,有件事。”绎川回过神来,关上门道:“师兄,今日林先生来同我说,暹安这一带兴起了流言,说你为了夺取雁dàng水寨的至宝,将那寨中之人屠戮殆尽,只有宋寨主一人逃了出去。”
北山蘅默了默:“这都有人信?”
绎川迟疑着点点头,“林先生说他曾带着林姑娘去查看,水寨中确实已血染一片,人去楼空。”
“这脏水泼得太离谱。”重九将汤勺递过来,北山蘅又喝了一口,“那日在水寨中有不少人,就是水寨中的兄弟都死了,难道宋寨主会不知道是谁做的?”
“可是**”绎川的表情有些犹豫,“就是那宋寨主说,是您屠了他们的寨子,死去的人伤口处还结着霜。”
月神教的独门nei功铁马冰河,化天地水气为刃,所到之处皆霜雪。
北山蘅咬住汤勺不动了。
记载这taonei功的书册存放在蟾宫之nei,被封为圣教至高法典,教中看过此书的人不超过五个,而铁马冰河也唯有历任教主才可以修习,怎么会有人因此而死?
“师尊**”重九轻轻地抽勺子。
北山蘅松开牙,想了半天,道:“去查一查玉婵最近怎么样了,还有凤容,有没有离开过澜沧山。”
“是。”绎川顿了顿,视线移到那碗汤身上,问道:“师兄的手可好些了?若还是不能轻易动,不如我来喂吧,也比重九动作快些。”
“不用,师尊快喝完了。”
重九收紧了扣着碗的手指,又舀起一勺汤。
北山蘅一边喝一边对绎川道:“你去收拾东西,等明日一早,我们就动身北上。”
“不等年关过了吗?”绎川愣愣地问,明日可是大年初一。
“过了年货殖往来,贸易流通,会有大量商旅出城,万一惹上什么事端又要背黑锅。”北山蘅低下头整理chuáng褥,腮帮子微微鼓起来。
重九觉得可爱得紧,在心里忍了半天,才勉qiáng按捺下去捏他脸的冲动。
“好,那我现在就去收拾。”
绎川看了重九一眼,带上门退出去。
重九喂完一碗汤,拿起帕子给北山蘅擦zhui,口中道:“师尊,前几日我们在城中遇见的那两个人,大抵也是听到了这些流言蜚语,这才说什么要铲jian除恶,要来找我们麻烦。”
“就那两个?花里胡哨的。”北山蘅撇撇zhui,把帕子抽走,“这些正道人士惯会虚张声势。你去睡吧,我也休息了。”
重九视线黏在软乎乎的chuáng铺上,看到绸被下若隐若现的那条tui,很想在温柔乡里滚个两圈。但是理智告诉他,有些事不能*之过急,太急会把猎物吓跑的。
默然半晌,他还是端上空碗走了。
“师尊,夜安。”
_F_门轻轻He上,北山蘅探头往窗外看了看,直到隔壁_F_间传来关门声,这才唤了王府侍nv进来,备热水沐浴。
这些天重九黏他黏得紧,借着照顾手伤的缘由,连吃饭更_yi都要亲力亲为。若不是他多年辟谷不食,只怕去一趟茅_F_,这小崽子都要来帮他nengku子。
想到这,北山蘅又往浴桶里滑了一些,美滋滋地让热水没过自己肩颈。
舒_fu**
“教主,奴婢将_yi裳备好了。”屏风后面传来侍nv的声音。
“搁外头就行,不必进来。”
北山蘅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撩了点水洒到脸上,拿起毛巾擦拭。_F_间里的荼芜香浓郁香甜,介于花香和果香之间,闻起来格外清慡。
窗下,传来一声轻响。
北山蘅抓着毛巾的手一顿,又若无其事地擦起来。
窗户被人推开了一条缝,一道黑影瞧瞧爬上窗头,寸宽的薄刃在月光下泛着幽幽寒光。
北山蘅放下毛巾,一手撑在浴桶边从水里跳出来,转身到屏风后去拿gān净_yi裳。
刺客顺着窗台跃进屋,脚步轻微,动作敏捷。
北山蘅抓起中_yi披在肩上,走到chuáng边,正准备tao袖子,忽听头顶一阵瓦片破碎的声音。他抬头去看,就见一道黑影自_F_梁跃下,席卷着一身霜雪,直挺挺横在两人中间。
重九一手握着剑,一手拦在他身前,冷冷地盯着那刺客。
两人目光对上,几乎在同时出手。
刺客使一柄短刀,没有刀柄,刀刃很薄很窄,与其说是兵器,倒不如说是暗器更贴切一些。那人两指夹住短刀,出刀时人与兵器融为一体,身法鬼魅轻灵。
北山蘅眼微眯,很快便对此人的来历有了大致推测。
传说中日出之地的扶桑,有刺客组织名为“夜灵”,其轻功之高堪称天下一绝。
如若真是夜灵,那重九定然不是对手。
北山蘅默不作声地运功,视线追随着重九的动作,只等他露出颓势便助其一臂之力。
但是越看他越觉得不对。
重九刚开始还有几分紧张,很快便渐入佳境,出剑又稳又狠,每一剑都直冲着对方下三路而去,将那刺客bī得退至窗边,数十个回He之后竟逐渐占了上风。
那刺客眼见偷袭不成,重九后面还有一尊大佛没出手,咬咬牙,寻到一个空当从窗口跃了出去。
“有种你别走!”重九追到窗子下,一把推开窗,对着外面破口大骂:“下次若是叫我逮到,看我不把你皮扒了挂在城门上晒太阳!”
他都没好好看过的身子,倒叫这狗刺客给看了个gān净。
重九扔下剑,走到北山蘅身边。
“师尊没受伤吧?”
北山蘅摇了摇头,正要说话,却被他饿láng一般的目光吓得愣住。
重九视线上移,呼xi一窒。
面前的人只披着一件单薄棉_yi,*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衬得那张脸更加秀白似玉。腹上肌r不明显,只有模糊的轮廓勾勒出形状,看上去柔美而不nv气,不具任何侵略x。
心口一朵绯色的红莲妖娆绽放,花瓣一直延伸到Xiong前那点红上,微微翘起的弧度,隐约让人有一种在tian舐的错觉。
好**色/情。
屋子里的气氛太诡异,北山蘅拢了拢_yi_fu,轻声开口:“你怎么会在这?”
“我在_F_梁上。”重九视线扫过破碎的瓦片,意有所指,“弟子担心师尊,不敢擅离,就学着师尊从前扒别人_F_顶的样子,揭开瓦片看一眼。”
在_F_梁上?
那岂不是什么都看到了!
北山蘅顿觉尴尬,这徒弟可是个能把自己画到色情书籍上,对着他发情说浑话的疯子。
见到他没有动,重九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
北山蘅连忙向后躲,却没料到后面就是chuáng榻。冷不防膝弯撞到了chuáng沿,痛得他轻呼一声,坐倒在榻上。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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