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蘅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在南越王府之中。
外面天色垂暮,淅淅沥沥的冷雨在檐下汇成一道水帘,院落里一枝绿梅横斜进来,在铺开的宣纸上细细地抖着。桌边生着炉火,上置药锅,汤zhi顶开了锅盖,咕嘟咕嘟地往外冒着泡。
北山蘅_gan觉到额头传来凉意,抬手一摸,取下一块*毛巾。
极富烟火味儿的景象让他愣了许久,直到院中传来“砰”的一声钝响,_F_门被人一把推开。
重九闷着头冲进来,将剑丢在墙_geng,拍了拍ku脚上的泥,一言不发地走到药锅跟前,拿起蒲扇一边扇,一边抹着额头的汗。
北山蘅轻咳一声。
“师尊醒了。”重九慌忙站起来,有些手足无措地看他。
北山蘅探手挑起chuáng帐,“纸笔。”
重九拿起宣纸过来,北山蘅刚要接,骤然瞧见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手,默了默,道:“帮我写封信,给绎川。让他把教中那两卷流光策带上,再备一些伤药,往南越王府来一趟。”
“师尊,我们不回去吗?”重九很快将写好的信递给他。
“去逝水阁一趟,找到陆青,请他帮忙先看过这三本中nei容。”
北山蘅淡淡说着,视线在纸上扫了一圈,chuī声口哨召来灵蝶。小蝴蝶顺着宣纸边缘轻轻爬过,又从窗口飞了出去,连带着纸上的字迹也消失不见。
重九挠了挠头,眼里透着新奇。
北山蘅将视线移到他身上,问:“方才做什么去了?”
“没、没什么**在院中走走。”重九不擅长撒谎,表情有些别扭,眼看外头天色暗下来,便起身去将烛台点上。
烛火洒在chuáng前,映着北山蘅玉白的脸,宛若月下仙人。
重九看了一眼便心神dàng漾起来,慌忙把视线移开,起身走到炉火旁,倒了一小碗汤药端过来,坐在chuáng边,“师尊喝药吧。”
北山蘅避开他的手,“tui。”
重九微怔,迎着那道锐利的目光将碗放下,抬起一条tui搭在chuáng边。
北山蘅摇头,“那条。”
重九硬着头皮换了条tui,怯生生看过来。
北山蘅掀起他的_yi摆,把kutui挽上去,露出小tui上一块巴掌大的淤青。
“练剑去了吧,”北山蘅睨他,“不疼?”
重九咬着下唇不说话。
北山蘅帮他揉了揉,道:“等下去找点伤药擦上。”
“嗯。”
重九赧然地放下tui去,闷着头不说话。北山蘅盯着他瞧了一会儿,伸出手摸上他的下唇,摸到一排整整齐齐的牙印。
“牙口挺好。”北山蘅揶揄。
重九脸刷地红起来,转头端起碗,“师尊喝药吧。”
北山蘅故意逗他,“苦死了,不喝。”
重九想了想,端起碗自己含了一口,突然抱着他的头亲了上去。北山蘅_gan觉到一个滚烫的东西蹭上来,*头撬开他的唇齿,还未及细想,便被哺了一口温热汤zhi。
汤药的微苦,梅花的清香,霎时间在他口中蔓延开来,随着对方的动作一点点沁入肌肤。
北山蘅反应过来,慌忙后退躲避。
重九却顺势爬上了chuáng,将他推到墙_geng,欺身压上来,扳住他的头恶狠狠地啃着。*尖扫过那一排整齐的牙,肆无忌惮地攻城略地。
“牙口好吗?”重九退出来一些,衔着他的唇笑问。
北山蘅僵在原地,说不出话。
他大半个身子都被对方拢进怀里,重九的骨骼已逐渐长开,肩胛处_yi衫勾勒出肌r的形状,有少年朝气,又成熟沉静,浑身散发着一种说不上来的魅力。
“书上说的是对的,这样喂药果然方便,师尊喝得好乖。”
重九意犹未尽地在北山蘅下唇上咬了一下,贴到他耳边道:“阿九吃了梅花糕,是甜的吧。”
“你看的什么破书!”
北山蘅恼羞成怒地骂了一句,抬手要推人。
“当心伤口。”重九捉住他的手,笑弯了眼睛,“弟子喂您喝药吧。”
“滚。”北山蘅瞪他。
重九被骂了一句,脸上却笑得更欢。他将碗端起来,舀了一勺chuī了chuī,递到北山蘅zhui边:“师尊若是不喝,可莫要怨弟子非礼。”
“你真当我不敢杀你?”
北山蘅yīn恻恻地盯住他,抿着唇不肯动。
重九但笑不语,不以为意。
他这个师尊看上去凶得像老虎,实际上最是心软,天天说要杀他,杀了大半年也没能杀掉。
“师尊要是不喝**”重九顿住,作势又要将碗端到zhui边。
“拿过来。”北山蘅黑着脸。
重九笑眯眯地把碗递给他,北山蘅表情嫌弃,但还是毫不犹豫地将一整碗药喝了下去。
“师尊好好休息。”重九拿过空碗站起身。
北山蘅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重九笑了笑,目光一转,视线落在不远处的烛台上。他走过去,拿起旁边的剪刀,剪去里面燃尽的灯芯。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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