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朝手执佩剑,片刻不敢犹豫顺势挑在凌禇的手腕上,趁凌禇松开手的瞬间将皇帝救出反护在自己身后,侍卫眼尖提剑从凌禇背后刺过去。
凌禇不可置信的看着从自己背后被捅进来的剑,他想捂住流血的伤口可却不知该如何下手,沾满鲜血的双手颤颤巍巍的冲着皇帝的方向伸了伸,却什么都没有碰到,瞪着的双眼不甘心的向后栽倒下去.....
皇帝转身看到凌褚惨死的模样,一口气没喘上来也跟着晕厥过去。
凌朝僵硬着脸,扶着皇帝在nei殿躺下休息,又派人请来太医。宫里的事乱七八糟的一大堆,肃清宫闱的事情只得托付魏承继去料理,凌浚和淑贵妃也吓的不清,季禹只好亲自送了两人回去。
凌朝守在皇帝身边寸步不离,整夜未眠,直到第二日皇帝醒来。
“父皇,”凌朝起身扶着皇帝饮了些参汤润口,又拧了巾子替他擦了擦脸,一切料理妥当后,才坐在一旁说道:“宫里的事情大半都已经处理妥当,只是德妃的丧仪还有凌禇的后事要如何处置还得请父皇拿定主意才是。”
提及凌禇皇帝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凌禇提刀胁迫自己的时候他分明_gan觉到凌褚在背后推了自己,想来并不是真心想杀自己。
想到这些,皇帝心累不已,思虑良久才说道:“德妃的事是朕对不住她,她也算是为了大晋而死,朕决定追封她为皇后以尽朕对她的哀思,至于凌禇......”
皇帝缓了缓,叹息道:“就将他贬为庶人和罪妇葬在一处吧。”
凌朝垂首说道:“儿臣这就去办。”
“不急,”皇帝闭着眼睛躺在chuáng上将凌朝又叫住,“季禹......昨日朕没看错的话骊川军进京了吧?”
凌朝眉梢微挑,料到皇帝会追问此事,便说道:“是儿臣私下里做的主,让季世子带着骊川兵马前来救驾,但昨日平定叛乱后世子命骊川军返还骊川了。”
皇帝睁开眼,混浊的眼底布满血丝,盯着凌朝悻悻道:“果真如此?”
凌朝正色道:“兹事体大,儿臣不敢对父皇说慌。”
皇帝看了他一眼,想到昨日凌朝不顾惜自己的x命将他护在身后,便不再疑心什么,只问道:“骊川的事都解决了?安南王可还安好?”
凌朝明白皇帝话中的意思,抬了抬眼,回道:“安南王的身子大不如前,但季世子念及皇恩不敢在骊川多留片刻,只听闻骊川的大小事务都有大公子再管。”
听完这些,皇帝的心总算安稳下来,又絮絮的问了问淑贵妃和凌浚的情况,凌朝一一应答后,皇帝才放了人离开。
这几日,季禹都未进宫,他将季璃送回骊川让福海跟着一道回去,到了骊川后也不必回来只伺奉在季璃身边便可。
五日后,立秋,皇帝的身子依旧没有起色,太医们每每会诊后都忍不住摇头,就连药方都也只挑些温补的方子。他垮了身子,于朝政一事更是使不上一点心力,每日靠这些苦药吊着*头都开始发麻,皇帝自知时日无多,是该早做打算的时候了。
“臣,见过陛下。”季禹跪在chuáng前,恭敬叩首。
皇帝抬首冲着他招了招手,季禹上前亲自扶着皇帝起身。皇帝又是一阵ChuanXi,待气息平稳后才开口说道:“季禹,你可知罪!”
季禹退后几步端正的跪了下来,俯首道:“臣不知。”
皇帝眉间蕴着怒气,沉声质问道:“你蓄意Seduce皇子,怂恿他与朝臣勾结你敢说你不是故意的?”
季禹跪在下面,心头千思百转。
原来,竟是皇帝知道了他同三殿下的关系......
皇帝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他无话可说,眼下他病着朝廷上下人心浮动,安南王没有道理不会趁着这个时候掺上一脚,即便是他没有这个心力,还有季禹!凌朝求旨跑到骊川去可不就是为着这个季禹么。
“陛下!”季禹朗声说道:“臣确实爱慕着三殿下,可却从未怂恿他勾结朝臣,更不知陛下这话是打哪听来的,三殿下是诸多皇子中最无势力的,陛下当初不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扶持三殿下的么?”
皇帝盯着季禹,神色微变,说道:“你与三殿下的事既然作实,可见朕听来的事并非莫虚有的。”
“三殿下是陛下的孩子,如何心x陛下最是明白的。”季禹说道:“陛下又何必来质问臣,不过是陛下担心将来三殿下对臣的_gan情过shen,怕臣僭越罢了。陛下若是担心可以赐臣一杯毒酒岂不是省了这份担忧。”
皇帝哑然,处死季禹自然不费chuī灰之力,只是这样做免不了要让凌朝与自己起了罅隙,若是皇帝身子qiáng健得知此事必然要寻个借口处置了季禹,可眼下却不能如此做,他不能让凌朝记恨自己。
皇帝思量起来,片刻后才对季禹说:“你以为你这一片情shen在凌朝那里值不值得?江山与你,哪个是他更想得到的?”
季禹眸中一晃,皇帝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像是说中了他心里的担忧一般。
“臣并不在意这些,人x不可试探,陛下应当比臣更懂得这其中的道理,若非陛下对凌禇一次次的试探,一次次的失望,发现他并非如从前那般可以掌控又怎么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所以臣以为只要殿下同臣在一起时是真心的那便足矣,世间万物瞬息万变,人心变幻又有何惧。”
皇帝急怒攻心,一张口又是猛烈的咳嗽起来,他抬手指着季禹目光幽shen,“好,好,朕就让你看看你这般慷慨大义的话在面对真相的时候,还能否这般坦然。”
季禹被皇帝身边的太监引到屏风后面,“世子,陛下吩咐世子待会不管听到什么都不可发出声音来。”
季禹点点头,应下后便安然坐下。
半柱香的时间,凌朝便被皇帝召来,皇帝挥手让其他人的都下去,只独留凌朝一人在。
“朕问你,你和季世子的事可当真?”
凌朝面色一冷,认真回道:“确有此事。”
皇帝将凌朝的反应看在眼里,他反应迅速可脸上的错愕不假,想来必定是从未想示于人前才会如此惊慌。
“朕的body每况愈下,是该到了做决断的时候了。”
“父皇怎会如此之想,”凌朝劝慰道:“父皇正值chūn秋鼎盛,如今身子不好只是近来诸事所扰劳累所致,过些时日自然会好。”
皇帝摇头,掩唇又咳了几声,“朕膝下唯余两子,你和凌浚,凌浚年幼不堪大任,朕有心立你为储君,只是有些事还需要你早做决断。”
凌朝对于皇帝的话无甚反应,只是淡淡的应道:“父皇可是需要儿臣做什么?”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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