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凌朝难得懒怠的在chuáng上翻了个身,眨眼的功夫就又睡着了,昨天夜里乱七八遭的想了一晚上,直到天放亮才起了困意。
守在外头的云安听到帐子里翻动的声音,上前伺候时chuáng上的人又没了动静。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辰,再拖不得,云安将帐子掀起一角叫凌朝起chuáng。
凌朝懒懒的坐起身来,阖着眼皮缓了好一会,才嘟嚷着说了句:“水。”
云安赶紧倒了杯温度适宜的水喂到凌朝唇边,迷迷糊糊的喝了大半后,才彻底清醒过来。
见人醒过来,云安赶紧伺候着穿_yi梳洗,躬着yao身给他系玉佩的时候瞥见凌朝似笑非笑的模样,便知道殿下心情尚可。
凌朝爱不释手的摸着玉佩,问云安:“世子昨日离宫可有说什么?”
云安赶紧回道:“不曾。”
凌朝点点头松了口气,或许世子是有要事也未可知,如此安慰着自己后,凌朝又觉得他自己没崩住露出了心思擅自招惹了他,也不知季禹心中怎么想,但两人之间的情谊总也作不得假的。
可若是他不答应.......
凌朝犯难,若是不答应他又能如何?那样一个放在心尖上的人他又能舍得如何?
云安看着自家殿下的一副要遭了大难的模样,心里琢磨出点意思来,小心的问道:“殿下待会要出宫?”
凌朝看了云安一眼,明显的底气不足。
事是他挑破的,人是他亲的,可现在人跑了他又怂了,他实在拿捏不准季禹的意思,平日里的相处就算偶有亲密的动作,多半也是季禹拿自己当凌浚一般。
从前他自己也懵懂不确定,直到再见到季禹时,那些所谓的懵懂都化成他的贪念,若不是那日醉酒做了那样的梦,或许他可以等待个更好的时机。
云安见他犹豫不定的就先让宫人传膳,凌朝坐在桌前只喝了碗清粥后就让人撤了下去,还未待起身,陛下的口谕就先一步到了朝晖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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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禹回到世子府的第三天,在贵妃榻上第九次叹气的时候,福海终于忍不住也跟着叹起气来:“世子可是有哪里不舒_fu?”
季禹觉得浑身上下哪里都不舒_fu,这会刚过了晌午,树上的鸟也不叽叽喳喳的叫了,太过安静总让人觉得心里有些空。
季禹坐起身,推开窗子看了看窗外开的正浓密的树,皱着眉问道:“这树上的花开的这样好,怎么也没见有个鸟有个蝶的,这么安静?”
福海一噎,恭敬的回道:“世子昨个不是嫌这树上的鸟太吵,让人拿了粘杆都给赶走了。”
听了福海的话,季禹愈发烦躁,随手倒了杯已经渐凉的茶,果然喝了茶人也冷静下来许多,他不说话只坐在那里心里百转千回。
他从宫里出来已经三天了,凌朝那里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季禹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有点失落又有点忐忑。
他害怕凌朝来找自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可真当凌朝半点反应也没有的时候,他又上来些脾气。
百无聊赖踱步到博古架前,抬眼瞥到格子上的影青釉瓷瓶时又嫌弃道:“谁把这影青釉拿出来的,原来的那件青花瓷瓶呢?”
福海神情错愕,勉qiáng镇定住,回道:“世子昨天说青花瓷瓶俗气,要将影青釉的瓷瓶取出来代替青花瓷的这只......”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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