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禹心想太子和他那个二弟láng狈为jian,来找自己为的是什么还不是明摆着的事么?
太子此人城府极shen,这会必定会看自己的反应,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瞧出几分虚与委蛇。
季禹抬起手将桌子上的那枚小令拾起来打量两眼后,曲起两指又推回太子面前。
还未待开口,太子便又将小令推近两分,直言道:“世子没有什么想和孤说的么?”
季禹挑了挑眉,他有什么可说的,这小令是东宫的私令,太子将这东西摆在他面前,他自然清楚是什么意思,可他不是已经给出答案了么?
见太子如此,季禹也只能硬着头皮直言相告:“多谢太子抬爱,但臣以为太子身为储君当知私下结jiāo臣子是大忌。”
“季禹!”
太子一愣,没想到季禹竟敢这般同自己说,登时,额上青筋绷起面容冷峻起来。
气氛凝住,季禹却不紧不慢的把身子往后靠了靠,显出几分懒意来,视线落在太子身上时,眼里带了几分果然如此的神色。
轻嗤道:“臣不会说话,时常见罪于人,太子身份贵重臣可得罪不起,臣别无他求只想安分守已的活着,还望太子能够成全臣。”
太子目光一凛,见季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就知道他心里清楚的很,自己眼下也奈何不得他,便拿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来搪塞自己。
纵是眼下气的牙_geng直痒也当真奈何不得他,可太子养尊处优惯了,这世间之事只有他想与不想,没有他能不能,受不得这般被轻视反而将nei心里的胜负yu激发出来。
太子斜斜的看向季禹,老三,老五凭什么能入他的眼,难不成还真因为和淑妃那点亲缘关系?
“季禹,孤不和你兜圈子,你冒然和凌朝、凌浚搅在一起是不是安南王的意思你心知肚名,或者说安南王默许你与皇子们有瓜葛,但这人选是谁你当清楚,孤已然是太子你若肯与孤联He,待日后孤_gan登上高位自然也少不得你安南王府的好处。”
“陛下的身子愈见示弱,可对安南王的抵触却是qiáng烈起来,”太子垂眸,目光落在桌上的小令上,慢慢的放开微微用力的手,冷笑道:“老三和老五有没有那个能护住安南王的能力你比孤更清楚,日月更替,如何变幻都与星星无关,安南王世子可别用错了心思。”
季禹眼皮微动,心跳快了几分。
他害怕不是太子的威胁,而是从他的话语里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骊川传来的信并没有几日,且在自己这里绝无可能外泄,可太子如何能笃定父王的意思?
难不成,骊川也有了太子的人?
季禹脸色难看起来,Shuang_Chun动了动,道:“太子总是这样热情拉笼实在叫人遭受不住,太子明知我与二殿下不睦,恐怕臣不能......”
“呵,”太子轻哼打断季禹后面的话,起身收回小令往门口处走了几步,再kua出门前,停下脚步讽刺道:“世子以为的平安恐怕和真正的平安有所差异。”
太子背着对季禹,晃了晃手中的那枚小令笃定道:“孤为世子留着这枚小令,相信世子终有想要的一日。”
待人一走,季禹才松了口气,端起面前早已冷掉的茶猛灌了一口。
凉茶入肺,连带着nei心的那点焦躁一并浇熄。
从前厅走到书_F_,冷风兜头兜脸的chuī了一路,也将他的脑子chuī醒过来,他有些疲惫的就地躺下,也不顾及地上凉,阖着眼的样子看起来极累,唇角微微下压透出几分苍白。
琢磨着太子今日的来意,片刻后他坐起身来,吐出一口浊气来。
太子的顾虑是担心凌煜有二心,所以太子只拦了凌煜的事却没有将钱家的事压下去,反而任由事情闹大目的在于打击大将军,拉笼自己就更简单,陛下若是崩逝时与骊川关系僵化,太子自然会担心安南王替新主登基时发动兵变。
可偏偏太子的反应又并非只自己不可,想到这里,季禹更觉得骊川那边出了问题......
他走到案前,想写封信提醒安南王,笔尖的墨tian了三四次却也没能落笔,最终也只是隐喻的写了几行字。
季禹搁下笔叫人连夜送出去,他未在纸上明言,但若骊川真的有什么不妥,父王见了信后必然能有所察觉。
正事忙完,瞥见桌角上立着的时漏,他才猛然想起今日回来是要给凌朝备礼的,他有He心意的礼物要送,只是一时竟想不起放在哪了。
福海来送宵夜给季禹时,正看到季禹翻箱倒柜的不知道在找什么。
“世子这是要找什么?”
季禹动作一停,双手扒在黑檀木的箱子口上,像只猫儿似的问道:“我记得咱们从骊川来时带了块上好的玉,是未经打磨的。”
福海眨了眨眼睛,回道:“那块玉世子不是搁在小库_F_里锁起来了么,上回还说遇到He适的物件再打,奴才这就去取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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