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伏贺做了个梦。
说来可笑,他已经几百年没做过梦了,也不知这回是触景伤情还是怎的,竟然牵出他对往事的那点纠葛留恋。
梦里回到了大荣朝。
那天不知怎的yīn沉沉的下起了细雨,亭阁飞檐上雨滴飞落直下,他跪在国子监正心殿前的院子里,百无聊赖的盯着台阶上的青苔发呆,心里盘算着怎么趁陈老夫子不注意开溜。
忽然_gan觉头顶一黑,一片yīn影笼yinJ了下来,瞬间隔绝了绵绵不绝的雨线。
伏贺愕然的抬起头,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只握着檀木伞柄的手,骨节分明,修长*。
“是老头子派小侯爷来监督我的吧。”伏贺微微抬起下巴,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
握伞的人一袭玄色云袖袍_fu,素雅清冽,眸若寒星,脸上一派沉静,一瞬不瞬的盯了跪在地上的伏贺半晌,这才从那张一向惜字如金的zhui里缓缓吐出几个字。
“是陈老夫子。”他面不改色的纠正着他的无礼称呼。
伏贺翻了个白眼,不置可否的嘟囔了一句:“只会告状的卑鄙小人。”
那人眼皮抬也未抬,即使被指责面霜也丝毫没有怒意:“还未及冠便出入勾栏酒肆,违背礼数法教。”
伏贺悻悻的瞪了他一眼:““你就是在公报私仇。”
他被戳破也丝毫不慌张,“是又如何”
伏贺闻言气急:“你这人心都是黑的,也不知为何夫子他们会觉得你是正人君子。”
那人漫不经心的转了转伞柄,雨滴在绸伞伞面跳跃出水花,然后顺着竹骨如银线般坠落。
“不错,竟已会用成语了。”
被这样夸赞,却着实让人高兴不起来,伏贺索x不再理他,挺直背脊,自顾自的直视着前方。
细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打在青石板上溅起浅浅水花,气氛也陷入了安静,只听得见悉悉索索的雨滴声,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一道偏低偏冷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为何不认错。”
伏贺微微抬头朝他望去。视线不经意瞥过他已被雨水浸*的_yi襟,心神有些复杂,但zhui上不忘应道:“认错就不会被罚吗?”
那人道:“会。”
伏贺道:“这不就成了,既然都要受罚,那我为什么不能有骨气一点,这样说出去也有面子,檀娘也定会认为我有男子气概。”
那人沉默的盯了他一会,道:“檀娘是谁?”
“锦央阁的姐姐,琴棋书画,样样jīng通,唱的曲儿那叫一个.....”
伏贺话音未落,便只觉头顶的竹骨绸伞被人移开,那人丝毫不带拖泥带水的举步便离开。
伏贺:“......”
当晚很有骨气的伏贺便因淋雨受了风寒出了热病,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伏贺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亮了起来,他眨了眨眼,这才彻底的回过神来。
白驹过隙,世间早已改了无数朝换了无数代,漫长的时间不过是弹指一瞬,前尘往事他早已忘得差不多一gān二净。
又怎么会忽然梦见他。
忽然他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一般,蓦的抬起了头,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他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讨厌胥怀舟的模样了,
他和那个人竟然长得有几分相似。
伏贺按下心中的疑虑,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那个人早已经投胎转世,这兴许是巧He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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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顿酒店是京里有名的高档酒店,刚下了飞机,伏贺便在丰哥的陪伴下,马不停蹄的往那里赶去。
这场饭局是丰哥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被他耳提面命再三叮嘱,容不得丁点马虎。
到了那儿刚打开门,伏贺便闻到包间里一gu呛人刺鼻的烟味,几个中年男人在那里高谈阔论,看到伏贺他们来了,也只简单招呼了几句,然后便自顾自谈论着He作的事。
饭桌上丰盛的菜肴一口未动,看样子还在等什么人。
伏贺坐了一会便坐不住了,他看周围人都没注意到自己,小声的朝丰哥说:“我先出去一趟,等会再进来,就说我去洗手间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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