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旁的银杏绿了又huáng,抽芽又落了两个轮回。云殊再也没有离开西棱,若士卿愿见,他相信他会回来的。
扫金散人在整个允州有了些许名气,含稀斋那边也越发忙了些,不过于云殊而言,越忙越好,晨起去含稀斋,画上一天,回到木屋睡一觉,这日子也就过得快些。
慕名而来求扇面,求画的,络绎不绝,不管官吏乡绅,还是穷酸秀才,云殊皆一视同仁,掌柜的也跟着那些求画之人夸他不落俗,是个雅人。云殊皆只是笑笑。
期间赵博明与他经常通信,博明提他说该取个字了,云殊才发现自己已经年满二十,还记得送士卿去书院之前,士卿酸溜溜的说云殊和博明才是一拨的,自己怎么都赶不上他们,听了几句南华经,便说自己是朝菌,一副自卑模样。云殊便跟他说他是什么,自己就是什么。士卿彼时说:“要生一道生,要死一道死。”
想起士卿,云殊脸上便不觉多了一丝笑意,他给赵博明回信,说自己取了字了,唤“子同”。
从那之后博明来信便也不唤他殊弟,只称:吾弟子同。
云殊也偶尔会去看望下锦云,锦云的日子不好过,嫁到杨家已两年有余,可至今没生下一儿半nv,好在家里头没有婆婆公公,杨员外的发Q也给他生了个儿子,不至于无后。可杨员外对她也不如从前了,经常早出晚归,有时候甚至不归,锦云知道他外头养着人,但她也不说什么,只安安单单做好Q子的本分,他对云殊说这样挺好的,若他真要纳妾,她也是会尽心替他办得妥帖的,自己也没有那么大压力了。
这样的事情云殊不知道怎么安慰,只是偶尔去看看,站在门口陪她聊上两句,光天化日的,本是没什么,可杨员外冷落锦云的事儿,街坊四邻都知道,即便每次云殊与她见面只是在门口说几句话,关于二人的闲言碎语还是到处飞。
杨员外好面子,自己头顶的帽子快要换了颜色,又怎么会容许二人再见面,远远瞧见了,都令锦云躲开,云殊也知道自己再去便会给锦云带来多大的麻烦,于是也就不去了。
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锦云让他吃了颗定心丸,她说:“小殊哥哥,你放心吧,若士卿哥哥在来信,我定然会告知你的,便是自己不能去,我也会差人去。”
云殊只望着锦云,说了声:“委屈你了**”
锦云照旧给他一个冬日暖阳般的笑容。
“锦云,若往后见着,在我面前,无需给我这样的笑容,我**”云殊想说心疼,却觉得不He适,思索一阵开口:“我都知道的**”
锦云稍稍收了收笑意,不过还是微笑着答他:“小殊哥哥,我也知道你的,再苦再难,日子总得过的,我想让你安心些,你知道吗,有时候我会自己对着镜子笑,笑一段时间,我竟有时候会恍惚,仿佛我是真的开心一般,如此也仿佛就没那么苦**”
云殊心中翻江倒海,到了zhui边又只剩“锦云”两个字。
从那次见面后,云殊只在含稀斋的时候透过门面看着锦云从路上行过,二人会点头示意,至于杨府是不能再去了。
是的,锦云也好,博明也好,士卿也罢,只要安好便好,在不在身边,皆是一样的。
两年里,云殊的心似乎平静了不少,他以为自己已经心如止水了,就算士卿现在站在自己面前他也能淡定的问一声:“卿哥回来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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