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清明,夫子,院长总归也要祭祖的,那一日士卿和云殊都放了假,二人趁早入了城,置些米粮油盐,看着来来往往的大娘们挎着竹篮,装着香烛元宝,二人也买了些,云殊的家人都已过世,士卿虽不知父亲是谁,自己的娘和新竹姨总也是不能忘记的。
没有云殊之前,士卿在这天所做的的也就是朝东方与新竹姨一道住过的方向磕几个响头。云殊想祭拜,那便祭拜,买了鲜鱼,豆gān,木头八仙桌抬到屋前,东西北三方放上碗筷,上了香烛,二人恭恭敬敬叩拜。
“娘,新竹姨,狗子换了新名,有了新屋,还多了亲人,他叫云殊,现下日子很好,往后会更好,士卿一定要当大官,与小殊好好过活,你二人放心吧!”士卿叩拜。
“娘亲,殊儿很好,他是士卿,是他救了我,殊儿会好好活着,你安心。”云殊叩拜起身。
“小殊,其他人,你不问问?”他指的是云家的人。
云殊只笑笑。
二人守在一旁,看着炉中青烟袅袅升起,等了片刻,化了元宝,一阵风chuī来,元宝的灰烬随风卷起。
“小殊,你看,卷走了**我新竹姨跟我说过,风卷着元宝,说明娘来看我了,顺道拿了银钱走了。”
云殊仰头望着那漫天飞舞的元宝灰烬,心中默念:“娘亲,殊儿很好,以后会更好的**你要多拿些,尽数拿走,不知思儿如何,你要保佑她**”
两道清澈的泪泉夺眶而出。
士卿楼了搂云殊,替他抹去眼泪:“行了,三个娘都拿走了,收拾了~”
一切尽数归了原位,二人用过午饭,云殊便从chuáng底下拿出那瓦罐,银钱‘丁零当啷’堆了一堆。
士卿不知他要做什么,见云殊一叠叠的整理,有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布袋,将所有的银钱归到一处,一番整理,zhui里喃了一句:“够了,竟还有余**”
“小殊,你要做什么”
云殊将大部分口袋扎紧,推给士卿:“这是你的束脩。”而后开始收拾桌面的银钱,重新归到陶罐里,塞回了chuáng下。
士卿不可置信的看着桌上的布袋,不敢伸手:“小殊,我不能读书,还得营生呢。”
云殊见他不拿,自己收了起来:“迟些你与我一道去求院长,我们jiāo足了束脩,定然也是会收你的,我在含稀斋的劳务,足够我们好好生活了,书院的事就辞了吧。”云殊声音虽不响,却并非商量口气,他已经下这个决定很久了。
“小殊,我不读书,要读也是你读。”士卿道。
云殊瞪了他一眼,他竟有些怯。
“我这样的人此生若要好好活着,就不能入官场,不能上京,你一路都说着要做官,不读书如何做官,难道当朝官家会莫名赐你王士卿一个官吗?是谁求着我改的名?是谁说要让我过上好日子?只是儿戏?”
读书能明事礼,辨是非,虽然士卿相较此前那又偷又赌的无赖,已经算得上是好好一个良家子了,但时而一副痞样,无赖相总还是有,他既然爱读,现下又负担得起,自然是要去的,如今士卿这般样子,云殊莫名的一阵阵怨气,却又找不到发泄口,跟士卿说话的声音也高了八度。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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