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满含希望兴高采烈, 到当头Bang喝五雷轰顶, 从天堂到地狱也不过就短短几息的时间。
余青白都傻了, 怎、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要送他上路?他从未见过这个nv人,也肯定没得罪过她A?
余青白当然没有得罪过宁杳, 她会这么做, 盖因追_geng究底, 所有事情的起始不过全在两人身上——余青白和绫冬。
但真要论起来, 比起绫冬, 姻缘树显然更怨恨余青白一些。
恨这个男人从头到尾哄骗她,恨这个男人从不留情的心狠手辣。
绫冬到底是不是故意密谋的始作俑者现在还不得而知,但这余青白是个tian狗tian到极致的人渣没错,和前夫大师兄放在一起,都rǔ大师兄了。
“你是在害怕吗?”宁杳看着手里发抖的男人,定然道:“害怕也没用, 就因为你,城里出了大乱子,也给我添了不少不必要的麻烦。”
她就只是想开开心心的吃点儿东西而已, 一个很质朴的愿望没想到这么艰难。
“姑、姑娘, 你、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放、放开我!”
余青白一字一字艰难地从喉间蹦出来,奋力挣扎,求生的**相当qiáng烈。他现在已经是鬼魂了, 再送他上路的意思岂不是**魂飞魄散,灰飞烟灭?!
不行!这怎么行呢?
他坚持这么多年,就是想着有朝一日能出去, 想着能够入世为人,再续前缘。
“你快放开我!救、救命A**”
余青白不想死,可也由不得他。
宁杳也不想再跟他多说什么了,她现在灵力不足,但对付一个虚弱的亡魂绰绰有余,趁着姻缘树没过来,应该尽快了结才是。
宁杳斜睃着他因慌乱惊恐而骤*的瞳孔,运起灵力,直接捏碎了手中的魂魄。
在huáng花梨木大chuáng还在和宗煜楼立舟二人玩乐,骤觉不对,眉心一跳猛然睁开眼来,奋袂而起,眨眼间人就是消失在了远处。
宗煜可怜兮兮地包着自己的_yi裳,往角落里挪了挪,xixi鼻子和楼立舟小声说道:“看来扶夫人那头差不多,我们也快跑吧,要不然等那妖nv回来,怕是又得要惨了。”
楼立舟连着哦哦,爬起来却又噗通一声栽了下去。
宗煜郁闷:“你gān啥?”
楼立舟:“殿下,我、我tui软。”
宗煜:“**明人不说暗话,我、其实也软。”
两个傻子互相嘀咕诉苦了一阵,好半天才搀扶着跑了出去。
姻缘树急匆匆赶到地方,就见烈火海里一点儿火星子都没了,本该四处乱窜的恶魂也尽数消散,空dàngdàng的屋中只有宁杳一个人站在那儿,正低头咀嚼着摘来的树叶补充体力。
“你为何会在此处?你gān了什么?余青白呢?!”姻缘树的酒是彻底醒了,唰地变了脸色。
宁杳也不瞒她,答道:“这男人不是好东西,害前辈至如斯境地,真是十分可恶。还留着他作甚,所以我替前辈送他上路了,”她脚尖点了点底下密密叠叠的树叶,“灰飞烟灭,如今是连渣都不剩了。”
“你、你**”姻缘树气结,一掌拍过骂道:“谁允许你这么做?混账东西!”
宁杳险险避闪开,注视着被拍碎的叶子墙,歪头疑惑道:“前辈不是恨毒了他吗,我帮你解决了这个渣子,你如何反骂起我来?”
“解决?”姻缘树沉下脸,狠狠说道:“解决个屁!老娘是要他在这儿受尽折磨,你倒好,却偏要给他来个彻底解neng!”
“折磨?”宁杳却道:“可我方才看他jīng神振作寻找出路,比起前辈的怨怒难解,他可不像痛苦的样子。前辈是在折磨他?我看来看去,倒像是在折磨自己吧。”
她将余青白和自己锁在一处,每见他一次,便一次梦回百年,时时刻刻回想起自己被剜心的绝望孤苦,这样的日子任是谁也难受的。
宁杳:“前辈,你真是太天真了。”
姻缘树顿觉羞rǔ,天真这个词杀伤力太足了,若非天真,她怎么会轻易上了那个狗男人的当?
她抽出袖中树藤,怒目而视,“你说什么?”
宁杳:“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前辈大概还是不懂男人的心。”
余青白当初能做出丧心病狂的剜心之事,由此可见得他最在乎的还是叫绫冬的nv人,差不多已经到失去理智的地步了。
他一心盼望着和绫冬再续前缘,姻缘树所做的一切于他而言不过是真爱路上的阻绊,他坚信总有一天能和最心爱的绫冬妹妹双宿双栖,这点儿苦这点儿痛这点儿黎明前的黑暗算什么?
他只会日复一日陷入自我_gan动,然后又jīng神振奋起来。
这种男人的心理,再好猜测不过了。
宁杳掰了掰手指,“对了,他刚才跟我问起绫冬,高兴都快哭了。”
“闭zhui!我听你巧*如簧鬼话连篇,”姻缘树愤怒难消,眉眼yīn翳重重,“你胆大包天坏我好事,今日纵有仙神下凡菩萨降世,我也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手中的树藤直直席卷了过去,带起一阵凛风。
宁杳却静然不动,似有恃无恐浑然不惧,姻缘树见此冷笑,“你这丫头怪会哄骗人,事到如今还在装模作样。”
宁杳看了看她,正对着摊开手,只见有一颗碧绿色的珠子静静躺在掌心,不断地散发出一圈一圈的柔光,那气势汹汹而来的树藤像见到了天敌,顿时萎了气势。
姻缘树也是吓得连忙收回了手,瞪圆了眼,瞠目气结:“你!你竟然**你怎么知道?你!”
“好好的人怎么可能会无端变成一棵树呢?当时失去了心的前辈,连动都动不了了吧,能用的也只有这颗妖丹了。余青白灰飞烟灭,这个妖丹自然就现身了。”
宁杳掂了掂手里的珠子,回看过去,面无表情,“我可从来就没打算跟前辈讲道理,前辈现在被冲昏了头难能清醒,估计也听不Jin_qu,bī不得已只能这样了。”
处于弱势的时候,讲道理是bī不得已。
可既然有别的法子,为什么要费那个事儿呢。
“好A,”姻缘树咬牙,“从头到尾,原来打的竟是这个算盘!”一开始就是在故意骗取她的信任,又趁放松警惕的好时机死命以烈酒相灌,再叫那两个小jī崽子在chuáng上寸步不离的守着,自己却偷偷跑来取了她的妖丹,为的就是想bī她乖乖就范!
可她想破头也不明白,这可恶的丫头究竟是怎么找到余青白的,又是怎么确信她的妖丹就在此处?!
宁杳捏着妖丹,说道:“前辈,咱们也别说这些废话了。如今前辈有两个选择,一、你自己让萝州城和所有人恢复原样,二、我捏碎你的妖丹,用你的妖力让萝州城恢复原样。你怎么选都可以,我无所谓。”
姻缘树气极,忍不住哈了一声,“好狠心的丫头,前头咱们还对饮jiāo心,转头你就给我一刀,好好好。我五百年前遇见个余青白,如今五百年后又遇见个你,还真是触尽了霉头!”
宁杳微微睁眼,“前辈,你这是在侮rǔ我。”怎么能拿她与余青白作比呢。
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真是怎么看怎么气人,姻缘树攥紧了树藤,不动声色轻转手腕儿。
宁杳余光一落,“前辈可千万别乱动,我这要是一使劲儿,你的妖丹可就真该碎了。”
姻缘树其实觉得自己涵养还不错,可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破口大骂,末了叱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已经说了,两个选择,接下来就看前辈你**想怎么样了。”
四周安静下来,气氛凝滞,也不知过了多久姻缘树紧咬牙关,一字一顿道:“我、选、一。”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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