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息这般不一小会儿,当缓过来了就立马下来,与纪余相互搀扶着又往前走。
俩人头脑发昏,脚步也虚浮,却仍是这样走着。或许就连他们自己,也忘记得走了有多久,终于给他们摸着了墙壁了。
“我看黑糊糊的,不知是什么。”纪息惊喜,“竟是将路给走完了。”
纪余上前去查看,周边幽火不曾熄。纪余定了定神,借着一点暗光,把机关给串起来。纪息只看纪余手指翻飞,又是做了一连的繁复动作,待到等纪余好不容易完成,这墙壁才终于肯轰然俩开,只留出来一人过的狭窄缝隙。
“我打头阵。”纪息说,“你跟着我。”
纪息先俯身弯yaoJin_qu了,这里头的路竟还是陡的。纪息觉得就在他正上头,隐约地好像透了光进来,伸手一探竟是将顶打翻了。纪息不敢再去动作,息声闭气了一会儿,确定没有脚步jiāo谈等,才从里头借力一跃而起。
纪息环顾周围,是屋子里的陈设,皆是简朴陈旧之_gan,不仅蛛网铺陈簌簌落灰,竟有的还残缺不齐。就像眼前三只tui还能站稳的桌子,纪息觉着这到底是如何摆放的,才能能有这般神奇的效果出来?!!
有人摸上纪息的肩膀,纪息打了一个激灵,曲肘就要往后撞去了。
“别打。”纪余无奈,“是我。”
纪余也钻出来了,俩人往后去看,原是一个破败粮缸。纪息上前去,将竹盖从地上拾起来,又用它再去掩饰好这粮缸口。
“虽然是粮缸,却还是没粮食。”纪息叹气,“这屋子多久没住人了。”
“外面有溪流。”纪余回答,“我们去顺点水喝。”
俩人出屋,再回头看时候,这果然是个茅草屋,_geng本引不起人注意的。
这时候已然是傍晚时分,落日余晖洒下粼粼的光,给这溪流披上了炫眼的外裳,远处的渔船正在归岸,村里的人也都劳作归来了,正是一派宁静祥和的流水人家。只有他们俩是来逃难的,纪息觉着不太高兴了。
纪余拉着纪息,到溪旁打水喝。俩人以手作瓢,咕咕地咽了几次,竟是都恍若牛饮了。确实渴了,而且很饿。也不知呆了几天,现在只想找东西吃。俩人的_yi裳很脏,已看不出布料,倒是在这村庄之中,竟也不会引人注意了。
渔翁正好将船绑到岸边,见俩位年轻人俯身痛饮,_yi着褴褛地像是乞人般。可渔翁到底是年纪大了,颇有一些识人的本领在里头。他刚开始是因着这俩人面生,不由得好奇地多看了几眼,后来觉着这气度应是虎落平阳了。
纪息正喝够了水,瘫软在溪边,想着要休息一会儿。侧眼却看见有个渔翁,竟是一直盯着他俩看了。纪息一时难捉摸透,打算问话先去试试这人。
“敢问老翁?”纪息喊话,“给借条鱼吃吗?”
老翁心知这是被发现了,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就几条鱼的事出就出吧。老翁背着鱼篓下了船,走到了这俩人的跟前,拾出来几条肥美的青花鱼,用掌冲向鱼头将其拍晕了。
“相逢即是缘A。”老翁憨笑,“不是借,就当送给二位了。”
纪余倒也不客气,把外裳一neng,就将鱼兜起了。
“这茅草屋离岸边挺近。”纪息tao话,“怎看着好像没有人住?”
“那茅草屋?原先是个渡夫的,都好些年之前了。”老翁回想,“那渡夫不知打哪里来,在我们村里头娶了个Xi妇。这Xi妇是个命不好的,竟是早早地就去世了A。这渡夫也无儿无nv,就这样也自己一个人老死了。”
纪息听完之后,心下便有了几分数。恐怕是老太当时嘱咐人,后面便越发地力不从心了,以至于并没有及时得知下落。纪息已然tao出了话,便只再去客tao几句,等再过了一些时候,渔翁就挥别要归家去了。
天色暗沉了下去,纪息与纪余商量,还是得先填肚子,稍作憩息才好去赶路。俩人砍树枝堆成柴火,搭成了个简易的摊子,将青花鱼一串就烤着吃了。纪息吃饱了就想倒头睡,这都多少天不敢阖眼了。
“还不能睡,还得赶路。”纪余推他,“前面不远了,没几步就是四王府,我们得趁夜里过去呢。”
“眯会儿,眯会儿。”纪息嘟囔,“再不睡,就撑不住了。”
纪余卡着时间,守在纪息旁边。夜色很静,周围没人,纪息去了铁皮面具。纪息确实是个漂亮小孩,只是这漂亮不同于梁烯,显得极其有攻击x了,是放肆张扬的那种美,有人便会心生胆怯而疏离。
纪息是傲慢轻怠的花孔雀,趾高气昂地打人旁边过,就随便让所有人为他沉沦了。就算此刻他满身污泥,却也折损不了他的气度。无论他身在哪里,他都并不下凡。世人活该仰望,而他嘲笑谁动心。
梁烯则不然,梁烯是娇嗔,是甜软,是挠人的小家猫。纪余觉着,他因为梁烯,才想照顾纪息,却越发地走得密切了,是真将他看作自己亲人。男子生得这般的漂亮,并不一定比nv子好过的。
纪余推搡纪息,让他转醒过来。纪息是个知趣的,也并未曾敢睡着,只阖眼假寐了一会儿,故而纪余稍微一碰就醒了。他伸了伸懒yao,_gan觉就算时间短,却很是神清气慡。他撺掇着纪余,让他jiāo替着,也躺了一小会儿,俩人就收拾赶路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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