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野岭的,又只你我二人。”
“怕不是瞧我生的俊俏,要对我行那歹毒之事?”
燕随之哑然。
梁似烛慵懒地托腮道:“喜欢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递过来的眼风掺了抹不自觉tiao_dou:“毕竟好歹我还长得挺不错的。”
燕随之皮手笼里的指尖都泛着寒意,他揪紧了贴手的一撮兔毛:“确然没人会不好意思的。”
“那可不?在红袖招外头蹲着排队说喜欢的,往低了说也得有个千儿八百个人。”梁似烛往横木架上趴着,竟是看着似乎想要去睡了。
燕随之于是也不再言语了,可能因是怕惊扰了梁似烛,却也异常般的神思清醒,只能隐约瞧见个轮廓,他就这般看了许久,临近午夜才昏昏然。
梁似烛在次日悠悠转醒时,马队正巧在停下歇脚。
他挑开车帘向马夫问道:“还得多长时间脚程才能到京”
马夫憨笑道:“公子,这才哪到哪A,还得大概*四五个时辰呢。”
梁似烛垂眸说道:“谢过了。”旋即放下车帘意yu再阖眼。
燕随之伸手搭上了他腕子:“也不下车透透气,真不怕闷着的吗”
燕随之指尖触着了梁似烛的银镯子,一时觉得这银器被养的温热了,竟是不及他的指尖冰凉。
梁似烛觉得像是被蛰了下,抬眼原是燕随之体寒缘故。他顺手就把燕随之的手揣进袖口,贴紧最nei层恰挨着他半截胳膊。
“也不见皮手笼能给你暖热乎”
“下次那些有的没的都不管用。”
“燕三你还是得带着我才靠谱。”
“你看看是不是比汤婆子都好使。”
梁似烛似乎也不在意燕随之的回答,就维持着这样的姿态又阖眼。
燕随之倒也不再提下车的事儿了,直到有些僵累也动都不敢动,他恰好搭在梁似烛脉搏之上,下面是汩汩血管颤动,上面是温热黏腻手心。燕随之突然觉得有些厚此薄彼,皮手笼里头的另只手,显然是反衬之下越发凉了。“有些*想把另只也揣Jin_qu*”这念头猛一从脑子里窜出来,竟是把他自己都惊住了。
于是燕随之想着对梁似烛的过于在意,无非是本荒芜冷清好似断壁残垣,突地有人栽花种树变个繁盛热闹地,他本是贪恋这一点光亮,到现在竟舍不得那人。燕随之颇为无奈地想着:是他先上了心,是他先动了情。这燕随之自己想来也觉得无稽,平日里胡言乱语的分明是梁似烛,到头来沦陷者却截然相反。
燕随之想来像是命运捉弄般,毕竟他的命从来就不好,平生二十多载遇见着一人,已是耗了许多的运气。当马车再次启程时稍微颠簸了一小下,燕随之扭头去看梁似烛睡颜,依旧时是恬静安详的模样。他弯指碰触梁似烛的侧脸,再三确认他熟睡之后,弯yao俯身在眼睑处落下一吻,轻飘飘只像羽毛搔痒般。燕随之得逞之后仿佛很满意似的,将头倚在靠枕上也逐渐地笑着阖眼。
马车抵达京城时果不其然已经快到申时了,乾宣帝直接吩咐各路分行送臣子们回府邸。燕随之中途倒也没再下车,主要着还因为有点麻烦。直到马车到了三王府门口,叩门不久尚叔迎了过来,燕随之才推搡了梁似烛一把:“你怎的那么嗜睡?”
梁似烛才睡眼惺忪地看向他:“也不全然是睡着的。”
“闭着眼小憩的时候也是有的。”
“刚开始好似有什么落脸上了。”
“实在是难以睁开眼来。”
差点被逮到偷亲人家的燕随之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从车船外面飘进来了些杨柳飞絮,当时我看见就顺手给你拂掉了。”
梁似烛知晓了其中原委,也不再去多做询问。自己先掀开帘跳下马车,回身就抱着燕随之下来,放到尚叔推出的轮椅上。这一tao动作行云流水似的熟练极了,燕随之恍然想起梁似烛初次到府,就是这般将他拢进怀里抱下来的。
尚叔上前来yu扶过燕随之,梁似烛笑着推开道:“‘品裕室’和‘耘书斋’本就顺路,尚叔且不用劳烦着*心,我定然能好好送三王爷回去。”
尚叔看看燕随之的默许态度心下已经了然,也就告退去忙活着府上其他事宜了。等到进了耘书斋里头,燕随之像似挽留着说道:“这时候还尚早着呢,来练些字给我瞧瞧。”
梁似烛听出了燕随之的话里话,在梨木台上铺开生宣纸,大笔一挥就是几个草书:“常乐”
燕随之低头看着问道:“为何要写这个呢?”
梁似烛也实在看不下去自己的狗刨字,将宣纸揉成皱团掷进废纸篓子里。闻言有些羞赧地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这是家姐给我取的表字**”
“待到我二十那时该行冠礼的时候,也没认识几个人是会识书断文的,家姐却不肯让我像其他小倌样儿,就算是自己上阵也非得给我取个字。”
“说来也不怕笑话,就是个表面意思,希望我常常快乐。”
燕随之顿了顿,接着出声道:“你姐姐**取得很好。”
梁似烛又沾墨练了几个:“家姐如若是知道了,‘三爷诗’都肯夸他,怕是要跟小姐妹炫耀。”
燕随之提笔写了几个临摹样本:“那改天若是有缘得见我定会赠她几贴诗。”
梁似烛又惊又喜:“那家姐可怕是要出大风头了,若是如此也忒有排面了些吧。”
燕随之又提起了笔在砚台上沾了些许墨zhi,在一竖行刚写的“常乐”下面续了个“豫生”:“有来有往,这我的字。”
梁似烛看半天也琢磨不出来:“燕三的字定然寓意shen刻,和我的应是大有不同。”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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