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霁林近在咫尺的冰冷眼眸,陆笙额角不由滑下一滴冷汗。
——他是认真的。
陆笙清楚的意识到霁林不是在跟他开玩笑,他若再不说实话,霁林真的会对他动手。
从陆笙第一次在九霄云门见到霁林开始,就知道他是一只危险的猛shòu,不能轻易惹恼了他。
陆笙吞了口唾沫,在心中默念道:大丈夫能屈能伸,且输给沧澜洲的皇帝陛下并不丢人,他实在没必要为这种小事挨皮r之苦。
想通了这点后,陆笙叫道:“A,对,小师**不,陛下,您瞧我这记x,我想起来了。是,三年前你回京后,第二天大师兄就带着我和清宁师妹下山了,这事我记得前段时间我跟你说过的。”
陆笙说完见霁林仍看着他,显然不是很满意听到的这个答案,他一面在心中叫苦一面继续说道:“我们下山没多久,经过一个村庄,听说村子里有姑娘被人qiáng掳了去,说是要给他们的老大当压寨夫人。那伙人的据点在**”
霁林道:“虞山。”
“对,是虞山。”陆笙点了点头,随后轻咦了一声,他疑惑的看着霁林:“你怎么知道?”
霁林没有回答,而是道:“说下去。”
陆笙眉毛一耷拉,认命地继续说下去:“那伙人的据点是虞山,那地方诡异的很,那群妖物手段也甚是卑劣,我跟师妹差点被困死在山里,好在大师兄救了我们。”
听到这里,霁林拧了下眉,陆笙说虞山的那群家伙是妖物,老者却说是山匪。纵使那说书的老者是普通百姓,山匪与身怀修为的作恶者也是分的清的。
难道是一群身怀灵力的修士落草为寇,作恶四方?
还有一点让霁林在意的是,老者的故事里并没有提到陆笙跟清宁两个人。
霁林不动声色地问道:“然后呢?你们跟着阮星舒一起回门派了?”
陆笙道:“我跟清宁伤的很重,大师兄把我们安置在一户农家养伤,大概过了小半个月,他来找我们,说在虞山作恶的家伙已经被他解决了。”
“只有阮星舒一个人?”
陆笙莫名奇妙:“不然呢?还有谁?我们就三个人出来的。”
霁林神色冷凝,沉默片刻后道:“阮星舒有提及那半个月发生的事吗?”
陆笙摇头:“没有,那时沈克忽然发疯,沧澜洲情况非常紧急,眼看着就要全面开战了,大师兄来接了我跟师妹就匆匆赶回去,哪还有时间谈论这些小事。”
说到这里,陆笙看了霁林一眼:“当时你回宫,说很快就回来,但大半个月过去了,一直没有消息,师尊担心你,特意让大师兄去接你。大师兄还没出发,你拜别师尊的信就送了过来,你说你在京都,不回来了。”
陆笙说的这段事,霁林有印象——如果他的记忆没被动手脚的话。
在霁林的记忆中,那段往事是这样的——他回到京都,只在宫中待了两日就赶回紫阳山,许是烦心皇廷又挂心沧澜洲,思虑太重的原因,他在途中忽然发起了高烧。
霁林烧的昏昏沉沉,在路上耽搁了几日,待他病愈,在途中遇到了逃难的百姓,又听闻沈克发难,皇室懦弱退让的消息,思虑良久,他改变主意,决定回京都去。
与其寄希望在别人身上,不如将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他要挣一挣那帝王之位,看看在那高位上,沈克的厉刃是否真的能砍下他的头颅。
霁林垂下眼眸,掩下眼底翻涌的复杂情绪,阮星舒抹去他的记忆,抹去了他对他的爱意。
阮星舒自认做的天_yi无缝,却没料到,他会再次爱上他。
霁林嘲讽地勾了一下zhui唇,现在想来,那高烧来的莫名,只是那时他整副心神都在魔族身上,以至于忽略了。
他会发烧,应是抹除记忆的后遗症。
陆笙没注意到霁林走神了,还在说着:“虽然后面危机化解**”
陆笙忽然收了声,他意识到这事情很不对劲,纳闷道:“陛下,你问这个做什么?我们下山历练,又跟你没关系,你这么关注这件事做什么?”
他的眼睛忽然一亮:“是不是大师兄记起什么了?你来找我核实?”
霁林并未回答这个问题,他松开陆笙,转身就走。
陆笙追在霁林后面道:“哎哎,小师弟,你别走A,先告诉我,大师兄现在怎么样了。”
霁林抬手,一道由灵力形成的绳索将陆笙绑了起来。
察觉到异样的九霄云门弟子赶来,就看见被灵力凝成的绳索捆成蚕蛹,在地上一.拱一拱.的陆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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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竹驾车等在山脚下,一见霁林出现就道:“陛下,我们是回宫还是**”
“去虞山。”
白竹yu言又止,霁林一个眼神扫过来,白竹心下一凛,立即道:“是。”
*
同一时间,京都,青云殿。
阮星舒按着额角从chuáng上起身,就见外面天光已大亮了,他皱着眉冲外面喊道:“宁宇。”
宁宇很快从外面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盆热水:“阮仙师,现在洗漱吗?”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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