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怎么死的。”
跟在祝落身边的这位禁火卫显然比他同伴更有些怜悯心,他不自知的叹了口气,“这件事说来话长,但在我们禁火卫之间却是人尽皆知,说来可笑又有些可悲。”
另一位禁火卫道:“有什么好可悲的,明明就是可笑么,赵衡一介草民,身为下阙人就应该有身为下阙人的意识,来到了中阙就得夹着尾巴做人。”
“这赵衡,说实话,来了中阙之后的日子过的并不怎样,就凭借他在下阙的那点积蓄,又要拖家带口的,基本上是饥一顿饱一顿,更别说按时纳税了,再加上他M_亲行将就木,住不惯这中阙,想要最后回到下阙,赵衡便答应了他。”
另一位禁火卫忍不住嘲道:“哟,这些市井之事你倒是还清楚的很。”
那禁火卫摇了摇头,“你还没成家没有孩子罢了,等你有了膝下有了子嗣你便知道了,生活不易,能多帮帮别人就帮帮别人。赵衡是个孝子,父亲早死,全靠M_亲独自一人将他拉扯大,如此一来便答应了M_亲,反正他们也有中阙的紫焰令牌,便将M_亲带回了下阙照顾,下阙的人们看到赵衡荣归故里自是高兴,但也有人心生嫉妒,据说趁此将他们这Q子二人的令牌偷走,听说赵衡在下阙时也是古道热肠,乐于助人,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情,当真是人心难测。”
“就在他们安葬好赵衡M_亲,要回到中阙时,赵衡的Q子二人果然被拦下,有些中阙的大小姐大少爷们去那下阙偶尔忘带紫焰令牌也是常事,给那守门人些银两便可入中阙,但偏偏这赵衡身上是一点油水也没有,那守门的禁火卫便道:‘怎么证明你Q子就是你Q子?’ 众乡邻皆知赵衡的Q子就是他Q子,纷纷为他作证,且这禁火卫也明明知道,这可是从下阙迁移到中阙的第一家,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但这禁火卫就是不放他们Jin_qu,终于,在百般说磨之下,这禁火卫微微松了口,同意他孩子随赵衡一同Jin_qu,中阙有私塾学堂,而下阙却只有乡间夫子,为了孩子能受到更好的书香熏陶,他Q子便委身留于下阙。如果这禁火卫当时放他们过去,可能现如今就不会生出这么多事端了,真的是善恶只在一瞬间,得饶人处且饶人。”
“也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弯弯绕,再听说是之后他Q子是住惯了中阙,受不了那下阙的贫苦生活,竟然上吊自杀了。据我那些去过下阙当值的兄弟们来说,下阙土瘠民贫,更无长物,_yi弊履穿,也不知真假。”
“我儿子在学堂与赵衡的儿子是同窗,他儿子听闻M_亲的死讯整日便有些痴呆起来,再加上这学堂里面的子弟不说是大富大贵,但也是世世代代皆生于中阙,自是看不起这从下阙上来的下里巴人,所以这些中阙子弟自发结盟,经常会不时的捉弄捉弄他。”
说到这里,这禁火卫叹了口气,“这些小孩子的恶意,有时候真是可怕,听我家孩子说不仅时常把他当作马起,还会让他去钻狗dòng,就这样,在久经折磨之下,赵衡的孩子也郁郁而终,就剩下赵衡一人留于中阙。”
言语之间,他们便到了赵衡的住处,这赵衡靠唆使孩童偷jī摸狗为生,想必是赚了不少,即便是趁着月色来看,这屋子也建的颇有规模。
几人催动灵力,便有火焰从指尖升起照明。
祝落依言找到屋东面左数第二排的那块砖,轻轻一拉,果真是块活砖。
趁着火光,祝落从这砖后面掏出一个其貌不扬的木盒子来,打开盒子,这里面竟然盛了满满一盒的信件,难道这满满一盒的信件皆是屠妍M_亲给屠妍写的?
祝落拆开最顶上一封,虽说是信,但这上面的字简直写的是歪歪扭扭惨不忍睹,简直和池雨初学写字时有的一拼,祝落努力分辨也只能读懂几个笔画较少的字,直到看到信的末尾,才发现这信上居然还有一个用作契约担保的血指印。
祝落一连翻了好几封信,才勉qiáng辨认出一封信的开头写了什么妍字,想必应该就是写给屠妍的,但这封信却与之前几篇没什么不同,皆是写满难以认出的字,恍然间,他脑海中又一_geng细若游丝的想法转瞬即过。
祝落又拆了几封信,才勉qiáng拼出个大概。
屠妍的M_亲,也就是屠苏的Q子,她撒谎了。
_geng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扔进他们家院子里坠着石块的信,下阙人每天都疲于生计,哪里还有时间读书识字,而那屠苏也与下阙许许多多的人一样,_geng本就不会写字,更遑论识字了,因为屠苏已疯,没有对证,一切说辞都是她自导自演。
而赵衡说的可能确实不错,不仅是屠妍的M_亲将屠妍卖给了赵衡,下阙中更有其他家将自己的孩子卖给了赵衡。
难道这些下阙人真的肯忍受离别之苦,忍心将自己的孩子转手于人吗?
不,恰恰是因为舐犊情shen,生活所迫,才不得不被迫把自己的孩子拱手送于赵衡。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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