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初被按着jian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是形如枯槁,软着腿滚下chuáng穿好衣裳,láng狈得头也不敢回,扶着腰一路逃出晋王府,还顺手牵羊顺走了江墨冉衣堆里的一块赤金令牌。
花满楼里辉煌明亮的大厅一片嘈杂。
正厅的四周立着六根高大的雕龙金柱,墙壁上镶了琉璃做框的宫灯,外头用暗色的纸画了彩绘,流光溢彩地映在层层娟纱上,显得幽暗而暧昧。楼上楼下的姑娘,温声细语者有之,吴侬软语者有之,撒娇使媚者有之,珠帘晃动,门口的又引进一男子,披着华贵的貂裘,手搂过一妖娆小倌,真是其乐融融,好不热闹。
骆初进门便看见这幅场景,只觉屁股一疼,咬着牙根颤颤巍巍地往二楼挪去。出来的时候,有几个姑娘认出他来,隔着几张桌子冲他挥手帕,若按照以往,骆初肯定要上去调戏一番,说上两句漂亮话。
“来,让小爷瞧瞧最近是不是又好看了。”
可他现在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生怕被别人瞧出一晚上纵欲过度,只好夹着尾巴,灰溜溜地离开这个笙歌之地。
在客栈躲了两天,发现晋王府竟风平làng静,但骆初自己做贼心虚,生怕江墨冉秋后算账,于是趁着屁股养好了,牵着一匹快马一路向南逃之夭夭,打算离开北国暂避风头。
北国南边邻着楚国,两国一衣带水关系甚好,百姓们来往密切,进出城也没有严格限制,只是楚国的江湖门派林立,比起北国更加混乱,各行业的背后若无靠山照拂很难在此地立足。
到了楚国,骆初一眼相中远近闻名的酒楼,进去吃饱喝足,摸了摸钱袋,思索片刻便将那顺出来的赤金令牌拿去给小二,反正此地是邻国,应当没人认得出这是晋王府的东西。
不料那酒楼老板急急忙忙从后堂出来,一把薅住他的衣袖,神神秘秘地将人请到后方,又垂着脑袋行了个礼,毕恭毕敬道:“贵客驾临小店实在是蓬荜生辉,不知尊者有何吩咐?”
那老板双手捧着令牌还给他,指了指那背面刻着的“夜”字,道:“您收好这个,这小的可不敢收,要折寿的。”
吃饭不用给钱,这是什么道理?
骆初被请到雅间,一口一口嘬着茶,直到一肚子水忍不住都要打饱嗝了,才把事情弄清楚。夜阁是楚国近几年崛起壮大的江湖势力,神出鬼没且杀人不眨眼,是以江湖中人人都忌惮三分。而这刻着的“夜”字的赤金令牌为创教令牌,一共三块,夜阁阁主执其一,创派使者执其二,而第三块则一直没有出现过,神秘的很。
无意中知晓了江墨冉另一层身份的骆初只觉得心里拔凉,嘴里的茶也变得又苦又涩,不知道孟婆汤是不是也这个味儿……
可还没等他感伤一下自己再也不能回北国,眼前又有人上赶着献殷勤,这些夜阁的暗桩长期在外,是只认令牌不认人,美酒佳肴不要钱地往他跟前送,凡是夜阁的势力范围内便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不费一两银子就能白吃白喝的日子,还真是新鲜又刺激。
不回北国也无妨,日后再找机会将师父接过来就是。
骆初一叶障目尚不知令牌真正的主人已经来到了楚国,他转身一变成了“马刀”,揣着夜阁的闯教令牌在楚国是混得风生水起。在骄奢yín逸的日子中,他依旧没忘了采花世家的老本行,逛个青楼手一痒,顺走了满chūn院头牌“红牡丹”的肚兜,骆初拍了拍手,正要在人闺房里留个“骆”字时,正主回来了。
脚步声渐进,他抬头看了一眼,轻松往上一跃,翘着腿当起了梁上君子。昏昏欲睡间听着下方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骆初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拿起手上的肚兜仔细一看:
今宵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谁那么肉麻把情诗写肚兜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