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知非身边多了个叫小环的丫头,是于渊天新送到他身边来的。
她同问情的x情截然不同,问情那丫头,zhui巴是个利索的,gān事也利索,同哪个宫的丫头都有点jiāo情,宫中的八卦她如信手拈来,小环却一贯沉默。
每每于知非说句什么,她先腼腆的笑一笑,然后再回答他,大多数时间甚至不敢抬头看他的双眼。
从前于知非还能在这寂寂shen宫之中寻着一个说话T侃的人,如今却是真的沉默了。
宁宫像是枯萎在shen宫里,从早到晚都是寂静清冷的,没个人气儿。
最开始于知非只觉得不太习惯,没有很想问情那丫头,直到有一日,他突然醒起来自己在两年以前埋了坛桃花酿,位置让问情给记着。
他下意识就开口喊了声:“问情,你可还记得那坛桃花酿?当初我可是特地吩咐你记了位置,你这丫头可别忘了,该挖得了。”
小环站在他的身后,怔松着:“爷**”
听到这陌生的声音,于知非突然就红了眼眶。
桃花酿是位置是问情给记着的,问情没了,桃花酿也就没了,他期待这一壶桃花酿已经许久,万没想到希望就这般落了空。
小环犹豫着:“爷,需要奴婢替您去寻陛下么?”
小环遇着什么事总想着先寻陛下。
于知非搁了笔,道:“不必,不过是一壶桃花酿罢了。”
话虽如此,于渊天还是知晓了此事。
正午之后,于渊天那边派小栗子送了一排的陈酿过来,什么桃花的,梨花的,梅花的**各花入各眼,却独独没有于知非想要的那一罐。
小栗子道:“六爷,宫里的好酒可全都被陛下给扒拉过来了。”
于知非看也不看一眼,道:“劳烦你了。”
“嗨,该做的。”小栗子道,“您要喝哪一种,奴才给你开了?”
于知非笑着摇摇头:“东西虽多,却没有我想要的那一罐,也不过是徒劳。”
小栗子一定,怔然看他一眼,垂下眼去,他是于渊天忠诚的贴身宦官,自然晓得发生了什么事,碰着这种情况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顿了半晌,才道:“逝者已逝,那不过是个丫头而已,六爷何必。”
于知非不再说这个话题,而是道:“衡空大师之事,前朝怕是闹翻了天吧?”
“嗯。”小栗子飞快的点了点头,“不过前朝之时,奴才也不敢多zhui,有的话,还请六爷去问问陛下。”
“你回去吧。”于知非点了点头。
小栗子略一迟疑:“陛下为着六爷的事,如今非常被动,宰相不断发难,陛下略有些招架不住**六爷还是,还是**还是别再去寻太后了吧。”
于知非反问道:“是我bī他去打衡空大师板子的么?”
小栗子哑口无言。
他心道,哪里不是你bī他去的?
可这是一笔烂账,没有谁做对了谁做错了,只是在比谁更心狠一些。
于知非本就是个容易心软之人,怎么可能比得过于渊天。
于知非一人提笔练字,小环不敢打扰,候在门外,她是确确实实于渊天的人,不敢再像之前问情那样跟于知非走太久,故此于渊天来的时候他甚至没提醒一句。
仍沾着泥泞的桃花酿被他搁置在桌面上,嗑得“砰”一声响,于知非吓得退了一步,看向这一罐桃花酿。
酒坛子上还写着他的名字。
知非知非,知晓是非。
于知非问他:“你从哪里找到的?”
“就埋在后院那棵梅树下。”于渊天用锦帕擦掉之间淤泥,道,“就那般想喝这一坛?”
于知非想了想,问道:“你怎么知道在那里?”
于渊天没回答。
“又是问情告诉你的吧。”于知非看他一眼,“这丫头当真是‘两面三刀’。”
他说到这里,难免笑了笑,又是可悲又是可笑。
于渊天从他的背后环住他,将他手底下的那个“问”字寥寥几笔填了,才淡淡道:“宰相以我亵渎神佛,必定引祸上身,招天下之乱发难,有人提议让我于青佛寺中清修数月——可笑,天底下哪有帝王去寺庙清修之理?”
于知非道:“他们用的话必定比你说的要委婉些。”
于渊天咬住他的耳垂,呼xi间热气扑在他的耳边皮肤上,一阵炙热:“你猜的倒是准,那你猜猜,他们到底是怎么说的?”
“为了天下苍生?”于知非低笑一声,一字一顿,“那你去么?”
“清修戒荤戒杀,我可忍不下,”于渊天一只手捏住他的yao轻揉了揉,“关键是戒色,我更忍不得。”
于知非只当做没听到:“昨日夜里,我做了一个噩梦。”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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