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叶上,潇潇雨歇,师偃雪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中的折扇,琢磨着要不要去楼下瞅风听澜一眼。
风听澜在跟他赌气,已经一个时辰没有上楼来找他了。从前风听澜也常同他耍*子,不过脾气来也快去也快,撑不住一盏茶的时间就主动蹭到眼前了。可这回倒是摆出非要同他争口气的架势。
养龙真是个吃力的活儿,师偃雪叹息着坐起身来,抄着手晃晃悠悠沿着青竹梯下了楼,准备去哄哄风听澜。只是还未走到楼下,就闻到浓重的酒香。
楼下,满地空酒坛,风听澜屈膝坐在地上,手中还捧着一只酒坛子。
“谁准你偷酒喝了?”师偃雪无奈道。
风听澜回头,看见站在楼梯口的人,白_yi曳在青竹阶上,昏huáng烛影将他身影映得飘渺不清,夜色清风chuī拂他_yi袂微摇,恍若流风回雪。
“师父。”风听澜神色微醺,声音沙哑,_yi裳也不知怎么滚得皱巴巴,领口松松垮垮褪在臂弯,他眸色本就shen,像打翻了墨台落入暗不见底的shen潭。
师偃雪脊背竟无端生出几分凉意,玄黑冷硬的龙尾忽地现出,直接将他卷起拽进风听澜身边。
“嗝。”风听澜自己也被这下意识的举动吓了一跳,愣愣摸了摸自己的尾巴尖,满眼疑惑地看向师偃雪:“我不是鹿吗?”
冰凉的玄鳞磨着师偃雪的后yao,隔着雪白灵绡在肌肤上擦出道道红痕。师偃雪拍了拍他的尾巴,冷静道:“变种了。”
风听澜松开了自己的尾巴尖,恍然大悟:“所以我爹娘才不要我,将我扔在了山林里。是师父把我捡了回来,只有师父肯要我。”巨大的龙尾把竹楼里jīng致的八角小桌椅、博古架、茶案通通压了个稀烂,且眼看着有种要把楼给撑开的架势。
“听澜,把尾巴收回去。”师偃雪开口道。
风听澜恍若未闻,酒意上头,醉眼朦胧,喃喃着:“不**师父也不想要我了**我要是哪天记不起师父,就会被重新丢掉了**”他越想越伤心,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
师偃雪一愣,下意识伸手为他把眼泪抹去,却被风听澜一把扣住手腕。下一瞬,师偃雪整个人被掀倒在地,风听澜握住他双手腕骨,高举压在头顶之上。龙尾游走他身侧,冷硬的鳞有一处悄悄掀起,顶出两_geng物件。
风听澜浑身燥热,眼尾泛起一抹酒后醉红,眼中潋着水色。他俯**去,压在师偃雪耳边,语无伦次道:“我想和师父在一起,结为道侣的那种,再不分开。”
师偃雪懵了,竟不知龙会酒后发qing,待反应过来不由得恼火,指尖一转,召出戒尺,屈膝一脚把身上不知羞的玄龙踹得老远。
风听澜原地滚了两圈,尾巴还没甩起来,就挨了一戒尺。
这回师偃雪打的重,直接将龙尾给抽了回去,重新规规矩矩变成了双tui。师偃雪仍不解气,扶着刚才被龙尾勒得生疼的老yao,过去对风听澜一顿狠揍。抽了一阵子,才发现风听澜躲也不躲,只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地仰头看他。
师偃雪手上顿住,皱眉道:“这回怎么不嗷嗷哭了?”
风听澜_yi衫凌乱,黑发披散,也不知是醉着还是清醒,沉默地跟师偃雪对峙着。
“不准再胡闹。”师偃雪舍不得再打他,犹豫一瞬,还是蹲**子,平视他道:“也不许再喝酒了,肚子痛不痛。”方才那一脚他踹得是实打实的力气。
风听澜挨揍都没哭,听到这话反而眼睛一红,委委屈屈挂着泪,道:“痛。”
师偃雪叹气,摸摸风听澜的脑袋,道:“痛就对了,长点记x,下次再拿尾巴卷人玩,还得挨打。”
风听澜拍开师偃雪的手,手背在自己眼睛上用力擦了两下,红着眼道:“你打吧,把下次的也打着。”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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