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公子!”福伯几个箭步追了上来,拉住季北城的袖子,如遇久别重逢的故人。
他的眼中溢满泪水,“季公子,真的是你!”
那泪水中包含的东西太多了,季北城不忍看,移开视线,微微颔首,“福伯。”
“公子过门不入,可是在怨我家少爷从前那般对你?”似乎怕季北城会走掉,福伯紧紧抓着他的手臂。
季北城正色道:“福伯,无论阿璧从前如何对我,我都没有半分怨他的意思。事情过去那么久了,不必再放在心上。北城前往长颂书院,正好路过京城,既然沈伯父不在家,我就不Jin_qu打扰了**你家少爷,他应该也不想见到我。”
“少爷**”提起沈璧,福伯再也忍不住了,一时泪如雨下。“季公子要走么?”
“嗯。”季北城指指路旁的马车,“天黑之前需赶到书院,还请福伯体谅。”
福伯道:“我有一事相求,请季公子务必答应。”
季北城记得他上次来侯府是一年前,他跟随父亲进京,在沈府小住三天。只是那次沈璧患病在身,据说很严重,父亲便没让他前去探望。这么一算,最后一次见到沈璧还是三年前,那时沈璧十二,而他也不过十五。
“福伯尽管说,只要北城能做到,必然应允。”
福伯将他拉进侯府,关了大门,“扑通”一声跪下去。
季北城忙将人扶了起来,心中疑虑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竟让福伯跪地央求?
“我家少爷**没有死。”福伯的一句话令季北城半晌才缓回神。
“福伯的意思是阿璧还活着?”季北城不敢相信,“可沈伯父不是说,不是说**”
“说少爷死了。”福伯接下季北城说不出口的,无可奈何道,“少爷这些年过得苦,季公子想必都看在眼里。只是这其中原因,恕我暂时无法对公子言明。这段时间我也悄悄派了很多人去找,却都如石沉大海。我知道季公子常年随季将军东征西战,天南地北都走过,可否帮老奴留意一下少爷的消息?”
那么好的一个孩子,什么都看不见了,以后的_yi食住行该怎么办?福伯每每想起,总是夜不能寐。“侯爷声称说与他断绝父子关系,绝不再管他的死活,可是,老奴如何忍心?”
季北城没想到这中间如此曲折,他虽怜惜沈璧双目失明,可又听他还活着,就觉得这样足够了。
“福伯放心,我立刻派人暗中寻访阿璧,有了消息,定会通知你。”
后来,他真的找到了沈璧。只是从来也没听沈璧提起过那些过去。
今日听了于大夫的话,不免又忆起这些事,想问个究竟。
福伯端着清粥站在门外,听两人说话,直到里面沉默下来,他才推门而入。
“季将军,粥来了。”
于大夫上了药,便回去了。
福伯见季北城搅着碗里粥,似有所想,开口道:“将军,你想听听侯爷的事吗?”
那些事埋在福伯心里很多年了,每次回忆起来,都是说不出的沉闷和郁结。如今老侯爷已不在了,他说这些话便再没了顾忌。
季北城停下动作,“愿闻其详。”
福伯想了很久,似乎才想好该从何处开始说起。
“不知将军是否听说过,在侯爷之前,老侯爷还有过一个孩子,是位小姐,生得白璧无瑕,老侯爷和夫人给她起名叫沈璧。”
“沈璧?”季北城愕然。
“对,沈璧。她是老侯爷和夫人的第一个孩子,两人对她宠爱有加,百依百顺。小姐三岁那年被人掳走了,当时老侯爷正出海剿匪,夫人心急如焚,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拿把剑就bī着侍卫送她去找老侯爷。那时老侯爷已将敌人的十几艘战船团团围住,眼看着胜利在即,却听到对方的船上传来孩子的哭泣声,还夹着几句*声*气的‘爹爹’。”
季北城惊道:“船上的孩子莫不是你家小姐?”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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