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饭桌上依然没有沈璧的身影,季北城忍不住问沈秋泓,“伯父,阿璧呢?为何不见他来吃饭?”
“他?在读书!”沈秋泓将一只烧鹅tui夹到季北城碗里,轻描淡写道:“不用管他!北城,快尝尝这个烧鹅,这可是我家厨子的拿手菜。”
那烧鹅色泽金红,皮苏rneng,刚刚端上来已是香气扑鼻,惹人食指大动。可季北城却吃得食不知味。
他只在沈府住了三天,就已看出来沈璧和沈秋泓之间似乎不如他们父子那般亲密无间。难道这天下的父亲对待自己的孩子并不是一样的么?
“北城,过几日伯父要去福州一趟,阿璧的兵法和拳脚都与你相差甚远,伯父不在,就麻烦你多教教他。”
“伯父放心。”季北城本就希望能多点机会跟沈璧见面,弄清楚他那般排斥自己的原因,自然痛快应下。
晚上闲来无事,他打听沈璧的住处,一个人悄悄跑去看沈璧。
_F_门紧闭,季北城只能从窗户上看到一个孩子的剪影,似乎正读书,只是身形太过瘦弱单薄。他yu敲门,正巧见福伯端着个小巧jīng致的汤盅过来。
福伯见了他也是一楞,似乎没料到季北城会出现在这里。“季公子是来找小少爷的?”
季北城点头,看了眼福伯手里的托盘,问道:“阿璧还没吃饭吗?”
“吃过了。小少爷近来整日练拳,常不能按时吃饭,消瘦的厉害。老奴看着心疼,叫厨_F_每晚炖上一盅汤送来。”
“那你快快Jin_qu,我在檐下坐一会儿。”
福伯张张口,觉得有些话说出来也不妥当,伺候了沈璧喝完汤,便离开了。
季北城等他走远了,才起身,推门而入,“阿璧,你在看什么书?”
沈璧听到他的声音,抬起了头。一双幽亮的眼睛里,极快地浮上一层厌恶,“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即便季北城比沈璧大三岁,可毕竟自己也还只是个十岁的孩子,怎么可能会知道沈璧那么厌恶他的原因?
他尚未走过去,沈璧的眼里已噙满泪花,“不许你踏入书_F_!出去!”
如此激烈的反应让季北城迷惑不解地收回脚步。或许福伯能给他答案。
福伯听完他的话,却是摇头,“少爷每日都需完成侯爷布置的功课,今日的背诵尚未完成,他一时焦急**还请季公子不要计较。”
是这样吗?
虽明知道这个答案并不是他要的,季北城还是忍住了,没有继续追问。“是我打扰阿璧了。只是读书习武,非一日能成,一蹴而就,伯父为何bī迫他如此之紧?”
福伯笑的苦涩,“虎父岂能有犬子?”
两日后,季北城在绿波亭又遇到了沈璧,他的半边脸上有极淡的紫红色痕迹。季北城自小也是受伤无数,一眼就看出那痕迹是受伤所致。
“阿璧,你受伤了?”他说着伸手要摸。
沈璧连连后退两步,捂着半边脸,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不要你管!”
季北城上前抓住他的手腕,焦急道:“走,我带你去找福伯,让他请大夫。”
沈璧惊呼一声,试图掰开季北城的手指,“你松开!”
挣扎间,季北城看到他的手臂处还有两条青紫的细痕,忙掀开他的袖子,细瘦的胳膊上纵横jiāo错着数条青紫色的伤痕,仿佛如一条条丑陋的长虫,“阿璧,你在哪里受的伤,怎会如此严重?”
沈璧仿佛炸了毛的小老虎,恼羞成怒地猛推季北城一把。
季北城没设防,重心不稳,跌进一旁的花圃从里,将一片郁郁葱葱压的东倒西歪,自己的手掌也被月季刺伤,鲜血直流。
正巧这一幕被沈秋泓看到,当即黑了脸。揪着沈璧的领子,将人拖进祠堂,请出家法。
福伯心疼沈璧身上旧伤未好,又要添新伤,思来想去,只能让季北城来当这个解铃人。
“你说阿璧身上的伤都是伯父打的?”季北城刚才也不是没有看到沈秋泓的表情,他知道沈璧这回肯定要遭殃,但那里想得到沈秋泓下手会那么重。
“畜生!什么都没学会,竟学会伤人了!我若不狠狠教训你,改日你还不捅了天?”
“一tao拳法,两个月了还没练好!北城像你这么大时,十八般武艺,样样都耍的有模有样!再看看你,我沈秋泓怎么会有你这种儿子!”
“你若有北城一半好,我沈秋泓也不至于在人前抬不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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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沈秋泓手里握了鞭,季北城冲进祠堂,拦在沈璧前面,“伯父,我受伤不管阿璧的事,是我自己没站稳**”
“北城,我知道你心底善良,但这件事我看得清清楚楚,是这小子推的你。我必须要好好管教他,你先出去!沈福,将季公子带出去!”
祠堂的门从里面被拴上。
季北城站在门口听着沈璧撕心裂肺的哭喊,说不出的心疼和难过。他与沈璧身世相当,为何境遇却如此不同?他在季府是人人都捧在手心的公子,可沈璧为何会遭到这样的对待?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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