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来,除了昨晚哭了太久的眼睛还是有些红肿以外,白衡玉已经恢复如常。
陆浔站起身:“师父。”
白衡玉转过脸来,与他应了一声。
陆浔见他这样,心里松了一口气。
“师父,接下来想去哪儿?”
醒来的时候白衡玉就想过这个问题,他并不想回玉仙门。
“沧州。”
他想去薛家看看,薛轻衍的事情,他必须向薛家有个jiāo代。
二人即刻向沧州出发。白衡玉本不想让陆浔跟着,可是陆浔再三坚持。
沿路上,陆浔又穿回一身青裳,鞍前马后,一口一个师父的喊他。
有的时候白衡玉甚至有些恍惚,仿佛从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陆浔从来没有回过万鬼宗,他也从未被其软禁,薛轻衍也没有死。
他仍是玉仙门中无所顾忌的掌教,陆浔仍是当年那个被他一眼相中选入门中的羞赧小弟子。他与陆浔之间,还是当年玉仙门的和睦的师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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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沧州还有半天路程的时候,二人在一个供来往旅客歇脚的茶摊歇息。
“听说没,原来玉仙门的白衡玉没死,他又从黑暗shen渊里活着回来了!”
“黑暗shen渊?什么黑暗shen渊?白衡玉不是四年前就失踪了,难不成是掉黑暗shen渊里头去了?”
“老哥,你是不是没看过仙门八卦周刊A。那白衡玉四年前在和百里芜shen的结侣大会上被万鬼门宗主掳走,被藏了半年才透出风声。玉仙门和临萧宗的都上门抢人,听说那白衡玉和玄机门少主李重越才是一对儿,他不堪其扰,就从吾思崖上跳下去了。”
另一桌也有个声音ca进来:“对对对,我作证,听说当时白衡玉肚子里还有了李重越的种。这一跳下去,一尸两命A!”
前面一个人说的话白衡玉还能保持无动于衷,轮到后面那人,白衡玉拿茶杯的手一抖,把幂篱都给打*了。
陆浔:“师父。”
白衡玉拿出帕子轻轻擦了擦沾到的水渍,道一声:“没事。”
玄机门两年前就收购了仙门八卦,这不靠谱的消息,一听就知道是哪家编的。
“不会吧。”
“有什么不会的,我还听说那薛家少主为爱殉情也跟着跳下去了,听说现在都没找着尸体呢。”
听到这里,白衡玉的手一颤,杯子跟着滚下桌面。
陆浔忧心忡忡喊道:“师父,我们走吧。”
白衡玉弯下身去捡杯子,打算拿了杯子就走。
就在这时候,茶摊老板经过身旁,给那桌讨论八卦的满了茶水:“客官的消息有些不大灵通A。”
“哟?老板有话要说?”
“看来二位客人还没有进沧州城,这城里现在张灯结彩的,告示都贴过一遍又一遍了。”
“什么事儿这么热闹?”
“薛家少主薛轻衍今日娶亲A。”
“老板你说笑呢吧,这薛轻衍要娶亲我们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对A,先不提那薛轻衍到底有没有殉情,按照薛家的说法他也是在临萧宗闭关修炼呢。”
背后的议论被甩在了身后,白衡玉与陆浔渐渐走远了。
一路上,白衡玉沉默下来,陆浔知道他有心事也没去打扰,在前面驾着马车。
此次进沧州城意外通畅,只是进城门时惯例得下马车。
白衡玉一下车,就见城墙nei一群人围着告示在看。
他本来并不爱凑热闹,但是耳朵捕捉到那些人议论的关键词,便也挤了Jin_qu,在看到墙上居然真的用红纸贴着喜讯。
是薛家的喜讯。
说是薛家少主薛轻衍今日大婚,沧州满城免去税赋三个月。
薛家这是什么意思?
白衡玉有些看不明白了,薛轻衍明明已经死在了黑暗shen渊,可是这喜讯又是什么?
白衡玉与陆浔找了间客栈住下,陆浔也看到了街上贴的喜讯。
毕竟上到八十岁老妇,下到七岁稚童,现在满城都在传薛轻衍要成亲的消息,陆浔不想知道都难。
整座沧州城张灯结彩,就连巷子shen处最落魄的茅屋前也装饰着大红灯笼。
平日里便人cháo涌动的街道更是了不得,道路两旁的树木上都缠了红绸,两派大红灯笼穿着线高高悬挂。商业街上的每一间店铺外都贴了喜字,简直喜庆的不像话。
这办喜事的规格与上回慕容元成亲完全不是一个规模。
若不是手里还攥着薛轻衍的玉佩,白衡玉真的要以为这回是薛轻衍要成亲了。
下午的时候,白衡玉打算去薛府,并且拒绝了陆浔跟随的请求。
他想自己去薛家。
薛家远离热闹繁华的商市,占地千亩,在沧州城北侧。白衡玉走过十里长街时以为那里已经足够喜庆繁华,可等他走到薛家宅邸附近时他才发现,还是小巫见大巫了。
一张做工jīng致的红毯从一里外就开始铺张,一直延伸到薛家nei部,完全看不见尽头。四下不仅有红绸裱花,更有流光溢彩的铁树银花。
薛家门口处的两颗银杏树上,甚至还挂着价值千金的琉璃灯盏。
简直奢华到了极致。
白衡玉心里不禁更加好奇。
他还未走到门口,突然听见墙nei传出一声:“少爷!您去哪儿A,今晚就要成亲,您的喜_fu还没试过呢。”
白衡玉刚走到台阶下,就看见一名身着金线绣清鹤的玄_yi男子从门口迎面走出来。
男子头竖一尊价值连城的墨玉冠,长眉斜飞入鬓,一双凤眸冷冷。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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