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草原上的太阳还没升起,大庆的军队已行至北疆边界,为首的正是白显的同僚李修都统,此人手腕圆滑、也颇有本领,shen得姜莛清信任。我见他身着闲_yi进村,手上未着兵器还提着一份厚礼,直说庆祝王爷康复、王爷与白将完婚,只字未提回京,心里对这人生出一丝好_gan,便对白显说:“李都统倒是通达人情,虽然扰人清梦,但这几句吉祥话,却让本王很是欢喜。”
“谢过李都统,我与王爷今日即启程。”白显还是冷着脸,虽口中说着“谢”,却未接他的礼。
我笑了一下,看向李修,“只是天色尚早,本王还未向公婆奉茶行礼,还麻烦李都统稍等片刻?”
“下官不急,不急**”李修抱着礼盒站在一旁赔笑。
话已至此,我也不好再为难他,就让李修先回去,两个时辰我们随他一道回京都。
闻言李修连连鞠躬,忙不迭地道:“谢谢王爷,谢谢王爷,谢谢白将军**呃,哈哈哈,下官先回去**这就走**”
我见他鞠躬后退的滑稽模样,又瞧着身侧板着一张脸,如同黑面阎罗王一样白显,无奈地出声:“你吓唬他有何用,走了一个李修,之后还有张修赵修。”
“莛郁,我并未吓唬他,”白显转过头,脸色温和地看着我,轻声道:“我与他同朝为官,相识多年,如今他又是君主身边红人,如何会惧我?只是你在这儿,他才做出这等姿态,好让我们都不去为难他。”
这莽子长了一颗玲珑心,却能忍rǔ不辩,寡言不争,叫我实在心疼。我走过去抱他,蹭着他的鼻尖低喃:“君子怀德,小人怀土。我多希望你能懂一点官道,多些手段,别总被人算计了。”
“莛郁,你总是对我的事太小心了。”白显笑着说,见我不满,伸手将我揽进他怀里,紧紧抱住,“我知你意,也谨记在心,你放心。”
果真,我与他拜别老师和古丽米热阿姨们出来后,看见上千名士兵正在享用上好的北疆牛羊r和瓜果美酒,见我与白显走出村,纷纷起身道谢,白显走过去与他们jiāo谈,众人推杯换盏,可称得上宾主尽欢。李修只端着杯子站在那里,面色复杂地看着不远处和马夫喝上了的白显。
“李都统离开京都多久了?”我走过去问。
李修将手中的杯子jiāo给亲卫,才抱拳道:“王爷,失礼失礼,下官是去年秋分离京,如今不过十月有余。”
“辛苦你了。”我真诚道。李修能得姜莛清器重,确实有两把刷子,而单是他在安稳地这北疆边界驻扎这么久,不迈进北疆一步,我也得赞他一句。
“能为王爷护航,是下官的福分。”李修恭敬地答。
我笑了笑,算是承下这句。
没一会儿,白显提着一银壶过来,为李修斟满酒,又敬他:“李都统,此行辛劳,白某敬你一杯。”
我见李修抖着手喝下那杯酒,心道白显还说不吓唬人,这下可比任何棍Bang来得骇人。
虽是这样想,但我算是彻底放下心了。
“确实是关心则乱**”我心道,暗笑自己陷入情笼中,也变得愚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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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马慢,我躺在车厢里榻上,听着白显坐在一旁拨着鼓弦,跟着他一起哼唱北疆小曲,也不觉路途长。
“你是不是叫辇父行慢一些?”我问。按说以李修他们的计划,必然是日夜奔驰,现在这速度不甚He理。
白显点头,支吾地答:“你body不舒_fu。”
body不舒_fu?不舒_fu**我想起每天夜里上药的情景,红着一张脸直接翻身过去,不yu理他。
走了三日,等身后那处不再红肿,我终于得白显首肯——能够骑马!
日夜驰行。
呈白了心意,也成了亲,我和白显之间好像更为亲密,我们就算站着什么也不说,也能知道彼此所思所想。我们在军中并无过逾之举,只是夜间休息时,我们在我们的帐nei紧紧相拥着,说着可心的情话,也商量回京事宜,然后亲密地睡去,全然是一对恩爱的新婚夫Q。
李修也知避嫌,我与白显单独相处之时,从来没出现打扰。有何要紧事务,也是等我们走进人群中时才说。
又走了一个月,半途遇到从京都赶来接应的官员,说是天子政躬违和,思兄之心越切,越望早日见到王爷。
闻言,我笑道:“陛下还是孩子心x,你们也跟着胡闹?”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低着头未答,倒是李修上前几步kua出队列,跪下道:“还请王爷念及陛下尚在病中,尽快赴京。”
让百官来请我这个无权无势的王爷,姜莛清倒是下了一盘好棋,他太会权衡利弊,大庆以德治国,如今就算我有何动作,都得落得个不忠不义。
我有些为难地看向白显,“白将军,你明日就不必单独护我,赴京事急。”
“可是王爷你的伤还未痊愈!这一路奔波,已是**”白显皱眉道。
“无碍,”我打断他的话,俯身扶起李修说道:“李都统请起,陛下担忧我康健,吾心亦同,奈何body抱恙**归心如箭,一路上给卿多添负担了。”
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说白了,我都快要死了,我还想回京,只是你李修走得太慢。
“王爷真是折煞下官了,下官所做乃是分nei之事。”李修白着一张脸。
“承蒙照顾,”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转身看向诸臣,正声道:“一路辛苦大家了,既是圣上心切,启程吧。”
说完我翻身上马,用力纵马向前,不眠不休走了两日,终于有人上前来请示能否休整些时日,说是有几位朝中老臣已昏厥过去了。
“允!”我拉住马缰,暗忖人真不如马,轻轻抚着追风的脖颈,又道:“请随军的大夫看一看,如若缺药物,就请此地的驻地将领送来。”
“是!”
之后,行得慢了些,夜间也扎寨休整。
夜幕降临,我和白显寻了一处空地,生了火,架上白显刚猎的野物烤。大庆治军严,若非天子亲征,将领吃住皆得自己负责,我看着远处文臣们面前一派烟熏火燎,只觉得好笑,朝白显说:“将这鹿赠于钱益骞大人吧?”
白显笑了一下,坐到我身边,手从宽大的袖口探入握住我的手,用我俩只能听到的声音说:“王爷,这正是臣之所思。”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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