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将军账nei,烛台上崭新的蜡烛灼灼地燃着,简易搭就的chuáng板上凌乱地堆放着几张图纸,图纸上密密标出南水险要关隘,寝具皆用皮革卷着立在角落,没任何使用过的痕迹,我转头去看白显:“这几天你一直没睡吗?”
“你还在外面。”白显只说这么一句,便走过去开始整理寝具。
我还在外面?这几夜整顿休息时总能见到他亲自巡视军队值守,我原道他过于警惕,不曾想当时的他正在担心我。南地三月,杂花生树,按理说chūn天已经来了,但一场接一场的雨水浇下,浇出一片chūn寒料峭、冷风扑面。天黑之后路很难走,我与其他普通士兵皆是步行(关于这问题我和白显争执过),夜幕降临,寒冷从脚底开始往上爬,一直爬到背心,手脚开始发麻,走路全靠惯x,寒风chuī得头皮疼,有时候眼睛都睁不开,何时就地休息也意识不到,实在累了,我便遥遥望一下前方的白显,让自己保持清醒。我一直看着他,知道他从未把视线投注到我身上过,此刻听到他说因我在外而无法入眠,我只觉自己的心一下子被狠狠攥在手中,呼xi发紧,半晌说不出话来。
白显铺好chuáng,转身见我低头不语,就走了过来,解下他身上的大氅为我披上,道:“刚才陛下为难你了?”
“我不冷。他没说什么,”大氅还残留他的温度,我有些不自在的别过头,以一种满不在乎的口气道:“就算说了什么,现在的他又能拿我怎么办?”
白显微蹙眉头,“莛郁,慎言。”
“是是是,我知道,我们休息吧。”我不想在“如何与君王正确相处”这个话题上多纠缠,便yu拉着白显一起歇息。
白显未动,转而握住我的手腕,低声道:“莛郁,今时不同往日,你心中纵有忿怨也不可轻易表露,你也知他的手段,若他决意要取你x命,无论何时何地都能**莛郁,你答应我,千万要保重自己,来日方长。”
自我二人相识以来,白显似乎从未用这般恳切的语气与我说过话,甚至还带着一丝难以觉察的畏怯。关于我和我弟,白显好像始终以一种置之事外的态度相待,听之任之,如今听他提起这个话题,思及其言下之意,我nei心五味杂陈,我姜莛郁何德何能,能得到白显如此毫无保留的信任?
我shenxi一口气,抽出手,转过了身,慢慢道:“你闻得到我身上的竹香吗?”
白显一时未应,我背对着他,看不到他的表情也不担心他看到我的,继续说:“我也闻不到,但是姜莛清能闻到。”
“莛郁!”白显语气急促,要阻了我将要说的话。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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