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陪护的圣上就是我弟,患有被迫害妄想症,总觉得有人要害他。
我弟从小体弱多病,因为他母亲——也就是如今的太后,看着母后要生我了就吃了药,让未足七月的他出生了。他觉得他对我仇视来自于母胎,且需要时刻保持,到现在仍旧处处与我作对。
父皇告诉我,“为君者,要心怀仁义。”
所以,我弟把我书卷乱画一通时,我揽下责任、向太傅道歉并保证“绝无下次”;在外敌入侵时,我作为太子被推了出去,凯旋时,我弟已经登基了;在我因“里通外敌”被抓时,我弟难得显出了一代明君的大度,只是降了我的职,没过几天,他设宴,说是“听闻皇兄仰慕白卿,既同是未嫁未娶,何不就凑一对”。
那个倒霉的白卿就是白显。
而且,我还不曾知道自己竟被断了袖!
南姜北显。
几年前,我对他的认识只停留在这个称号上。
我们不过几年在父皇的寿辰上见过几面,这位将军是出了名的难请,除了父皇在场,其他官员聚会再见不到他。
他来自北疆荒莽之地,生活习惯与我们多有不同,只是,他和朝廷的人聚不到一起的原因却是——他长得太丑了。
面如铜盘,唇占三分,双眼如灯,鼻如鹰爪倒勾,眉似箭在弦上,发卷如小蛇,而且右眼眉骨至嘴唇有一道艳红的疤痕。
丞相道:“这是煞星之容。”
我笑了笑,没说话。
心想,是不是“煞星”你们自己不清楚吗,我弟那人连我是断袖都能编造出来让天下知,区区一个因护主而伤了容的“煞星”那有何难。
我成亲那天,我弟敬了我一杯酒,“皇兄,好走。”
我将手中酒一口饮尽,跨上了马背,“皇上,普天皆是王土,四海皆是王臣,你自己保重。”
我弟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jīng彩。
我没管他,我赶着最爱的战马走到了白府。
鞭pào作响,白显在门口迎我。
我下了马,他快步走过来,站在我身侧遮住了我僵硬的表情,“王爷,慎重,留得青山在……”
我看着身穿降红色的黑边金绣锦袍一脸淡定的他,又看看我身上白色的闲衣,对比鲜明,异常可笑。
这天阉的皇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