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红日冉冉而起,橙色的日光冲破缭绕的晨雾,完好映衬出前方山体的轮廓。
“那便是定山!”领路者抬手指去,音色敬畏。
穆昀祈凝目远眺,见彼山势巍峨,形如卧虎,峭壁ca云,险峻不失磊落。自也称叹。
“冰湖便在其下?”郭偕发问。
领路者点头:“湖在山脚,距此还有十里路。”
“那便加紧策马,莫要耽误行程!”邵景珩催促。
昨夜受那灯yinJ启迪,穆昀祈得知这世上竟还有火烤不化的坚冰,顿起一念:采来此冰铸器以防药人!遂一行人天未亮便出发,绕路二十里来此取冰:据传这定山千年前乃神仙居处,山水通灵,山脚湖中的玄冰千年结就,遇火难融,因此被胡人视作圣物。
刻把钟后一行人便抵山脚,继上一条崎岖小径,向山中进发。路不长,然山道崎岖,雪厚难行,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才至那处开阔冰湖边。下马,侍卫们便由领路的白龙部族人领着,下湖敲凿。
叮当声不绝于耳,震得穆昀祈有些目眩头晕,便自踱开,沿湖蹀躞,趁隙思量一番后计。
前面的路渐收窄,穆昀祈驻步,犹豫是继续前行,还是就此转回。回望湖上,十几二十条人影依旧埋头苦凿,却至下一块整冰还未取出,看来那族长所言不差,此一停歇,非个把时辰不得上路!这般**zhui角抖落一抹苦笑,继自前行。
前方山壁凹进一块,凸出的顶壁挂满冰凌,长及地面,美轮美奂。穆昀祈小心迈步,扶着岩壁绕至冰凌后,又走了不到两丈远,忽觉一侧冷风chuī来,看数步外的山壁再度凹进,心下有所猜,继续前去,眼前顿一亮——果不其然,此处有一山dòng!
“郎君,邵相公请您回去!”吕崇宁在后急唤。
迟疑过后,穆昀祈恋恋不舍,转身走回——非常之时,克制为好,免犯不必要之险。
湖上的铿锵声似较方才愈发响了,穆昀祈抚着额角,拉着岸边静立之人向来处回指:“景珩,那处有个冰dòng,似还透光,不知通向何处**”
话音未落,却被由远而来的一声打断:“相公!”是曾无化,看其快步奔前,神色严峻:“山外有一队人马正向此来,看去似猷国军队。”
“猷人?!”邵景珩顿警觉,“来者人数多少?”
答曰:“约莫百人。”
一时不语,邵景珩垂眸静思。穆昀祈知他所忧:猷国nei乱未息,此番来者,不能断定是官军还是叛军,但有万一,来者近百人,己方人数却不出四十,对战绝处弱势!
“此地可有退避之所?”穆昀祈发问。
“此须向那gān羌胡人打听。”曾无化叉手:“臣这就去问!”
却被邵景珩唤住:“将人带上岸来问罢。”
胡人前来,听闻要寻处躲避,迟疑过后,指向穆昀祈方才去过之处:“彼处仙人dòngxué,或可藏身,然吾等以往并不敢闯入,怕冒犯仙人招致降灾。”
“仙人dòngxué?”穆昀祈眸光一亮:果然,就知此dòng不寻常!
“此刻也顾不了那许多,吾等遇险暂避,想来仙人不至怪罪。”邵景珩一言定音。
“然那dòngxué却能容下这许多人么?”穆昀祈凝眉:“且说马又该如何安置?”
此是一难。
一年长的羌胡人思量后,指向湖对岸的岩壁:“隔岸有几处大的dòngxué,可容纳吾等的马匹,只是dòng前无遮挡,远处便能瞧见。”回眸:“至于这仙人dòng,吾等未尝Jin_qu过,nei中如何尚不知。”
言语间,又闻侍卫来禀:猷人军队已bī近!
无从犹豫,邵景珩令半数侍卫随羌胡人牵马去对岸dòng中暂避,他自携余下侍卫护着穆昀祈往仙人dòng藏身。
十来人鱼贯入dòng,循着前方的光亮前行,约莫走了片刻钟,眼前豁然开朗——此中竟有偌大一间冰室,足可容纳数十人!再看周遭,尚有冰桌冰椅冰榻:皆无雕琢痕迹,竟似天成!dòng顶*,覆着几乎透明的薄冰,透之可见天色。再观四面冰壁,除了来路一侧,余下三面皆有光亮透入,或许外尚别有dòng天。
“相公,这冰中竟藏着把剑!”四处查看的侍卫忽有发现。
穆昀祈随邵景珩上前,果见冰榻后自顶垂地的冰凌nei,赫然冻着把长剑!剑柄刻两字:鸣泉!
“鸣泉?”邵景珩诧异,“怎生耳熟?”
“郎君,此处有一冰匣!”未容他等多思,又闻吕崇宁在后回禀。
穆昀祈回眸,果见其人手中端着方数尺见方的冰匣。揭开匣盖,见nei是块白玉印章,底刻三字:天师印!
“天师**”邵景珩沉吟过后,乍恍然:“李夷李天师,其剑便名’鸣泉’!”
“李夷?”穆昀祈一怔。
“其人不是千年前已在天台山羽化飞升了么?怎会在此留下行迹?”郭偕道出众惑。
邵景珩摇头:“孰人知晓呢?”稍加斟酌,便将玉印放回匣中置于原处,转谓穆昀祈:“吾等借人宝地避祸,还是莫多搅扰为好。”见之赞同,即下令:“将dòng中一应物什复归原位,无端不可随意触碰!”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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