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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云庄前青石长阶,共计二百四十三级。

秦瑟将身上那件粗布长衫束紧了些,悠悠然走下石阶,数到第二百一十九级时,忽听马蹄清脆,声如长风奔雷,瞬息之间已到近前,抬眼看去,便见十一黑衣飞骑疾驰而来,唯独为首之人裹一件雪白狐裘,十分打眼。

一众人马奔到山脚处,提缰齐齐停住。那白衣人跳下马来,仰头看了秦瑟一眼,向前迈了一步,一撩衣袍,跪倒在地:“弟子顾玉竹恭迎师父。”

秦瑟在原地立了片刻,一步步走下去,将他扶了起来,微笑道:“不必行此大礼。”一面往他脸上看去。分别之时,顾玉竹刚满二十岁,虽是秀美无双,眉目间却犹带稚嫩之色,如今四年下来,当初那弱冠少年已经长成,修眉入鬓,眸凝寒星,如明珠美玉,风华夺人眼目。

秦瑟眉眼不动,道:“阿竹长大许多。”

顾玉竹道:“是。师父风神依旧。”

秦瑟微微一笑,道:“你怎知我今日出来?”

顾玉竹垂下眼去,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师父随弟子来。”

横云山庄距崇安场不远,那是一座寻常之极的小城镇,除了零星商贩,极少有外人来此,因此顾玉竹一行人进了城来,十分打眼。顾玉竹衣饰华贵,身后随从也是个个锦衣,独独夹了个一身粗布衣裳的秦瑟在内,路上行人不免多看几眼。几名随从当先寻了客栈安置,恭敬疏远地将秦瑟请入上房歇息。

秦瑟进了房去,随手将房门关严了,仰在chuáng上,眯起了眼不知在想什么。不过片刻,忽听有人轻轻叩门,他听脚步声便知是顾玉竹,道:“进来。”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果然见到顾玉竹端了茶盘进来,将一只茶盅捧到他面前,道:“客栈里没什么好茶叶,师父暂且将就一下。”

秦瑟接过那茶盅,却随手搁在chuáng边小几上,抬手将顾玉竹拉到chuáng上,挑开那狐裘系带,一手滑入他衣内抚摸揉弄。顾玉竹脸色一白,随即却又微微泛红,并不推拒,自行将两根带子都扯开了,任由那千金难求的白狐裘滑落在地,露出内里穿的云白衣袍来。

秦瑟剥他衣裳早已十分熟练,几下将他身上衣衫解脱gān净,径直探入他身后幽xué。顾玉竹似是吃痛,腰身向上一弹,闷闷哼了一声。秦瑟停了手,凑在他耳边道:“带药膏没有?”顾玉竹眼底泛上湿意来,摇了摇头。

秦瑟眯了眯眼,指尖在他幽xué周围轻轻揉按,道:“为什么不带?”

顾玉竹低声道:“是弟子的错,请师父责罚。”

秦瑟微微一笑,道:“这次要好好罚你。”一手仍在他身后挑弄,将另一只手伸到顾玉竹嘴边。顾玉竹乖乖将他手指含进嘴里,嫣红的舌尖绕着秦瑟的手指灵活打转,温驯之极地从指尖舔到根部。

秦瑟似笑非笑地道:“阿竹还是一样听话。”抽回手来,指尖在他唇上摩挲几下,便去开拓秘处。虽然有了润滑,却仍是不顺,半晌也只放了两根手指进去。顾玉竹忍着痛将脸偏到一旁,手指抓紧了身下chuáng铺。秦瑟俯身亲了亲他嘴唇,撬开他牙关同他唇舌嬉戏,趁机又添了一根手指进去。他看顾玉竹仍是疼痛,有意引他分心,往他耳朵里chuī了口气,低沉道:“阿竹这几年跟别人有过没有?”

顾玉竹顿了一顿,道:“没有。”

秦瑟轻轻笑了一声,道:“说实话。若是日后被我拆穿……”

顾玉竹闭紧了眼,道:“……有。”

秦瑟道:“是什么人?”一面解开衣带,将自己火热硬物插入那温软紧致之处,浅浅抽插几下,随即直直挺入最深处。

顾玉竹忍不住呻吟一声,却听不出这声音是痛苦还是欢乐,他喘了一口气,道:“从前有时喝醉了,叫人来陪过……只有几次……”

秦瑟一时倒也不急着享用,伸手握住他分身,柔声道:“是这里不乖?”

顾玉竹说不出话,抬起手臂挡住了眼睛。秦瑟在他嘴上温柔之极地亲了亲,道:“这里不乖,那我就罚这里。”摘了他头上玉冠,扯下束发带子来,将他分身根部绑住,随即抬手将顾玉竹的腿盘在自己腰上,重重抽插几下,见他满脸是受罚的模样,一时好笑,忍住了满腔火热情思慢慢研磨。觉得身下这人逐渐绵软,这才纵情享乐,又将他抱在自己身上,托住他腰臀,一次次退到xué`口处再深深挺入,间或含住小小的rǔ尖咬一口。

顾玉竹禁不住他这千百般手段,腰早已软了,无奈前方被紧紧禁锢,难受之极,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央求道:“师父,你……你饶了我吧,今后再不敢了……”

秦瑟微笑道:“记住了?”

顾玉竹抽泣道:“我记住了,再不敢忘,以后不会跟别人再有这种事。”

秦瑟道:“这次放过你。”将那带子解开了,顾玉竹呜咽一声,仰起了白皙的颈子,腰身抽搐一下便泄了。秦瑟在他颈上亲吻,虽然意犹未尽,顾及他许久不曾有过此事,怕伤了他,大力抽送几下,也泄了出来。他将顾玉竹身子翻过来,只见xué`口红肿,白浊之物缓缓流出,伸指探了探,内部倒没伤到。他将那物清理gān净了,捡起地上的狐裘盖在顾玉竹身上。

顾玉竹将全身都缩在那狐裘之下,靠在秦瑟怀里咕哝几声,眼中渐渐清明。秦瑟替他理了理头发,道:“你怎会知道横云庄今日放我出来?”

顾玉竹薄唇顿时抿紧,随即又放松了,道:“横云庄说道师父助他们铲除了天仪教,将功折罪放出也可,我便派了人时时留意。”

秦瑟“嗯”了一声,并不多说。他心思却转得极快,天仪教也是江湖上一大邪教,曾与青雀教携手做过不少事,因此秦瑟对天仪教之事所知甚多。当日钟乐之为铲除天仪教来问计于他不假,秦瑟献计换取自由身也不假,但此事十分隐秘,并无第三人知道。倘若这消息果真是钟乐之放出来的,固然能教他在青雀教甚或整个黑道都难以立足,但横云庄主须有魔教之人相助才能灭了天仪教,说出去好光彩吗?何况两人有同门之谊,虽然钟乐之对自己张扬任意的性子一向看不惯,这种事他却决不会做。如此一来,同样知晓天仪教内情、能推断出是自己所为之人,也并不太多。

秦瑟低头看了怀中人一眼,微笑道:“好徒儿。”

顾玉竹歇了一会儿,坐起身来,道:“弟子去瞧瞧午饭备好了没有。”他一件件穿好了衣裳,下了chuáng去,刚刚将手放在门上,忽听秦瑟道:“阿竹。”

顾玉竹转过身来,躬身道:“师父有什么吩咐?”

秦瑟披了长衫走到他身前,微笑道:“再陪我一次。”将顾玉竹按在一旁桌上。那桌上本有一套茶盘茶具,十分碍事,秦瑟看也不看,抓起来随手一丢,那茶盘平平落在chuáng边小几上,喀的一声轻响。秦瑟将那件白狐裘撩到顾玉竹腰上,扯下他裤子,分开臀瓣,便见那小`xué犹自微微蠕动张合,忍不住笑了一声,道:“阿竹还想要,为什么不告诉我?”也不再做那些细致功夫,挺身插了进去,大力抽动。

顾玉竹是世家出身,落难不久便到了秦瑟身边,也是少主之尊,秦瑟被横云庄关押后,他便做了教主,除了秦瑟之外,当真无人敢打他的主意。偶尔有些露水情缘,也只有他玩人的份。四年不曾被人碰过后庭,方才被秦瑟调弄一番,这时才真得滋味。他温顺之极地伏在桌上,身体随着秦瑟的动作不住晃动,两颊cháo红,如同欲凋的合欢花,长长的睫毛湿润润的,微微颤抖。

秦瑟俯在他耳边喘息道:“叫出来。”

顾玉竹咬着自己衣袖摇头。

秦瑟笑道:“小东西,不听话?”

顾玉竹松了牙齿,断断续续地道:“白天,有……有人……”他虽不肯出声,说这话时候终究忍不住呜咽呻吟一声,声音细细软软的,挠得人心里发痒。

秦瑟也不再bī他,按着他的腰大力冲击,原本撩起的白狐裘滑落下来,遮到顾玉竹修长白皙的腿上。正销魂时候,忽觉那温软紧致的所在死死绞住了自己,秦瑟一个不防,已泄在顾玉竹体内。他低头去看,果然见地上一小滩白浊,忍不住笑道:“阿竹这样喜欢我?”

顾玉竹眼角尽是泪意,连趴着的力气也没有,双腿一软,便要滑到地上去。秦瑟揽住他的腰,将他抱回chuáng上,替他盖好被子,道:“睡一会儿,晚饭时候我叫你。”

顾玉竹合了眼便沉沉睡去,秦瑟穿了衣裳,在旁坐了一会儿便出门去,下了楼梯,一名守在楼梯口的黑衣侍从向他躬了躬身,道:“老教主有何吩咐?”

秦瑟微笑道:“随意走走。”举步越过那人身侧。他边走边摸了摸自己的脸,只觉得指下平滑结实,半道皱纹也无,不由得摇了摇头。

秦瑟在街上逛逛看看,进了一家卖熟食的小店,要了两只红烧肘子。他向来随意,此时在早已瞧不出原本颜色的小板凳上坐了,将装着肘子的青花大碗公拉到面前,伸手拿起一根肘子来,送到嘴边便咬。他在归云庄住了四年,肉星儿尚且见不到半点,美人相伴云云,那就更不用提,今日双双如愿,倒是美事。

这家小店虽不起眼,熟食煮得却颇不坏,红烧肘子肥嫩鲜美,入味十分,可口之极,秦瑟被迫茹素许久,此时更觉美味无比。他将两根肘子都塞进肚子里,骨头也啃得gāngān净净,擦了擦油汪汪的手,付账出门。

回去时候,顾玉竹早已起chuáng,令人安排了饭菜,正等他回来。秦瑟在外面吃过,此时只夹了几筷尝尝滋味,之后顾玉竹又陪他闲坐一会儿,便各自安歇。秦瑟chuī熄了灯烛,昏昧中勾起嘴角笑了笑,也便解衣上chuáng。

横云山庄在武夷山之中,青雀教地处苏南,相距颇远。一行人一路北上,途中诸事虽有一众侍从伺候,秦瑟的饮食起居,顾玉竹却必定亲自过问,有时秦瑟索求他,他也是温顺应承。从前秦瑟做教主时候,偶尔将他折腾狠了,被子蒙头不理人也是常有的,如今自己做了教主,反倒驯从起来。

这一日将近苏州,天色虽早,众人却并未进城,在城郊一家小客栈安置下来,秦瑟略觉奇怪,却也不说什么。这客栈统共只有六七间房,一下子来了这许多人,少不得要拼凑一夜。只是再怎样也不能委屈了两位教主,秦顾二人仍是各自住了一间。

秦瑟在房里坐了一会儿,觉得无趣,下楼到院子里随意走走,几名侍从也在院中说笑,见秦瑟过来,急忙行礼。这一路上秦瑟虽极少说话,在旁冷眼观看,却也将诸人性子摸透大半,此时招手唤过一名青年侍从,道:“你过来,陪我出去逛一逛。”

那侍从急忙应道:“是。”陪着秦瑟身后,随他一同出去。

两人出了客栈,秦瑟边走边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侍从道:“属下王七。”

秦瑟笑了一声,道:“辛一梦竟然懒到这个地步,好好地给徒弟取个名字也懒得?”

那王七脸上顿时涌起好奇之色,道:“老教主知道我的师承来历?”

秦瑟微微一笑,问道:“四年前我离教之时,他是碧澜堂堂主,不知如今怎样了?”

王七挠挠头,道:“师父现在不做堂主了,闲着钓钓鱼,养养花,也好得很。”

秦瑟微微一笑,心道自己瞧这小子心思单纯,果然不错。又问道:“不知教主这些年口味变了没有?”

王七疑惑地“啊”了一声,道:“教主爱吃什么,我、我没留神过。似乎……似乎没什么特别爱吃的,也没什么特别不爱吃的。”

秦瑟道:“他是苏州人,从前吃东西淡得很。”

王七又“咦”了一声,道:“原来教主是苏州人?到了家乡,怎么不回去看看?”

秦瑟微笑道:“正是,我也奇怪。城里好吃的东西也多,唉,清水巷子里有家小店,莲子血糯饭煮得又软又甜,米是地道的琴川血糯米,也不知现下还在不在。”

王七被他说得忍不住舔嘴唇,道:“还、还有什么?”

秦瑟道:“还有什么?嗯,还有右护法,小涟与阿竹是同乡。山水秋色楼在江湖上也很是有名,解毒之术天下无双,也是姓顾,不知同阿竹是不是亲戚。”

王七道:“山水秋色楼我知道!两年半之前……”说到这里,忽然顿住了,随即压低了声音道,“老教主那时身陷横云山庄,有所不知,这个山水秋色楼,两年半之前便是给我们给灭掉了。”

秦瑟脚下步子停了一停,道:“是阿竹做的?”

王七点点头,道:“是,教主下令说一个不留。江湖上都说山水秋色楼被我教两次灭门,头一次不知道,也没听哪个兄弟提起过,第二次嘛,倒的确是我们做的。”

秦瑟玩味地笑了笑,不再说什么。

秦瑟与王七两人刚刚跨出客栈大门之时,顾玉竹便得了消息,他听了侍从禀告,面上淡淡的不甚在意,在房中独坐了一个时辰,忽然吩咐道:“叫明川来见我。”

那“明川”叫做越明川,是顾玉竹一手提携上来的左护法,年纪甚轻,只比顾玉竹略大几岁,身手心机却都是出类拔萃。这次顾玉竹外出迎接秦瑟,将他也带了出来,命他穿了寻常侍从的衣衫混在队中。

越明川听了侍从传话,即刻赶到顾玉竹房里,行礼道:“教主有何吩咐?”

顾玉竹倚在榻上歇息,半闭着眼睛道:“你这几日像是有话要说。”

越明川略一迟疑,道:“是。教主真要将老教主接回教中?”

顾玉竹睁开眼看他,笑了一下,道:“怎样?”

越明川道:“若是老教主如今年过花甲,垂垂老矣,接回去养着也无妨。但如今教主接位不过四年,根基初稳,这时候老教主回去,安心做个闲人便罢,若是有心取回教主之位,只怕……”

顾玉竹道:“依你看,他甘心做个闲人吗?”

越明川顿了一顿,道:“属下对老教主性情所知甚少,不过据属下揣测,眼下这等境况,任谁都不会甘心。”

顾玉竹“嗯”了一声,道:“那你说该当如何?”

越明川眼也不眨,gān脆俐落地道:“杀。”

顾玉竹笑了一声,不置可否,举手理了理衣袖。越明川在旁边瞧着,见他领口微微松开一些,隐约可见颈项上的暧昧痕迹,犹豫一下,道:“教主,你同老教主……”

顾玉竹淡淡道:“我同他的事,难道还有人不知道吗?”一面说着,忽然笑了笑,道,“还是你对我有意,却见我被他压,因此不甘心?”

越明川脸上微微一红,道:“不,教主……你、你情愿吗?”

顾玉竹又将另一边的袖子整了整,一面道:“从前自然是不愿的……”抬眼从窗子里瞧见秦瑟带着王七从外面回来,摆了摆手,不再说下去,道,“你去吧。”

越明川出门时恰巧遇到秦瑟拿了一只小纸袋过来,避在一旁行了个礼。他到了院中,瞥一眼王七油光光的嘴唇,绷起脸道:“你做什么去了?”

顾玉竹在房里看见秦瑟进来,起身替他倒了一杯茶,道:“师父方才散心去了?”

秦瑟道:“随便走走。”打开手中那小纸包,取了一块桂花糖送到顾玉竹嘴边,道,“怎地不进城看一看?”这桂花糖做得十分新巧,选了新鲜gān净的桂花封在蜜糖里做馅儿,样子也好看,chūn冰一样的外壳,隐约透着里面鹅huáng的小花朵。

顾玉竹含住那糖,咬着秦瑟的指尖顿了一顿,道:“没什么好看的。”一面将那糖封咬破,那桂花在蜜糖里封存久了,微有醺醺之意,此时一股醉甜流出来萦绕口齿,桂花香气细细软软地落在心头。

秦瑟也吃了一颗,道:“阿竹从不想家?”

顾玉竹摇摇头,道:“从前离家时年纪太小,什么事也不记得,自然没处想。”

秦瑟抬手摸他头发,柔声道:“山水秋色楼也不记得吗?”

顾玉竹脸容顿转黯然,道:“只略微想得起一些小事。师父,多谢你,若不然时至今日,我也不知仇人是谁。”

秦瑟微微一笑,道:“阿竹何必同我客气,你以身相许,也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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