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轩辕曜与马不疑在大理寺监牢中同科喜相逢时,贺熙华正在永兴坊颍川国公府的园中,与赵暲对坐饮酒,已为副相的赵之焕站在其父身后随侍。
“殿下为我那不肖子亲临舍下,老臣不胜_gan激。”赵暲虽这么说,可面色yīn沉,实在看不出半分喜色。
贺熙华低头笑笑,“不瞒国公,此番我也是奉圣命而来。”
轩辕曜自己连中三元,在唱名时重登庙堂,因了这缘故,对同科举子颇讲义气,又因赵之灿温良忠厚,对他格外青眼。二人均喜楚地名酒武陵chūn,满朝文武就数赵之灿得赐贡酒最多。
“是么?”赵之焕欠了欠身,“敢问陛下有何圣裁?”
赵暲叹了声,明明幼时长子x情更为刚烈,幼子乖顺温良,可为何大了,却又是这个幼子两度让他*碎了心。
贺熙华缓缓道:“陛下对这门亲事并无异议。”
赵暲和赵之焕都面无表情地看他,最终赵之焕艰难道:“若臣未记错,这马不疑乃是个狱中的钦犯,犯得还是欺君大罪。”
“可若是从此以后,nv官不再限于nei宫呢?”贺熙华笑笑,“如果nv子也可参加科举,在外朝为官,是否就谈不上欺君罔上?”
“这!”赵暲眉头紧蹙,“老臣以为这大大的不妥!”
赵之焕亦摇头不止,“就算是nv子以太后皇后之尊摄政,都免不了牝jī司晨之嫌,若是让nv子光明正大地出现在朝堂之上**别的不说,朝堂中衙门里男nv混杂、日日相对,那岂不是坏了男nv大防,人伦尽丧?”
贺熙华shen知此举惊世骇俗,须得徐徐图之,便笑道:“赵相误会了,陛下的意思是在外朝设nv举、用nv官,将劝课蚕桑、敬老慈幼、婚嫁丧娶等事jiāo由nv官主持。”
“难不成我朝男子都死绝了么?”赵暲依旧板着脸,“当年舜有五人而天下治,武王却有十人。结果孔圣却说‘唐虞之际,于斯为盛,有妇人焉,九人而已’。以文M_太姒之贤,都难登大雅之堂,不能算作治世之臣,何况今日妇人呢?”
贺熙华摇头笑道:“可亦有商之妇好、汉之班昭、唐之平阳,就说贵府,不也出过在武宗征伐突厥时代为摄政的文昭皇后?还有邓氏篡国时安南叛乱,随夫熊固将军一同守城的赵夫人;文宗时金石之学冠绝当世、诗词歌赋无一不通、终身未嫁的赵珩县主,他们若是能入朝为官,一展抱负,难道会比哪个男人差么?还是他们也是nv子与小人难养也,牝jī司晨?”
赵暲语塞,半晌苦笑道:“陛下对颍川国公府爱重,臣_gan激涕零。”
如他赵家这般久盛不衰、还颇为谨慎的世家,任哪个皇帝都会心生猜忌,如今的天子也不例外,但凡有改制变革之举,几乎次次都让赵家出头,偏偏每次都有让赵家无法退却的缘由。海运时与赵家分利,棉坊让赵之灿主持,再到如今的马不疑。
“不论是nv官之事,还是犬子婚事,臣等均无异议。”
晚间帝后二人在清思殿碰头,轩辕曜听他说了赵家事,不由频频点头,“朕亦是如此想,赵珩县主仿佛还健在?”
“虽年过古稀,但身子听闻还硬朗。”贺熙华笑道。
轩辕曜点头,“皇后不辞劳苦,为朝事来回奔波,朕实在不知如何谢你才好。”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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