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明十五年,大司马大将军贺鞅公然于朝堂上发难,要求严惩戕害太后的郑王一党,皇帝一反先前唯唯诺诺的态度,驳回了族诛之请,只同意将其废为庶人。
三省宰相缄默不言,轩辕曜孤立无援,只好看向在宗室中地位尊崇的琅琊王,“王叔,自古有宗室不得自相残杀的祖训,烈祖更曾留下遗命,若非万不得已,切不可伤宗室x命,您也是知晓的。如今他们要杀郑王叔,您倒是说句话呀!”
琅琊王自己便是进士出身,虽是宗室,但年轻时也领过刑部的差事,听了这话,心知皇帝想保郑王,但郑王府犯的又的确是谋逆大罪,只好为难道:“彼时陛下年纪尚幼,恐怕有所不知,当时烈祖的原话是,若非犯了谋逆的大罪,切不可杀宗室,但如今郑王**”
轩辕曜颓然地坐回龙椅上,不无失望地看着琅琊王,“今日王叔不为郑王声张,他日若是屠刀砍到其余宗室头上,你又待如何?”
贺鞅冷哼一声,“陛下慎言!”
近来他在朝堂上愈发放肆,别说不趋不拜,有时对着轩辕曜连点头都欠奉。
若是寻常时候,轩辕曜也就默默忍了,孰料今日轩辕曜竟是意外的qiáng硬,“朕襟怀坦dàng,事无不可对人言,何须慎言?朕看应是大将军慎言才是!”
贺鞅愣了愣,虎目露出些许狐疑,又听轩辕曜和软了口气,“郑王一事,朕虽不苟同,但无奈朕尚未亲政,不若便听大将军与各位阁老的吧。”
语罢,轩辕曜不再言语,定定地看着琅琊王,“只愿他日之皇叔,不会成为今日之郑王。”
“皇帝,用玺吧。”贺鞅冷声道。
轩辕曜阖了阖眼,颓然地命掌印太监取了玉玺,看向贺鞅,“能散朝了么?”
贺鞅这才满意,又听轩辕曜道:“还有十五日,便是朕的二十生辰,礼部难道无任何准备么?”
众人纷纷心想,小皇帝忍了这许久,终于忍不住了。可是再看大将军,丝毫没有任何准备放权的迹象,那边的太后又病得蹊跷,不少臣子都在忖度,最近是否应告病,躲了这场注定会满是血光的风波。
“正是,陛下已到亲政之龄,除去圣寿外,难道亲政事宜不应着手安排么?”早已卸下实职,挂了个太子太保衔颐养天年的顾璟上前一步,即使早已双手颤抖,口气却是不容置喙的坚定。
老臣的忠诚让轩辕曜_gan到些许安慰,他对着顾璟温和一笑。
贺鞅也跟着笑了,笑得志得意满,“礼部尚书呢,陛下的二十圣寿和亲政大典,礼部预备得如何了?”
礼部尚书上前一步,笑得谄媚,“回大将军,早就吩咐下去依例办了,若是陛下迫不及待,臣便拟个章程出来。”
轩辕曜淡淡道:“朕不急,横竖是迟早的事。诸位爱卿还有何事启奏?无事启奏,便散朝罢。”
他起身走了几步,忽而道:“朕只愿半个月后,还能再见衮衮诸公。”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