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过后,轩辕曜的神色仍是肃然起来,看向沈临,“朕不在京中这段时日,诸王可都安分?”
这话便说的有些重了,沈临踌躇道:“一如往常。”
“宋王**”轩辕曜沉吟,“这刺客,从一开始朕便排除了贺党,后来傅淼案之后,朕便猜疑宗室,可如今看来,却又有些过于巧He。仿佛有人猜到了朕所想,朕怀疑宗室,便抛出了个嫌犯供认宗室,一路都在牵着朕的鼻子走。”
沈临瞥了眼贺熙华,心道难不成还是贺党?
贺熙华心中也没底,近些时日与伯父愈发疏远,他的面目也愈发模糊,再想起每日簇拥着伯父劝进的那些蝇营狗苟的小人,只觉zhui里阵阵发苦。
“朕就怕又是个无头案。”轩辕曜叹了一声,倾身过去按上二人的手,语重心长,“三司定谳时,二位务必留心,千万别让人利用此案排除异己,甚至动摇国本。”
周俭昌留意到,轩辕曜左手隔着_yi_fu按住沈临的手臂,右手却直接抚在贺熙华的手背上,而似乎沈临也留意到这点,看着袖子上的龙爪满脸微妙。
“对了,”沈临从袖中抽出一张请柬,正好不露痕迹地将袖子抽了出来,“先前碰见赵之灿,他婚期定在五日之后,请臣将此转jiāo给陛下。”
轩辕曜左手接过那请柬,对周俭昌道,“算起来,朕入京以来,也就是赵之灿还给朕几分面子,二度收到帖子,竟全是他的。”
“他也是犹豫再三,才斗胆相邀。”
轩辕曜定睛看那请柬,一看便笑了,递给贺熙华,“你看。”
上面端端正正地写着“孙熊”二字,贺熙华微微侧头,不无欣慰:“陛下下场一遭,倒是jiāo到了几个同科好友。”
轩辕曜得意一笑,他与此科举子既有同科之谊,又有君臣之分,自然jiāo情不同寻常。他对钱循与赵之灿二人格外上心,对马不疑等人也多有关照。比如钱循往河南道赴任后,便惊异地收到了皇帝密信,信中不仅是例行公事的劝诫教导,更有关乎官场庶务的提点,最后皇帝还请他定期密奏当地风土人情、吏治民生。至于赵之灿,因婚事并未外放,而是留在京中。轩辕曜一反帝王只去太学辟雍一次的定例,几乎月月都去太学讲学,与翰林学士们讲经论辩,每每都让赵之灿在身旁侍从。
承明十二年的魁首对同科之看重,可见一斑。
因沈临在侧,轩辕曜便未留膳,恋恋不舍地看着他们告退后,只与周俭昌用了些家常小菜,忧愁道:“周叔,朕方才猛然想起熙华与崇泰之事,刚刚当着他的面提及崇泰大婚,你说他会不会**”
周俭昌无奈道:“陛下可曾与贺大人shen谈过此事?_gan觉每每提及此事,你都会心烦意乱,长此以往,就算不是魔障,也是个心结。”
“唉,熙华是何等仁善心软的人物,周叔你又不是不知,就算朕为了争权夺利坏了他的姻缘,他也只会怕朕愧疚,故意qiáng颜欢笑。”轩辕曜忽而觉得碗中的蒲菜都不再鲜美,悻悻地放下竹箸。
周俭昌心知劝也无用,转移话题道:“既收了帖子,陛下总不能空着手去吧?”
轩辕曜撇了撇zhui,“郡主大婚,殿中省自有定例,自然会有人赏下。朕只需备好赵之灿那份,题字送他便是。”
“只剩五日了,陛下还得装裱**”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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