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曜托腮坐在朝堂上,他总觉得今日朝会气氛颇为诡谲,时不时有人互换眼神,怕是要发难的前奏。
他的目光幽幽地定在尚书右仆she叶明启的脸上,只见他看似神色如常,却目光飘渺,脊背僵直,想起与自己同科,备受贺鞅看重的叶胥朝,他突然有个猜想,这位怕不是要劝进了吧?
果然,待朝中大事说完后,那叶明启忽而上前一步,yu言又止。
贺鞅是个急脾气,往常若有这种情况,多半会急不可耐地让那人快说,今日却扭扭捏捏就是不开口。
轩辕曜也不着急,跟着装傻,看着手掌心纹路,想着哪日请笃信道法、在钦天监任职的广陵侯沈勋帮自己算一算姻缘。
“陛下,臣有事启奏。”虽有些冷场,叶明启还是忍不住开口,“贺府满门忠烈,如今贺熙朝大人即将远赴边塞,身上却连个爵位都无**”
轩辕曜本以为他会为贺鞅讨要九锡,想不到却是要爵位的,细思一下,却也说得通。
本朝爵位极其值钱,不降等袭爵的更为罕见。可怜贺家_geng基太浅,当权了十余年,唯有贺鞘之父因生出贺太后,有一个承恩侯的爵位,传承到贺鞘已经成了承恩伯,到贺熙华便是承恩县子,再往下是承恩县男,也就是说只需再传两代这爵位也就没了。贺鞅因与贺太后隔了一层,却是一个爵位都未捞到。
贺鞅一贯不_fu气勋贵,此番索要爵位,不仅仅是为了家族昌盛,更是为了出一口多年的恶气。
轩辕曜转身对贺鞅恭谨道:“朕尚未亲政,还请大将军定夺。”
堂下的沈临几乎憋不住笑出来,皇上实在促狭,他不做恶人否了这提议,却也不附和,非bī着贺鞅自己给自己封爵。往大了说,叫做名不正言不顺,往小了说也显得过于利yu熏心,实在让人颜面扫地。
贺鞅一双虎目一动不动地看着小皇帝,无奈轩辕曜压_geng不抬头,只能对着他那光洁的脑门gān瞪眼。
“大将军功高盖世,当年若不是大将军,南蛮早就已经攻入益州,若不对大将军加以封赏,岂不是让边关的将士们寒心?”
“更何况大将军曾在东南苦战倭寇,座船险些被其击沉**几番生死,都是为了陛下,为了江山社稷A!”
“逆贼杜显谋逆,若不是大将军带伤及时从东南赶到,国祚何在?”
贺党你一言我一语,仿佛今日不帮贺鞅捞到一个爵位便誓不甘休。
轩辕曜打了个哈欠,余光将那些人扫了一遍,发觉自打自己中了三元后,群臣中的不少人、尤其是读书人竟也对自己生出几分笃定来,不再一味奉承贺党,而是不偏不倚,静观其变。与当年朝中一边倒的景象相比,实在可喜可贺。
轩辕曜的目光与贺熙华对上,后者对他摇了摇头。
轩辕曜虽不明所以,但仍是会意地装傻充愣,任贺党沸反盈天,他都一言不发。
“陛下,”在朝堂上鲜少开腔,号称泥塑国舅的贺鞘忽然开口,“臣未建寸功,却因太后娘娘慈恩,觍颜居于伯位。兄长战功赫赫,却未有寸土半爵,让臣心中何安?臣自请让爵,请陛下恩准!”
不仅众人惊愕,就是贺鞅也愣了愣,正要发话,却听下面贺熙朝出列冷声道:“承恩伯说的是什么话,您是太后亲弟,身份贵重,承爵也是朝廷的定制。还请承恩伯勿出此言,让陛下为难,让太后难堪,将我父子陷于不义!”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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