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俭昌立时道:“看起来贺大人似乎有大事禀报,我给他请个安就不久留了。”
轩辕曜认命地看他,“你是真老实呢,还是包藏祸心在这坑朕呢?”
周俭昌正色道:“陛下,你得相信,不管我做什么,都是为了陛下好。你们这么疙疙瘩瘩的,别说你们心底煎熬,我也不自在不是?”
说罢,他便退下了,到门口时,正好和进殿的贺熙华打了个招呼,快步离去了。
轩辕曜撑着额头,只觉头痛yu裂。
“臣贺熙华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起吧。”轩辕曜坐直身子,“守让,给贺大人赐座看茶。”
守让又搬来一张凭几,取了今年江南道刚进贡的雀*,给贺熙华用终南山泉水泡了,方默然告退。
“陛下倒是会T.教人。”贺熙华见守让进退有度,心细如发,不禁赞道。
轩辕曜笑笑,“论起T.教人,朕如何比得上你?说起来,连朕都算是你T.教出来的,天下还有谁比你更懂得T.教人?”
贺熙华躬身道,“臣不敢,陛下天纵神武**”
“这些客tao话便不必提了,”轩辕曜打断他,“这些阿谀之词,朕可比你会的多,写一本史记都是绰绰有余。”
“哪就那么夸张了。”贺熙华腼腆地笑笑。
自打轩辕曜正位之后,二人便不曾再如此自如地叙话,一时间轩辕曜有些恍惚,缓缓道:“朕先前在扬州时学会一个词。”
“哦?”
“南柯一梦。”轩辕曜缓缓道,“这些年的际遇恍如隔世,朕甚至有时不知是孙熊梦见了九重宫阙,还是天子梦见了寻常巷陌。”
贺熙华蹙眉,“陛下最近睡不安生,可是因整日胡思乱想之故?谁梦见了谁,又有什么打紧的?孙熊做好了他的分nei事,如今功成身退,陛下也要做好自己的分nei事,他日盖棺定论,才能不负祖宗、不负黎民、不负社稷。”
轩辕曜一肚子的愁肠百结硬生生地给咽了回去,无语地看他,“朕倒是想宵_yi旰食,可无事可做A。”
贺熙华神色也黯淡下去,“伯父原先不是这般,也是被周遭那些子小人挑唆得转了x。”
“也怪不得他,”轩辕曜淡淡道,“若是不曾品味过至尊无上,又哪里晓得权柄之妙处?”
贺熙华默然不语,又听轩辕曜道,“不过朕却不觉得有何值得称道。朕以为,见识过人间疾苦,方才晓得权柄之坏处。对上位者而言,这却珍贵得多了。”
“不管伯父如何决断,可堂兄与臣绝无谋逆之心,请陛下明察!”贺熙华跪伏在地。
这番话其实他一直想说,可总觉得这样贸然表忠心有改弦易辙之嫌,轩辕曜未必会信,信了也未必能保住他们,故而说也无益。加上回京以来,君臣分际,二人愈加疏远,便也没了倾吐心声的机会。若不是周俭昌点醒,恐怕他_geng本不知皇上可能也正记挂着他,等着他来说这一番话。
轩辕曜悲欣jiāo集地看他,低声道:“朕信你。只是朕当真不能再让你娶崇泰郡主,你可怪朕?”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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