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yi_ye,不仅举子们辗转难眠,更苦了批阅卷子的各位考官。每年殿试阅卷官共有十五名,各评等次,随即将最优的十本jiāo予主考官,主考官再择其优者上报给皇帝。从三月二日暮jiāo卷,到三月三的辰时必须批阅完毕,随即传胪、唱名、赐进士_fu,kua马游街,午膳皇帝还要赐宴曲江,时间不可谓不赶。
这一科较为特殊,皇帝被流放在云中,太后垂帘听政,故而由主考官贺鞅将考卷呈送太后,由太后来定。故而京中有个笑话,说是这届考生不是天子门生,乃是太后门生。
于是三月三日,卯时刚过,贺鞅便带着考卷入宫觐见,贺太后方起身梳洗罢,正逗弄鹦哥,逗着它叫“千秋万岁”,不耐道:“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通经史,大将军定夺便是。”
贺鞅无奈地看着堂妹,“娘娘还是看一眼罢,最起码挑个字顺眼的?”
贺太后这才舍得那鹦哥,随手挑起一份策论,“名字都糊住了,卷子又全都被专人誊录,有什么顺眼不顺眼的。”
“是,殿试时还用屏风遮住了脸,当真是云遮雾yinJ,头绪全无。”
太后将手中那本放到一边,“辞藻华美,然而言之无物,这种卷子是如何选出来的?”
贺鞅瞥了眼,那份不过是写的隐晦些,太后这般妇孺看不出其中真意倒也不奇怪,又递给她一本,“这本我是想评为状元的,娘娘过目。”
“是不错。”贺太后放在另一边,又挑起下一本,咦了一声,“凤、鸦**这人倒是让我想起皇帝来了。”
她不提还好,一提起皇帝,贺鞅又是浑身不自在,“这卷虽也不错,可臣总以为过于**”
“嗯,言之有物,shen入浅出,浅显易懂,”贺太后看着卷子,“前头的策考虑的很周全,法子也有用,看得出是真的做过事的,最后这段论,引经据典,文采斐然,哀家也甚是喜欢。有十四名考官都给了最优,那为何不点他做状元?”
贺鞅尴尬一笑,“娘娘有所不知,此番有好几名乱臣贼子也在举子之中,比如姑苏王庐,煽动举子去哭陵,比如泗州孙熊,曾做反诗讥讽朝廷,余杭钱循,其父便是弹劾臣的钱桑斋。听闻这些人各个才学出众,此人**”
“你A,瞻前顾后,实在做不得大事。”贺太后倒是想得开,“你又知晓你挑的那个便不在他们之中了?就算是又如何?不正好说明你有容人之量?”
贺鞅无奈道:“娘娘教训的是,只是臣先前挑的那本**”
贺太后猛然回头看他,“难不成有什么哑谜暗号不成?若当真是,岂不是公然科举舞弊?”
“臣不敢,”贺鞅赶紧道,“只是**”
贺太后不耐烦道:“你手上那本确也不错,给他个二甲第一的传胪便是了。哀家以为,就依各位阅卷官的,他们都是当世大儒或是能吏重臣,自然不会走眼,总比哀家一介nv流、你一介武夫qiáng些。”
贺太后看了看卷面上的记号,将最多人推举的三篇挑出来,“就这么定吧,要哀家用印么?”
贺鞅无奈,只得领旨出宫。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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