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何难!
此话一出,便有数人嗤笑出声,原因无他——孙熊出身太差,县衙胥吏也不过比贩夫走卒qiáng上些许。再看他粗布烂衫,就连个小财主的儿子都不如,不要提在座诸位王孙公子了。
赵之灿瞬间变了脸,看向最大声的那几人已是面色不善。
孙熊对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人物本就不屑,自然也不会介怀,只对那刘宗棠道:“请兄台出题吧。”
刘宗棠故作潇洒地将那洒金檀香折扇对着山下一指,“不如就以登高为题,如何?来前兴许孙兄也已做了些准备。”
孙熊端着酒盏起身,“我是个粗人,只会做些打油诗,准备何用?何须准备?”
旁人_yi袂飘飘,孙熊布_yi短打,可他半张脸映着曦光,竟别有一番气度,“登高而远望,烟霞满长安。”
确实有些打油诗的味道了。
孙熊目光定定地看着烟雾飘渺中的层檐重楼,依稀辨认出那是蓬莱殿,shenxi一口气,“宫阙委尘垢,chūn色殊可哀。”
有些人对视几眼,须知蒙尘不仅是指沾染尘埃,也指天子失位逃亡在外,蒙受风尘,他是贺熙华的僚属,本不觉得他有此意,可一想起后面的可哀,又觉得有些拿不准了。
孙熊转过头来,随手在席中虚点,“犬彘相对坐,豺láng当道啼。”
被他点到的恰巧就是方才嗤笑的几人,各个均是勃然大怒,甚至有人起身准备辩驳。
孙熊长叹一声,坐回席上,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每人都听闻,“满座尽欢悦,我独断中肠。”
话音一落,场上鸦雀无声,倒不是这打油诗写的有多好,而是里头的意味**
如今贺鞅是主考官,考生诗会上的诗词文章是极其容易流传出去的,就算开国烈祖为了杜绝以貌取人,设立了殿试屏风制度,可中了进士后领受的差使,依旧是由垂帘的贺太后,还有摄政的贺鞅来定。更别说他还曾是贺熙华的幕僚,听了这诗,贺熙华还会提携他吗?不给他穿小鞋到死便不错了。
这么明目张胆,这孙熊若不是个无谋莽夫,便是想做个狂生隐士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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