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了一人在山下看船,其余人远远跟着,孙熊与周俭昌偷偷潜伏至府衙之外。
周俭昌刚要叩门,被孙熊拉住,“此时钦差远远未至,一切都需谨慎小心,打草惊蛇是小,大人在他们手中,投鼠忌器,莫要伤及大人。”
“但我们不Jin_qu,如何能确认大人安危?”
孙熊摸了摸zhui唇,忽而道:“你去找陈显。”
周俭昌愣了愣才反应过来,陈显便是原先的陈主簿,后来的陈县丞,“这是泗州州府之事,你找他有什么用?”
孙熊低头笑了笑,“他有个亲戚原先在临淮县衙做狱卒,后来听闻大人提点了他几句,最终避嫌,转至泗州府狱了。”
“既如此,若是大人在他手上,定然不会受苦?”周俭昌眼睛一亮。
孙熊笑容淡下去,“难说,我不怕他在牢里吃不饱穿不暖,我怕的是审案的时候用刑。”
他努力不去想贺熙华浑身血污在稻草堆里挣扎的模样,shenxi一口气,故作轻松道:“但不管如何,最起码咱们能见到他,到那时再作打算吧。”
在孙熊心中陈县丞一贯是个趋利避害的真小人,想不到此番却是慡快,贺熙华连这种人都可收_fu,不可谓不厉害。
陈县丞这狱卒亲戚名曰陈皮,倒是个好养活的好名字。听闻来意,倒也不推诿,答应了过一两个时辰入夜了,便带他们去见贺熙华。
孙熊虽心急火燎,可看看周密布防,仍是应了。
百无聊赖地躲在草丛里被蚊虫叮了十余个包,终于那陈皮探出头来,示意孙熊Jin_qu。
孙熊蹑手蹑脚地跟着Jin_qu,原本牢狱便是最不祥脏污之地,又碰上洪水,其简陋污秽可想而知。一间间小小的监牢里挤满了囚犯,有几个印象里还是采花贼,孙熊目光瞥到一人,胃里禁不住翻腾起来,若他没记错,这犯人曾将一娈童jian杀至死。若是傅淼想折rǔ他,故意将他和这些人关在一起,以他的容色**
不敢再想下去,孙熊宽慰自己,贺家定然还有影卫保护他,断不会让他落到如斯境地,傅淼亦是读书人,不会做出这种禽shòu之举。
他养气功夫不佳,此时仍有些七情上脸,那一瞬间的冷凝几乎将陈皮吓得一踉跄,不由自主道:“贺大人一人一间,秀才请这边走。”
孙熊稍稍安心,刚走到贺熙华牢_F_外头,还未来得及见到人,就听外间有人声喧哗。
“不好了,他们可能来夜审了。”陈皮脸色大变。
不及多想,孙熊一个腾跃,稳稳地落在横梁上,屏住呼xi,侧头往下看去。
牢_F_不过方寸之地,贺熙华蜷*在墙角的稻草上,只能看见头顶,无法确认受伤与否。
也得亏有洪水,没有多余_F_舍供其刑讯,他们便只能将其他犯人赶得远些,就地问话。
“你还不招吗?”傅淼的脸映着烛火,显得格外yīn森恐怖。
贺熙华并不搭腔。
“我劝你还是别心存幻想,弃车保帅这事,贺鞅平日做的还少么?你如今已是颗弃子,别指望他们来救你。”
贺熙华终于动了动,声音极轻,“既然我是弃子,那么我招供与否无关紧要。我还是那句话,君子俯仰于天地,我做过的事,我自然认,可我没做过的,你将我活活打死,我也不认。”
傅淼冷笑,“冥顽不灵,看来你是要我接着用刑A。”
孙熊死咬住zhui唇,定睛向下看去,果然有两个狱卒一边一个架起贺熙华,抬到一旁的刑架上。
“动手吧。”傅淼淡淡道。
衙役们不少倒是心怀不忍,谁也不愿先动手。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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